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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雄风(6)重夺娇妻

2022-08-15  本文已影响0人  九郎判官

却说铁木真听得帐外生变,料是敌人来袭,忙令母亲兄弟们暂时躲避。仓猝间也来不及整备行囊,各自牵过马匹,上马便逃。

诃额仑抱起幼女,上马急行。铁木真又命妻子孛儿帖,与那进帐报信的老妇同乘一车,准备进不儿罕山中躲避。谁知刚一出帐,贼人便已蜂拥蚁附了过来,也看清到底有多少人。

铁木真见状甚是惊慌,保护着老母幼妹,疾奔登山,那孛儿帖的车子行得慢,已渐渐赶不上铁木真他们了。孛儿帖正在车中惊慌得不知所措时,已被贼人追到,贼人大声道:“车中坐着的是什么人?”

车上老妇战战兢兢地答道:“车上除我一个老太婆外,就只有羊毛了。”

一贼说道:“哦,原来是羊毛啊,那也罢了。”

旁边又有一贼说道:“兄弟们,车子近在眼前,何不下马一看?〞说话间,那人下了马,上前将车门拉开,见车内坐着一个年轻妇人,已吓得蜷缩成了一团,不由地笑道:“这还真是一团柔软的羊毛啊。”说完,就将孛儿帖从车中拖出,驮在马背上,扬长去了。

那时铁木真还不知自己的妻子被掳,只带着母亲和兄弟,藏进山林中,只听山中呼喊声不断,好不容易捱等到天色昏暗时,才敢探出头看看情况,就见一队贼人刚过前面树林,只听得一阵喧嚷声道:“当年夺我诃额仑的仇恨,至今未忘。可恨铁木真那厮躲避山中,抓不到他,现在只拿住了他的妻子,也算解去我的一半的忿恨。”说完,众人下山而去。

听那人话中之意,便知那人至少也是蔑里吉部(即蔑儿乞部)与也客赤列都有关的人了。铁木真的母亲诃额仑,本是也速该从也客赤列都手中抢过来的,此次蔑里吉部纠众复仇,又将孛儿帖也掳了去(也速该夺诃额仑之事见前)。

铁木真一家就在树林中胡乱休息了一晚。次日清晨,铁木真令别勒古台在四周探察了一番,回报贼人已经远去,可铁木真还是不放心,不敢出山。一家人接连在山中住了三天,在探知贼人的确已经远去后,这才与母亲兄弟下山。

在经过山麓时,铁木真捶胸哭告山神道:“我家得神灵庇护,日后定当时常祭祀,报山神大德。就是我的子子孙孙,也会如现在一般祭祀。”铁木真屈膝跪拜,将马奶酒祭祀山神。

下山后,铁木真看着营地中的满地狼藉,心中不禁一阵悲凉,族人离散下,他也困顿无法,只有去求王汗为他出头,救他妻子。当下与合撒儿、别勒古台两个兄弟,倍道兼程赶到王汗部,见到王汗后,便哭拜道:“我的妻子,已被蔑里吉人掳了去!”

王汗惊道:“有这等事么?我立刻发兵助你去灭那仇人,夺回你妻。你可奉我命,去通知札木合兄弟,他现在正率着部族在喀尔喀河(即蒙古哈拉哈河)上游居住,你去让他发兵两万,做你左臂。我这里也点起两万兵马,做你右膀,不怕那蔑里吉部不被灭掉,夺不回你妻子。”

铁木真叩谢而出,和两个兄弟商量这事,并说道:“要说这札木合么,他在我族中地位甚高,他幼年时也曾与我作过伴,且他与王汗为邻,两方也非常友好,此番前去求他发兵,想必肯定会来助我。”

