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你是我的班长、我是你的兵》
第十七章
天空又飘起了雪，白天停下嘴里的瓜子，抬头不时的看着。不远处，乔英杰和赖宁还在厮打着，庄北北和马小波在一旁拉架，两人不时被他们俩推倒在雪堆里，身上沾满了白白的雪花。
白天转脸看了眼旁边的宋楚河，依旧淡若自如的吃着一根烟换来的零食，白天嗑着瓜子，低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白天，楚河，都别吃了，他们都打出血了，过来拉架啊？”马小波坐在雪堆里大喊。
乔英杰和赖宁厮打着，两人已经在雪地上翻滚了几圈，身上到处都是积雪，只见乔英杰骑在赖宁身上，一拳挥去，力道劲度都很到位，赖宁瞬间脸颊肿胀起来，庄北北在旁边拉着偏架，看着赖宁处在下风，一直拽着乔英杰。
“庄北北，你拉我干什么？”乔英杰看出了他的用意。
“都是战友，打什么啊？”庄北北在撕扯乔英杰的时候故意说。
“你就是向着他，给我滚开。”乔英杰说着，又是一拳挥在雪地上的赖宁。
“哎，你怎么说话呢，我谁也没偏向，别打了。”
“滚开，你就是他的狗腿子。”乔英杰在压着赖宁的时候，又一把推开庄北北。
“狗咬吕洞宾，你敢骂我？我让你好好骂。”庄北北猛扑过去，趁着庄北北撕扯乔英杰的时候，赖宁突然翻身，他又把乔英杰骑在雪地上，挥拳的力量与刚才乔英杰有的一拼，毕竟两人都入伍两个多月了，每天都是体能和专业训练，在打架上还都有两下子。
“白天，楚河，你们是不是战友，过来拉架啊？”马小波又一次呼喊。
“让他们打啊，打累了自然就停下了。”宋楚河不疼不痒的说。
白天瞟了一眼旁边的宋楚河，把手里的瓜子使劲的仍在地上，起身朝着乔英杰和赖宁走去，白天毕竟是练过拳击的，他胳膊上的力道比较强硕，大步走上前，一把拉开骑在乔英杰身上的赖宁。此时，乔英杰起身还要冲上去对打赖宁，赖宁也做好了还击的准备，白天又是两手左推右挡，赖宁和乔英杰双双摔倒在雪地上。
“打够了吧，收拾回去。”白天转身朝着零食的方向穿装备。
赖宁在庄北北的拉扯下，起身捂着脸也走过来，马小波想去拉坐在地上的乔英杰，被一把推在雪地上，白天看着马小波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瞪了一眼旁边没占到便宜而拿马小波出气的乔英杰。
大家都在穿装备回去，副班长李建涛临走前让白天他们吃完整队带回，白天站在他们前面，像班长的样子看着他们穿戴装具要整队的样子。
“等我一会，我去撒个尿。”乔英杰捡起地上的一根烟朝着训练场下坡的方向走去。
“都是男人，害什么羞啊，这不能尿啊？”庄北北窃语的说。
白天与乔英杰打交道还是那次刚进军营时候，高云楷把白天所有邮寄来的衣物都扣留了，为了不洗衣服，白天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换内裤，他晚上闻着自己的被窝都有些忍不了的骚味。
班级里能借的其他人，都已经没有多余的内裤袜子，除了乔英杰和宋楚河。两人平时都自傲不凡的样子，白天也很少与他们俩接触，晚上的时候，白天找到了宋楚河，他很委婉的给拒绝了，白天这时想起了乔英杰后备包里还有没穿的多余袜子内裤，那是在检查内务的时候，白天发现的。
晚上洗漱的时候，白天把乔英杰拉到院子里，说起了借内裤的事情，乔英杰上下打量着白天，看的白天都有些不好意思。
“等下班了，我一定双倍的还你，假如不分到一个单位，我就给邮寄过去。”白天说的很恳求。
乔英杰咳嗽了两声，他也是第一次正面的和白天谈话，犹豫再三的样子。
“你不信闻闻，都臊臭了。”白天要脱裤子解释，乔英杰急忙拦住，质疑说：“不是都发了两条吗？”
“我不是来的晚吗？就发了一条。”白天撒谎解释。
“借给你也可以，我要你拿别的东西交换？”
“什么东西？”
“烟。”
听到乔英杰说到烟，白天一脸的震惊，他没想到乔英杰是个烟瘾子。
