仗义出言
“南某不才,竟然劳动少林玄明大师和武当一尘真人大驾,幸会幸会!”
南宇雍满身伤口,狼狈不堪,竟还微笑着向玄明大师和一尘真人拱手行礼,恍若不见周围虎视眈眈的众人。
“南施主身陷囹圄,却仍能谈笑自若,这份气度令老衲钦佩。今日之事,老衲身不由己,还请公子海涵。”玄明大师向着南宇雍合十回礼,听口气竟是对这英雄会之事极度不满。一尘真人不看一脸尴尬的崆峒掌门和愤怒的金针阎罗,站起来行了一礼,方才坐下。
“鹰魔,你极乐宫手段歹毒,心存不轨,如今又妄图勘破天机,分明就是包藏祸心,要为害江湖!我劝你不要再执迷不悟,趁早弃暗投明,不要逼我动手!虽说此事过于阴狠,但是为了江湖正道,老夫不惜背负骂名,也要阻止你们阴谋得逞!”
崆峒掌门大义凛然地说,顿时又博得了台下一阵赞同叫好声。
“人人都说极乐宫是邪魔歪道,残虐狡诈。可是,南某这些时日所见所闻所受,无一不充斥着欺骗、贪婪、背叛、残忍,这般行事,又如何当得名门正派之风。这世间,何谓正邪,何谓生死?说到底,不过都是人心使然。
你既已为得到长生秘密不择手段,又何必假借正道之名惺惺作态?你,你,还有你,”
南宇雍说着,竟撑着身子,摇晃几下站了起来,手指指向场中众人,“可敢说自己只为正义而来,不求长生,不贪虚名,只为天下正道?!”
“好一条汉子!”不弃听他一番咄咄质问,言辞慷慨,凛然不屈,忍不住大声叫好,声音在寂静之中分外响亮。
“小七!”凌霄被他吓到,正要抬手捂他的嘴,月姨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就往后退去,跟不弃拉开了一点距离,周围人也纷纷往旁边退,不弃周围瞬间就变成了空地。
金针阎罗眯着眼睛看过来,“刚才就是你啊。小子,你是哪个门派的,跟极乐宫有什么勾结,到这里来又有什么阴谋?”
“我就是看不惯你欺负人,怎样?”不弃虽然也吓得要死,却是固执地不肯后退一步,硬着嘴跟他对视。
“哈哈!毛都没长全,就学会逞英雄了,让老夫看看你骨头有多硬!”金针阎罗说着,手指一挥,一根金针就直奔不弃面门而去。
“叮!”
“你找死!”金针阎罗满脸愤怒,忽然转头冲着一尘真人背后的小道长连发几根金针,竟是恼羞成怒,要将他射杀当场!
场中众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弄懵了,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看到刚才射向不弃的金针,被小道长手中不知何时捡起的石子打飞了,这小道长年纪轻轻,内力竟能跟久负盛名的金针阎罗相抗衡,当真让人震惊不已。
一尘道长叹了口气,起身轻挥衣袖,“叮叮当当”几声,金针全部落地。
他不看金针阎罗已然变得涨红的脸,向着崆峒掌门拱手:“一尘门下管教不严,今日之事,贫道已答应不再插手,但是这小孩子言虽有失,过不至死,还请卖贫道一个薄面,饶恕则个,贫道这厢谢过。”
崆峒掌门连忙拱手回礼,“真人多礼了。”
南宇雍忽然开口:“一尘真人,玄明大师,南某素来自负,从不求人,今日自知此劫难逃,却有一事想求两位成全。这位小友,南某素昧平生,没想到却能挺身而出,南某想向他当面道谢。而且……”
他看了一眼台上台下脸色各异的众人,“他为我徒惹事端,南某恐他日后不测,斗胆求两位在必要之时护他周全,请两位原谅南某唐突。”
一尘又叹了口气,“贫道与这小孩子有缘,武当既已插手,自当尽力保他平安。”
这话一出口,众人皆惊。
如果再有人为难不弃,就等于是跟整个武当为敌了,一向中立出世的名门武当,居然为了一个毛头小子,甘与整个正道为敌。
玄明大师则看向台上诸人,“老衲愿为南施主请一愿。”
诸人不愿得罪两大高手,纷纷回礼,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