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焦阳姐

这种送别，是我极力避免的一件事，能不去就尽量不去；但是焦阳姐不一样，无论如何，我必须送别姐姐！

姐姐和我二哥是中学同学，二哥是大家的罗班长；罗二哥很有心，前天得知姐姐骤然离世的噩耗，当晚微信转账来、拜托我代他表达一点心意。

昨晚调整闹铃音量，今晨闹铃响，一跃而起！快速洗漱早餐完毕，穿衣冲下楼奔向12路公交车站；等车到站，就已感觉彻骨寒意与刺骨的冷风。

石河子几天前开始降温，今天尤其冷！难道是想冻住离别的伤痛？

黑暗中12路闪着灯慢慢驶入车站；上车刷卡落座，像坐冰块，刷站起！

车上没几人，过了纪念碑站，有人下车，闪过去落座！别人坐过的座位，虽没暖热至少不太冰；12路到达姐姐家所在龙福泉小区，天还是黑的。

最近一年和姐姐来往密切，但我却是第一次见姐姐的女儿沈姑娘；给姐姐上三炷香，又赶紧把罗二哥和我的心意转给沈姑娘，再给她一个拥抱。

我自报家门后，沈姑娘立刻红着眼睛说：心园阿姨，我妈常提起你……

沈姑娘红肿的眼睛，令我心酸酸！

沈姑娘把我安排在她同学董姑娘车上，车队在黑暗中打着双闪，一辆接一辆，缓缓前行，我们是第三辆。

前三辆全部是新A车，这让我稍稍有点欣慰：至少表明沈姑娘小夫妻俩人缘不错，同学朋友们提前一天就从乌鲁木齐赶到石河子，陪伴与帮忙。

一个多小时后，所有车辆陆续抵达石河子殡仪馆：姐姐停放在5号存放厅，大家在台阶下开始烧纸上香。

沈姑娘夫妻俩上香叩拜，涕不成声；以前只知姐姐有一个好女儿，今天才知道：她还有一个很实在的女婿。

看着沈姑娘在凛冽的寒风中，抱着姐姐的遗像，我也鼻酸泪盈于眶……

我今天最厚实的棉衣棉裤上身，却依然感觉冻透了！虽是加绒鞋，在室外呆久了，却感觉像踩在冰上行走。

紧接着在悼念中厅为姐姐举办追悼会，看着大屏幕上姐姐的照片，还是不敢相信：她已离开这个世界了！

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将姐姐的遗体推进来，请亲属掀开被单露出面容；沈姑娘一手抱遗像一手慢慢掀开被单，我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夺眶而出。

当主持者让大家七人一组依次瞻仰鞠躬告别姐姐时，由于距离稍远，我并没看见姐姐最后的面容；其实我完全可以走过去，最后看一眼姐姐，但我怕我不敢，仿佛我不看，姐姐的离世之痛，能模糊些、不那么真切……

今天我在殡仪馆内外，自己都感觉状态有点不对：木木呆呆且机械化。

这一切，均是“非真实感”所导致！

送别后回到市区，参加姐姐家人红鼎天一楼大厅为大家预订的答谢宴。

就餐前，沈哥带一位女士走到我跟前，介绍说：这是你要找的心园！

陌生女士手里拿着大开本书：我是焦阳弟媳妇，我嫂子特崇拜你！这是李静托我带给你的《群集（一）》。

手握姐姐弟媳妇“山楂树”递给我的《群集（一）》，思绪忽然回到去年夏天：我在姐姐家吃饱喝足闲聊时，姐姐拿出李静姐姐策划印制的《群集（一）》，我俩一起欣赏：卷首语罗二哥所写，我的一篇也收录在内；我又为此写了一篇文章，发在简书。

之后，姐姐打电话告诉我：李静要托人给你带一本《群集（一）》呢。

我连忙说：真的不要麻烦了，那是李静姐姐自费印刷的、给人家省一本吧！姐姐有一本不就等于我有一本嘛，咱俩共同看你那本就好了……

其实也不必感伤，前不久放映的电影《寻梦环游记》说：真正的死亡，是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记得你。

姐姐，还在我们心里。

你的罗小妹  2018-01-08

石河子殡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