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惑小言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可是心里还是要放飞一群白鸽。年近不惑,应对前半生做个小小的回顾,以利再战。
婴儿时期肥圆,幼年时期小胖,上经委幼儿园时又胖又大偏又比人家小一岁,才进城又是一口土话,专演狗熊熊猫不说,睡午觉时还老被坏男生脱袜子挖脚心,漂亮小女孩还不跟我玩,只能和胖子为伍。真是暗淡的童年!邻家哥哥(好像叫丁一千?)愤愤不平:怎啊叫吶霞霞以熊猫?女孩子么则好以以小白兔啊小孔雀啊。莫非这是青梅竹马?幼儿园还没结束我就搬家了。但我记得那个哥哥真的很温暖,要知道才进城我都不敢和小朋友玩,只敢绕着家门口的树转圈圈。那时住在小南门,搭的小屋,好像有一次还倒了。
转机发生在去长胜小学上学前班时,我惊喜地发现那里不要午睡,我就是女大王!小朋友都听我的!我骑着自行车带着好朋友(陆玲)飞奔,她特别擅长翻白眼,翻得跟甲鱼眼似的。虽然我还是只能演狗熊之类。我记得夏天在街上洒水睡竹床,我记得和小伙伴在电影开始后常偷溜进电影院,一部片子看几十遍,最后我在演员讲话之前就能对台词。那个矮个子的检票员叔叔真好啊,长得流里流气可是真是个好人。我在假期里整天被关在阁楼上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常等表妹皑皑开开门救我。我后来常想万一发生火灾怎么办?虽然外婆不给我吃苹果给她吃,我们还是好朋友。那时她每天都有瓶装牛奶喝,我倒不馋,就是好奇瓶口那是纸还是奶皮。天天飞快登着梯子上下如履平地,现在我肯定不敢。一次从阁楼上摔了下来,旁边正好有姑夫的一把钜,结果悲剧了。隔壁小蔡是理发店主的妹妹,十八岁,用菜籽给我揉耳朵戳耳洞,拿红线穿着,过了几天,化脓了。妈妈把我暑假送姑婆婆家,学幼儿园老师涂红指甲,等翠屏阿姨回家一看,她的红水笔干了,我的指甲全红了。有一次姑婆婆和妈妈分别给我买了一双塑料凉鞋,我那种满足感啊幸福感啊真是爆棚啊。幸福的西门大街时光。
八岁已经滚胖滚胖了,搬到了虹桥。一个人在家看到一窝小老鼠,怕得逃了出去。拿手堵自来水可以玩一下午,水估计浪费了不少。我在家怕的时候就去阳台上看看工人造房子,哼哼电视里的歌,想想男女主人公相遇的美好场景就不怕了。
那时的小学生也早熟得很,都知道谁喜欢谁,小越同学那是是我们班的王子,其实就是成绩好,长得好,他还挺爱骂脏话。有好的小女孩喜欢他,我们这种平凡小女孩远远看着他们的小爱情就好了。
小学活动也多。回家吃饭还要排队,去冯庄部队野炊,和同学逃票溜进公园,和小马她们一起去她爸承包的少年宫,还和同学一起去捡垃圾卖了钱捐款。我做小组长时把整个小组捐的九十几块钱放书包里就回家吃饭了,结果被偷了,只好赔。
在小虹桥,我有了最好的朋友——小娟,那时还不觉得,后来惊觉她是那么美,是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高中时的群舞“梦里水乡”一直是萦绕在我们少年的梦里。住在楼下的小婵也是超级美女。住在前楼的小慧,特别会跳舞,高中时一曲新疆舞让人又妒又羡。就是她,让我要给儿子找个音乐老师当姑姑,找个同学当他的幼儿园老师,当然都实现了。
到了城东中学,差了两分没能进到快班,进了城镇班,这时才发现原来平凡的我居然成绩能进入前三,还拍了照留念。那时学习真轻松啊,回家还能看电视,进来了和同学聊聊天,欺负欺负男同学,成绩当然会慢慢退步啦。尤其是我妈住院拿了一个腰子,我一人在家,边看电视边做作业,特别放纵自己。加上体育45只拿到32,最想进的卫校没考到,只能进市一中,倒比录取分高了45分。其实我那时最想做的是和我好朋友小芳一样能当个温柔的小护士。我认为我挺能胜任这份工作,结果没能如愿。
高中其实也开心的,晚自习就是做作业,上课之前还能讲话。难过的是理科不行啊,尤其是物理,第一次就不及格。文科班的纪律太差,闹的人太多。有一同学明言:我进文科班就是因为女生多!在高中最大的收获是除有好几个女友外还有俩男闺蜜。同进同出,前后桌,老师估计怕我们谈恋爱后来把位置都给调开了。还暗恋外班一个长得类似成龙的家伙,那时都是啥眼光?