“我哪有烟啊？再说我不抽烟，如果我有烟，咱们班长还能让我活到现在吗？”
“我知道你的本事大，你不是能让家里邮寄东西吗？”乔英杰说。
“我如果能收到邮寄的东西，还向你借内裤吗？”
“随你，要不挂空档，要么我不借。”乔英杰转身要走，被白天一把的拉住。
“好，我给你想办法。”
“两根烟换一条内裤，一手交烟一手交货。”
“你先给我拿一条，我的内裤骚的实在不行了。”白天再三恳求。
乔英杰又打量了下白天，说：“相信你一次，我洗完漱给你。”
看着乔英杰离开的背影，白天自语骂道：“这个龟孙子，比我还猴精。”
在接下来的几天，白天在为烟的事情脑洞大开，全连能问的新兵都打听过了，吸烟是在部队禁止的，没有人敢顶风作案。再说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就找不到商店，白天到是见过几个班长在训练场上抽过烟，一个新兵给班长要烟，有两个心眼也不会这样做，也许这边还没说完，那边班长就知道了，到时候只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天下午，该轮到二班给连长邓子扬的宿舍打扫卫生，副班长李建涛带着白天和马小波过去的。在连长邓子扬的书桌上看到了一盒兰州烟，他本想顺手牵羊，只怪李建涛看的太紧，直到最后没有下手，即使没有下手，他发现了有烟的地方，这对于白天来说也是收获。
中午时，大家都在午休，白天查清了连长邓子扬要去营部开会，他借机上厕所的时候，偷偷的跑到了连长的宿舍，在书桌上很明显的地方就放着半包兰州烟，把烟拿到手后，看到桌子上还放着一包话梅，白天坐下吃了起来，按照他的推算，连长这时应该在认真听取会议精神。
当白天在吃的津津有味，听到营房大门外，值班哨兵在招呼连长，白天顿时警觉起来，此时如果出去，一定被撞的正着，他在房间里四处寻看着，当连长邓子扬推门进来时，白天一个鲤鱼翻身，瞬间钻到床下面藏了起来。
连长邓子扬走进房间，就急忙脱鞋上床午休，刚好脱掉的鞋放在白天的面前，他捂着鼻子强忍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如果起床后高云楷发现白天不见了，到时一定会搅得整个新兵营鸡飞狗跳，自己也会落上逃兵的罪名。
就在白天想办法脱身时，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声音憨厚熟悉，白天听出了是马小波。
“报告。”
“谁啊？”
“连长，是我，营长通知你去开会呢？”马小波撒谎说。
邓子扬听到后自语：“不是已经取消了吗？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邓子扬从床上起来后，急匆匆的穿上衣服走出房间，白天听到邓子扬关门声，他赶紧从床下钻出来，临离开时，白天把桌子上的那包话梅还顺手牵羊拿走了。
原来，那时高云楷让马小波一直监视白天的一举一动，看着白天走进连长邓子扬的房间没出来，就知道被堵在里面了，他故意找了个借口让邓子扬离开房间，马小波问白天为什么偷偷摸摸的溜进连长房间？他撒谎说是去找连长谈心，马小波知道白天又在忽悠鬼，只要他不逃跑，马小波也没多问。
但马小波谎称让连长邓子扬去营部开会的事情，回来后邓子扬把马小波训斥了一顿，不仅空跑一趟，还搅了营长午休的时候，白天为了感谢马小波表示歉意，他把顺来的那半袋话梅塞给了马小波。
雪飘飘洒洒，开始越下越大起来，白天整理着队伍，大家都已经穿戴好装具等待去撒尿的乔英杰，许久不见乔英杰的身影，白天朝着下坡望去，空荡荡的并无一人。
白天大喊：“乔英杰。。。”
当他喊到第三声，就知道出事了，白天匆忙下了斜坡，回头嘱咐道：“你们先回营区。”
“他不会逃跑了吧？”庄北北疑惑。
“跑了才好呢？”赖宁捂着脸颊气呼呼的说了句。
“你们回去找班长，我去找白天。”马小波说着也已经冲下斜坡，剩下的三人感觉事情不对，直奔营区的方向跑去。
