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鸡汤
母亲这次出院回家,身体虚弱了许多。
那天晚上,我回老家新居休息,母亲把我落在新家的口罩紧跟着送了过来。母亲千叮咛万嘱咐我要戴好口罩,防止疫情,才出门回新家。我出门送母亲,看着母亲的背影有点发飘不稳,我一阵心酸,眼泪竟然止不住流了下来。
朋友帮忙,给我了一些党参、黄芪和当归,我去关林农贸市场挑选了一只宰杀好的老母鸡,回到家用锅炖汤,还加了红枣、香葱等。我把炖好的鸡汤盛到碗里,端给母亲喝,母亲慢慢地喝了下去,说好喝。我喜欢喝汤,却极少自己熬汤,这是我第一次加了中药熬汤。儿子精心熬的汤,母亲都会说好喝。这锅汤,热了又热,母亲连着喝了几次。
后来,我听妻说,母亲告诉她,她喝了我炖的鸡汤感觉好多了,这让我很欣慰。
昨天晚上,我又回到老家西马村,母亲陪着我和弟弟去村外小树林挖了些土回来,准备在老家新居的后院种上几棵丝瓜。回到老家新居,母亲给我说,她开不开大门,我就陪母亲在门口用钥匙试着开门。我拿钥匙顺时针拧动,很轻松地就打开门了,但母亲试了好几次,我握着她的手,她却怎么也打不开门。哦,不是母亲不会开门,而是她的手没有力气拧不动钥匙了啊!
陪着母亲在家看着电视聊了一会家常,我送母亲和弟弟出门。老家新居门口没有灯光,但有台阶,母亲小声说让我扶她一下。我握着母亲瘦弱的手,扶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台阶,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村里的路灯间距大,老家门前没有路灯,有点黑,我一直都想在家门口装个灯照明的,却一直未能实现。这次我下了决心,一定要在门口装上灯,为母亲照明。
我找了几个渠道,想再买几只散养的新鲜老母鸡回家,亲手再为母亲熬碗鸡汤喝。中午,我打电话让母亲找一下我女儿给她带回去熬汤用的虫草花,妈妈却一个劲说不用我再买鸡了,她没事的。我就和母亲开玩笑:“妈,你能把咱家大门用钥匙拧开,我就放心,不再买鸡了。”母亲这才不再说啥。
我很清楚地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母亲曾经背着我从西马村顺着焦枝线铁路边上窄窄的小路到龙门现在的省工疗给我看病,来回有一二十里地。爬在母亲背上的那种感觉,我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现在母亲已经八旬,她一直细心呵护我们姊妹三个,而我给母亲做的事情总是太少太少了。如果鸡汤能让母亲身体恢复,增加气力,我愿意每天为母亲端一碗鸡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