合撒儿 祭奠堂

合撒儿道:“兄弟愿去走一遭,哥哥不必去了。”说完,就上马往札木合居住的地方赶去。

铁木真又对别勒古台说道:“此番劳师动众,不灭蔑里吉部是誓不甘休的,你可替我把我的好伴当博尔术邀请过来,做个帮手。”别勒古台应命,当即出发。

没过两天,别勒古台已与博尔术同来,铁木真与博尔术多年不见,刚在那叙话时,就见合撒儿也赶到了,对铁木真说道:“札木合已答应起兵,并约王汗部众和我们兄弟几人,在不儿罕山汇合。”

铁木真道:“要按这么说,我们还需要去通知王汗一声。”

合撒儿说道:“哥哥放心,我回来前已经去通知过王汗了。王汗大军将即日启程。〞

铁木真大喜道:“这么快?我有这样的好兄弟,真是上天赐予我的。倘若你嫂子重归,我夫妇二人当向你磕头。”(看看人家那些兄弟,都是手足情深。而司马家的那些,只爱玩擂台车轮战)

合撒儿憨笑道:“天下哪有兄嫂拜兄弟的道理?先不提此事了,我等还是快备足粮械,去汇合两部大军吧。”

于是铁木真、合撒儿、别勒古台兄弟三人和博尔术为伴,赶到了不儿罕山下,休息了一宿。第二天只见远方旗影密密麻麻,一支大军正从北而来,铁木真等人赶忙上前迎接,见是札木合率着大军,兼程而至。

铁木真与札木合相见,非常欢洽,只是王汗兵马,却一直没有见到。又过了两日,仍是没有消息。铁木真非常焦急,直至第三日午间时分,才有一支部队赶到。札木合恐是敌军,令士卒备战,那边过来的军士,也举起军械,步步相逼了过来,到了两军相距咫尺之时,才各自认出对方都是赴约而来的部队。

札木合

札木合跑去见王汗,便嚷嚷了起来道:“我与你约定日期,风雨无阻,你为何要误期三日?”

王汗说道:“我之前另有他事,所以耽搁了行程。见谅见谅!”

札木合道:“这个我可不依,咱们说过的话,就如宣誓一般,你误期就应加罚。〞

王汗有些不悦起来,还是铁木真从旁调停,才言归于好,于是逐队进发。

札木合道:“那蔑里吉部共有三个部落,分居各地。

一,居住在布拉克(今蒙古国阿勒坦布拉克,不一定正确,但同名地与蒙古相关的,目前就查到这个)的部酋,名为脱黑脱阿(逃神);

二,住在斡儿寒河(今蒙古鄂儿浑河)的部酋,叫作歹亦儿兀孙;

三,住在合刺只(没查到确切地名)的地方,叫作合阿台答儿马剌。

我听说那个脱黑脱阿,就是那也客赤列都的大哥,他这次是为自己的兄弟报怨,所以与铁木真为难。他的营帐就在不儿罕山的山背后不远处,我们不如翻山过去,夜袭他的营帐,乘他不备,将他的部落掳掠个干净,岂不好么。”

铁木真欣然答道:“果然是妙计。我兄弟几人愿为大军前锋。”

札木合喜道:“好,就那么说定了!”

铁木真兄弟遂与博尔术骑马登山,大众在后跟着。也就一日功夫,所有人就都来到了不儿罕山的背后,砍木做筏,渡过勤勒豁河(今希洛克河),便到了脱黑脱阿的营地,众人乘夜突袭,将营内所有的大小人等全部拘住。等第二天早晨明检查俘虏时,发现其中并没有脱黑脱阿在内,就连铁木真的妻子孛儿帖,也不见下落。

铁木真把俘虏们都喊了过来,一个个地问了一遍,等问到一个老妇时,才知她是脱黑脱阿的正妻,听她答道:“这里夜间在河上有打鱼捕猎之人,前来报知脱黑脱阿,说你们的大军已经渡河来了,那时脱黑脱阿忙赶去斡儿寒河,投奔歹亦儿兀孙了。我等来不及逃避,所以被掳。”

铁木真急道:“我的妻子孛儿帖,你可曾见过么?”

