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

周记164

这是后来的事了，父母的关切到嘴上的担忧从未停歇，母亲各种细致到各种方面的疑虑，甚至焦虑也不断出现，然而我的反击，从生气发火的对抗，慢慢陷落至无力沉默的泥沼，然后窗外雨声不断的微寒，又一次在小小的窗台纷扰。

我还记得上一个五一在西昌出差的晴空烈日，我还记得上上个五一在安顺的闲适里看着斜阳黄昏，现在的我坐在灯光下写着这之前的琐碎，那些与老友在球场上的奔跑跳跃，后来又被邀请去往KTV的灯红酒绿，老友介绍着陆陆续续到来的陌生来客，问及缘由，老友说到大家以后或是同行甚至同事，相互认识一下也好。

然而我还是不能记得所有人的姓名，在各色的灯光变换之下，我躲着他们在酒桌的喧闹，偷空夺得话筒，唱及《消愁》，忽然觉得“三巡酒过在角落，固执的唱着苦涩的歌”大概是我现在的状态，我能分明的看见老友在他们中间，被烟气缭绕包围，我能分明感受到自己与难些环境的格格不入，即使因为在他们的游戏中获得胜利，即使被他们赞赏耿直，我用微笑掩饰着自己对这一切的不满，数次借着厕所旁的镜面确认自己的模样，确认自己的处境，确认自己是否还是自己。

快到夜里十一点的时候，我告诉老友自己将要离开，那时正好是雨意的纷乱，湿淋淋的路面倒映城市灯火辉煌的绚烂，那些笑声渐远了，这突然让我想起以前很多次的聚会自己都是提请离开的，即使我不愿，即使我留恋，而我只是某种意义上的囚徒罢了。

“你是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吗？”束缚变成习惯，让我已经不清楚喜不喜欢了，这之前和老友一起K歌，是久别之后的重逢，只有我和他的假装快乐；这之前和大学室友一起K歌，是毕业后工作得到第一份薪水的邀请相聚，只有我和他的假装狂欢。我突然想起自己偶尔会在很平凡的时间，独自返回那些某一群熟悉的人散尽的地点，看着和旧日一样的繁忙、欢笑，只是物是人非罢了。

其实现在，未来的不确定，是让我忧虑的，而我只能那些强行将希望的光芒照耀于提心吊胆，步履维艰的惶恐之上，我必须去相信阳光会在雨后到来，无论是花好几天，花上一周，甚至一月，度过的所有时间，教会平凡一生的一切，我必将活出自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