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告别
最近看完了《狮子之家的点心日》,讲的是一个身患绝症的年轻姑娘,经受了病痛和治疗的双重折磨后,选择在狮子之家聊度余生,在有限的生命中经历了一段非常珍贵和惬意的时光,最终安然的走向人生的终结。
临终关怀现在是一个热门的话题,因为人们现在已经不怕孤独的生活了,但是在你身体健康,来去自由的时候,你不会去问自己一个问题——我是否害怕孤独的死去?或者除了孤独,还要忍受痛苦和无助,没有尊严的死去?
反正我是怕的。我记得第一次参加读书会,当时共读的是《最好的告别》,有个女孩非常坚定和自信的说:“我觉得我行将就木的时候,哪怕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只能盯着天花板,我也会让余生的每一秒过得充实而有尊严,不会自怨自怜,平静而坦然……”如果是从前的我,可能会被这种观点吸引和折服,况且自信本身就是魅力非凡的。可当时的我正经历着生活的变革,其中有一部分就是源自于一位亲人身体的败落,平时一个好端端的人突然失去行动能力,于他个人而言是一种灾难,于我这个旁观者而言,更是看清了生命的不可言说之脆弱和艰难。
一个健康的人若非亲历,很难真正体会失去健康的无奈和痛楚。你设想一万种可能的终结,但你可能经历的是第一万零一种。对现在人们的生活而言,善始善终简直是生命的奇迹。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甚至连自己的生活都无法操持的人来讲,维持尊严是件艰难至极的事,因为他不完全取决于你个人,他还取决于你周围的人和环境等等你本就无可操控的这些因素,是否支持你有尊严的活着或死去。如果没有思想,没有记忆,尚且好说,因为你可能只是灵魂比身体早入极乐而已,存在世上的你已经没有存在的意识,你经历的一切可以看做细胞的消亡,对于成为“你”的那个你毫无意义。而除此之外,你要经历的痛苦是真正的痛苦,他不是单纯的肉体的病痛,还是精神的消磨,除非你认为你从前人生的一切行动和感受都是多余的(这种人一般都是提前终结了自己),否则你就会或多或少,或早或晚的陷入一种自我否定和绝望之中。自古通俗的说法“久病床前无孝子”,其实就暗含了对临终关怀的担忧。
狮子之家这样的地方是临终者的乌托邦,不知这样的世界是否真的存在,或者说即使存在,是否为普通的大多数存在,但是就像《狮子之家》中给大家呈现的温暖基调一样,每一个人都会相信“一次美好的临终,足以匹敌一段充实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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