那老妇道:“孛儿帖就是你的妻子吗?之前他们曾将她劫到此处,本是为了报也客赤列都的宿仇。因也客赤列都早些年过世了,这次脱黑脱阿掳到孛儿帖,正想将她许配给他弟弟赤勒格儿为妻。”

铁木真惊问道:“已经成婚了么?”

老妇过了半晌才答道:“尚末。”(这两字兴许能保她一命)

铁木真又问道:“现在孛儿帖到哪里去了?”

老妇道:“大概与我族百姓同去避难时走丢了。”

铁木真不待说完,便匆匆上马,自己去找孛儿帖了。

札木合与王汗两部大军,先到了斡儿寒河,去捉歹亦儿兀孙,谁知他已与脱黑脱阿作伴逃走,只遗下部族中的百姓与牲畜,被两军抢个精光。大军又转入合刺只旷野,那合阿台答儿马剌收到消息后,刚要领着家属遁逃,不料被两军截住,任他如何勇悍,大军到处只好束手就擒。其部族百姓,好似被牵羊一般,一古脑儿地由两军牵出。两军欢跃回营,独铁木真未至。

那铁木真自问名那老妇后,便快马加鞭,疾奔数里,沿途遇着蔑里吉部百姓逃奔,便留心探视。可眼中看见的只有那蓬头赤脚的妇女,并没有娇滴滴的美娇娘,心下焦躁。不知不觉地又跑了许多路,四周满眼苍凉,杳无人踪,不禁失声叫道:“我跑得太快了,那些百姓都已落在身后了,此地荒僻得很,连鬼都找不出一个,还哪里有我的娇妻,不如回头再找。”

铁木真当下拨马返回,途经薛凉格河(今色愣格河)时,又遇见若干难民,却始终不见妻子,便呆坐在马背上,忍不住号哭道:“我的妻啊,你难道已经死了么?孛儿帖啊,你死得好苦啊。”

铁木真还在马背上哭喊时,就感到马缰被人扯住,他低头一看,见是一个白发老妇,便问道:“你要干什么?”

老妇人道:“小主人,你难道不认得我了吗?”

铁木真仔细看去,才认出是当初与孛儿帖一同坐车逃跑的老妇人,赶忙下马问道:“我的妻,孛儿帖,她还活着吗?”

老妇道:“刚才还一同逃出来的,后被难民冲散了。”

铁木真顿足道:“这可如何是好呀!”

老妇道:“当时冲散我们的地方,就在这附近,不会太远。”

铁木真也不上马,忙牵着缰绳随老妇同行。四处张望探寻,只见河边正坐着一个妇人,临水啼哭。老妇见状,遥指问铁木真道:“她可不就在那么?”

铁木真顺着老妇所指的方向望去,呆了一会儿,立刻飞似地跑到了河边,见那个妇人果然就是日思夜想的孛儿帖,便牵起她的手,说道:“我的妻啊,你为我受苦了。”

孛儿帖见丈夫到来,心中欢喜无限,那眼泪反而流得更多了。铁木真红了红眼,说道:“我们赶快回去罢。”遂扶起孛儿帖,汇合老妇后,循着原路返回,将孛儿帖抱上了马,自己则与老妇步行回寨。

这时候,合撒儿等已领着数十名部众,前来寻找兄长,众人途中相遇,又是一番感慨。等到了王汗、札木合营地后,大家都来为铁木真庆贺。铁木真称谢不尽。

当天两军大开宴席,畅饮尽欢。夜间便把那掳来的妇女,除有姿色的归部酋享用外,其余的都分给两军各个小头目,好一点的做妻妾,差一点的就充做奴婢。

而铁木真倒是看上了蔑里吉族人中一个五岁的孩童,名叫曲出律,他是蔑里吉一名头目撇下的小儿子,长得面清目秀,口齿伶俐。铁木真扶着他看了又看,心下欢喜,就说道:“罢了,你就给我做个养子吧。”曲出律甚是聪明,便直接呼铁木真为爷,孛儿帖为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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