大学在徐州,由小镇搬到开发区。菜煎饼真好吃啊,消费真是低啊。大江南北的同学相聚在一起,真是美好的回忆。去徐州城里看花灯,在火车站熬夜;去矿大参加舞会;和联谊宿舍去登泰山,累瘫,冻僵,饿死;和亚琴到农家自己做饭,和小胡搭伙去机关食堂吃饭;还有美丽的云龙山云龙湖……火车要坐七个小时,真切地见识过春运,从此怕了远游。
我明明语文很好,为什么要学英语?为了就业。平稳度过青年时代,按部就班的上班、结婚、生子。争取站稳岗位,逐步站好岗位。
父母如荫,庇我成长;爱人如藤,伴我左右;孩子如果,延我血脉;朋友如花,好景常在。感恩身边的每一人,生活因每一位和我有交集的人而过得热热闹闹。我从不害怕时光的流逝,反正我很早就有了白头发,一般人猜不准我的年龄。我早就想好以后上老年大学选什么科目了。
感谢时光的温柔以待,感谢身边人的细心关怀。
金坛,我的家乡,我挚爱的小城。这里有我的青春,有我生长的痕迹。
今天闲暇,走走停停,一路寻访故居。在虹桥居住了二十余年,虽然房子很小,但我小时从不愿在外过夜,执拗得很,非要回家才开心。
有一次小丫头姑姑被迫晚上骑自行车带我进城,坐凳上还绑了床棉被。我坐在高高的棉被上,一路看灯火越来越通明,别提心里多开心了,感觉城里的灯光都是温暖的。回家后发现才出差回来的妈妈居然给我带了双红色的小皮靴,那个心情啊就飞了起来,感觉怎么会这么幸福!
还有一次是小丫头姑姑结婚,我也闹着回家,把争光表弟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新房。可能我本质上是疙瘩的人,尽管我貌似很开朗。上小学时我就住在小虹桥,有一群小伙伴一起上下学,我是做绿叶的那个,其时小学生也会欣赏出色的男生的,只是不表现出来。
上城东中学时,步行五分钟,练跑步时还能回来上个厕所。放假时妈妈什么也不要我做,我只要去租租书看就可以了,基本也不出门。生了儿子后发现真的太小了,决心一定要买房。现在的小虹桥房子可能住着就不那么舒适了,但环境真幽静,可以拍回忆1998年的电影。
再往西走,到了南新桥,我有一次做梦桥断了。现在已没轮船了,原来住的地方变成了审批中心,也要搬了。对面的电影院变成了火锅英雄,但电影院的格局还在。西门大街,是以前繁华的一条街,现在也很繁华,但一点没有以前生活的气息了。以前街没这么宽,我们住的一间一间的临街店面房,早上开门要卸门板。我们卧室在上面一层,用竹梯子爬上去,我有一次还摔了下来,旁边正好一把锯子。平时我被关在楼上,表妹经常来救我。我现在想想父母怎么不怕发生火灾的?我进幼儿园时从小南门搬到这里,在经委幼儿园时我常被小朋友欺,到了这上长胜小学的学前班就成长为一个霸王了。七岁满大街骑自行车去给爸爸送饭,后座还带我最要好的朋友陆玲,后来再也没见过面,我还记得她爱翻白眼,当时我们都笑她翻起来跟甲鱼似的。
夏天满街边都是竹床,乘凉看星星,现在我还记得当时还要早点抢占个好位置。和小伙伴一起溜进西门电影院看过无数遍重复的电影。这就是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