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
大年初三
焦小桥
大年初一晚上花大夫回到家后,医院里的好多医生就一直轮番给他打电话,花大夫是第一天在发烧门诊出诊的。大家都关心这几天接诊的情况。
花大夫一直在反复强调,必须加强自身防护,若防护措施不到位,一定要向院方申请。
年三十那天值班的那位医生,隔一段时间就给花大夫打电话。有个从外地回来就诊的患者,她值班那日检查没看出来啥问题,就让他回去了。
那个患者回去打了点滴,病情有些好转。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一准备回去上班,来医院问问他是否可以走?
不经检查花大夫无法回答,就请示有关领导,已经检查过的患者是否要重新查?那人说查过了愿叫他去哪儿就去哪里。
花大夫很谨慎,不敢轻易放患者走,患者态度很不好,花大夫只能和他套近乎拉家常,稳定他的情绪,几句问话后,得知患者去的是他家乡的同学家。
大家是熟人,花大夫再次劝说他再复查一下。他就愉快地答应了,验血没啥问题,片子显示肺部有病灶,花大夫慎重地看了N次片子,马上请示院方。
专家团队开始会诊,患者被送到隔离病房,病理被送到上级医院,那个大夫密切关注着。
她给花大夫打电话说已排除甲流乙流,院方亲自去市里取结果,之后病理又被送往北京,晚上八点出最后结果。
这一病例很特别,患者没来自武汉疫区,他是怎么发病的?值得传染病学专家研究。
白天我给老娘打电话,告诫她不要出去,最最重要的是不要出去检破烂,尤其是拾别人丢弃的口罩。
家里有老人经常检东西的注意了,一般那是小脑萎缩或患老年痴呆的,就是愿意检破烂。
我老娘不太清楚病毒的含义,我干脆就告诉她这次病毒就是瘟疫,她答应绝不出门。
傍晚花大夫要去公公那放鞭炮,这是送年的习俗。我让他带口罩,安抚一下他老爸,透露这一段不能天天去看他了。
花大夫等到半夜没有电话,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三,花大夫值班,早晨起来他说怎么还没有消息?我说没有消息就是消息。
他刚到医院,院方已通知那个大夫去宾馆指定地点隔离,花大夫回家医学观察隔离。
那个大夫这几天太紧张了,哭了起来,花大夫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偷偷地掉了几滴眼泪,什么情况已经清楚了。
中午花大夫打电话问是否能回家?我说我们已经接触,要有问题早已潜伏了,还是回来吧!花大夫开玩笑说:还是老婆好,今天一些小妹妹们看见我都躲得远远的。
提前几天我购置了莲花清瘟胶囊还有盐酸左氧氟沙星胶囊,开始服用,不是恐慌也非紧张。有条件做点预防是有必要也是应该的。
我家炉灶上烧着醋,喷壶里装着二锅头酒满屋子喷洒,街面上消毒液已经卖光了。
因为经常开窗,室内温度高,我开始有打喷嚏流鼻涕的症状,应该是感冒了。
每顿饭增加了蔬菜,晚九点就开始睡觉,还好年前准备了充足的食品物品,十天半月不出门还绰绰有余。
正赶上我放寒假,花大夫也休息在家。花大夫说:“老婆,你这个假期我能在家陪你一周是不很幸福?”又说:“老婆,你再找老公别找当大夫的啦!”
哎呦,我家充满着浓浓的醋味酒味,那种混合的味道是什么味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