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三月海棠”
第一次读素白的诗,就被她醇美的文字俘获了。
想问你/能否赶在黎明之前/借你的肩膀/留住三月的海棠/这夜/该是下过一场雨的/落在心头时/就平白生出了相思的模样/就像你送来的诗篇/仿佛每一页都画着那一天的夕阳/蝴蝶来时/我便与它执手相望/我猜啊/它会不会求这窗前的月光/让我做了你梦中的新娘……
这唯美的文字何啻三月海棠的清新!
我总疑心这世上真的存在着文字巫师,他们随意拨弄下文字就能收获魔术般的绚烂效果。无疑,素白就具备这种天赋,有时读她的诗,知其美但不知如何阐述,那唯美的感觉和氛围久久在心头盘桓,待到想开口,却发现“欲辩已忘言”。
有一次,她对我和居杭州的秦老师说,好想和你们约在杭州,我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灌醉你们,然后回来继续写诗。她的话让我沉吟不已,因为我总是着意于“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灌醉你们”这句话,它令我很自然的的就联想到了余秀华那首很著名的诗,只是素白不着痕迹地做到了化暧昧为俏皮。她对于语言的运用是如此跳脱,我忍不住为她的别出心裁而喝彩。
对于诗,素白有着敏锐的鉴别力,也有着异于常人的细腻的触角感知。往往一些在我看来平淡无奇的诗句,经她解析后,那些文字就有了温度和光亮,整首诗都生出了薄薄的翅翼。
只可惜她太忙了,既要照顾家庭,又要经常出差,所以我们的互动并不多。即使赶上朋友们凑在一起激扬文字,她也很少发言,总是退却到一边,做一个安静的微笑的倾听者。她胸中有丘壑,也有她自己坚守的温度和光亮。她爱诗,爱得热烈爱得深沉。她一直在努力坚持日更,我常常发现她发布新诗的时间是在零点之后,如果不是顽固的热爱,谁又会如此执着?
我生性疏狂,但对于文字却有着宗教般的虔诚和敬畏,无生命的抒写无法使我折服。在这一点上,素白与我志趣相投,我也引她为知音。我曾经半认真半戏谑地对她说,我要写一首诗以志我们的遇见。但迄今还不曾写下一行半句来,目下唯有借此文以飨夙愿,设若这粗鄙的文字能博她洒然一笑,吾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