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死亡是归宿，那我选择爱你

前几天身体原因说不出话，于是思考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消毒水的味道代表的是健康还是死亡？

食堂大妈不愿意给同学们打肉，那肉去哪了？

霍去病为什么叫霍去病？

宋民国和Gavin谁更可爱？

狗知不知道自己是狗？

入了撒旦教，然后不守教规，是不是就能上天堂了？

比1点点好喝10倍的奶茶，是11点点奶茶，还是10点点奶茶？

……

诸如此类。

就很焦虑。

焦虑如果实物化是什么样子？

大概是漆黑滚烫散发刺鼻恼人味道的沥青形成的怪物。

所有问题无非都是在寻找意义。

留下丰功伟绩的人要死，庸碌无为的人也要死。前者被人传颂，后者一抔寂土。但是这些对于他们本身都是毫无意义。一棵草从生到死也没有给这个人间留下什么，但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吗？人才也好废柴也罢，我们都在一条殊途同归的路上走。带着爱认真过完这一生已然是最大的难得，那么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我总觉得，人类死亡时会有一个声音在脑海响起，可能是你自己童年时稚嫩的音调，也可能是赵忠祥在《动物世界》里读旁白语调，他在质问你这些年都做什么？

当然，这个“做什么”很模糊，但肯定不是现在亲戚们过年时问你学习怎么样、要不要读研、以后做什么工作、有没有女朋友的问题，如果要有个界限的话，我猜大概是问你找到自己的存在意义了吗？

我会和他说：“没找到，但是我已竭尽全力。我曾尝试放过最长的屁也不过5秒，所以我不是人类最杰出的放屁家；我8岁那年试着用意念移动一个苹果失败了，所以也没有超能力；我唱歌跑调、跑的也不是最快的、没被万众瞩目、甚至我在早上8点21B赶着上课的人群里也毫不起眼，我发现夜晚回家的月亮也不是只跟着我自己，它跟着所有人。可是我知道了什么是生命的意义。“

他会说：“拿给我看。”

届时我肯定不会从怀里掏出一颗光彩夺目的小球，和他说这是七龙珠，你再给我点时间找到其他六颗我便能让世界充满爱。我大概会从怀里掏出一整个完好的你，骄傲地展示给他：“你看，这就是我的意义。”

他肯定会说：“好，真有意义！”然后我们哥俩抱着肩膀驾鹤西去。因为那个声音肯定是某个睾丸酮特别高时的我自己，询问我年少热血滚烫时的理想实现了没。

你看，你能成为我生命的意义，让我生命最后一刻交个满分答案。其实就算我们的结果不好也没关系，你的存在已经成为了意义，我还可以掏出一颗破败不堪的心脏，给他展示上面的每一道裂口、触目的伤痕、破碎的残块、那些陷入自我怀疑时收缩的细纹，那些无数迷失夜晚里我抛弃它，又在第二天寻回它的证据，然后骄傲地让他听这颗破败心脏依旧鲜活凶猛的跳动声，告诉他，多亏了你曾经的出现，让它就算被生命所伤，也能充满力量。

你看我胡乱地站在这里，我们在人间都很狼狈，不自知的嘲弄周遭，悲观如空气中的细尘，阳光越强烈它们越清晰，焦虑是海面下的暗礁，孤独是身后的大浪，我们必须时刻绷紧神经谨慎而行，这操蛋的生活把今后的每一天都变成了幸存，今天要为明天找意义，明天再继续怀疑自己，让人类对生命变得多疑，多亏了你的出现，让我知道这世界偏偏又充满无端端的爱。

可我想我也会老去，睾丸酮也有江郎才尽的那一天，到时我再提不起兴趣耍流氓，每天就是笑，温柔圆滑，处事不惊，连喊出的cnm都显得底气不足，为了表现愤怒而愤怒。所以才要在我最变态的年龄里尽情调戏你，我也会老去，我也没有办法，可我想在你记忆里活得生猛鲜活。

明白了吗，我爱你这事，很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