白天冲到斜坡底部，放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影，他看着乔英杰留下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另一个山头后面，白天顺着脚印要寻找过去，此时，马小波从雪坡上滚了下来，刚好滚到白天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回去吗？”
“我不放心，他们已经回去找班长了。”马小波起身拍打着身上积雪。
“这个王八蛋，一定是跑了。”
“还等什么？赶紧把乔英杰找回来。”
两人顺着乔英杰的脚印找去，白天气嘟嘟的说：“老子第一次值班，副班长知道了，一定得削我。”
白天走在前，马小波跟在后，他们踩着乔英杰留下的脚印走着，一直走到山坡地另一头，还是没有发现乔英杰的身影，只有一条留下的脚印，此时，雪开始越下越大，乔英杰留下的脚印慢慢的被飘落下的大雪覆盖起来。
“怎么办？他能去哪啊”马小波着急的说。
“这样吧，你赶紧回去，等会雪越下越大，我们都可能困在这里。”白天气喘吁吁的说。
“那怎么能行，我不走。”
白天看着马小波执拗的劲头，没有再三劝说，“赶紧走吧，雪下大了，脚印就该没了。”
两人加快了脚步，但积雪太厚，不是想走快就能走快的，也是因为积雪厚的原因，乔英杰留下的脚印一时半会也能查看出踪迹。
赖宁他们三个回到班级宿舍，看到高云楷和李建涛在等待他们，发现白天他们没有回来，高云楷着急的询问，庄北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李建涛大骂道：“这简直就是一群王八蛋，你们就是欠虐，不能对你们好一点。”
高云楷表面看着冷静，心里着急的若有所思的样子。
“班长，还是向连长汇报吧，雪越下越大，等到天黑就麻烦了。”
高云楷听后想了想说：“马上开饭了，班级里不能没人，不然会让连长怀疑的，你带着他们三个先去吃饭，熄灯号吹响时，如果我们还没回来，你再去告诉连长。”
“你一个人怎么能找到他们三个？外面在下雪啊？”李建涛说。
高云楷看着赖宁浮肿的脸颊，转身从抽屉里拿出手电筒和雨衣，慌忙装在挎包里，临走时说：“如果被连长他们发现了，乔英杰就是逃兵。记得我说的话，我走了。”
李建涛一脸的不知所措，望着赖宁红肿的脸颊大吼道：“看我干什么？把脸洗了，马上开饭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白天和马小波已经被累的气喘吁吁，雪继续下着，乔英杰留下的脚印越来越模糊，两人望着白茫茫的峡谷，始终看不到一个人，马小波瘫坐在雪地上，虽是刮风下雪，他们两人已经满头大汗。
“白天，这样找不行啊，雪下大了，脚印会被掩埋的，视线也看不远。”
白天上气不接下气的望着坐在雪地上的马小波，他又抬头看着面前的山包，好像灵机一动的样子。
“你在这等着我。”
“你去哪啊？”
“我到山上看看，上面看的远。”
白天说话时，已经开始爬坡了，马小波起身跟在后面，自语道：“我也上去。”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到不高不矮的山坡上，马小波到了山坡顶上，直接趴在雪地上大喘气，白天透着像垂帘的下雪，远远的看到在山下的不远处，一个黑影在慢慢前行。
“在那呢，找到了。”白天大喊。
马小波起身也望去，说：“赶紧的，天黑了就麻烦了。”
白天和马小波直接冲下山包，在山的背风口，积雪已经到达膝盖这么厚，两人在下坡的时候，一个跟斗摔倒，他们像两个雪球，不会的功夫滚到了山下，当他们从雪球里钻出来，已经能看到不远处的乔英杰，他也是累的气喘吁吁的样子，再加上天气恶劣，乔英杰走一步歇三步的坐在雪地上。
“乔英杰。。。。”马小波大喊。
乔英杰听到有人呼喊他，他瞬间从雪地上起身，吃力的继续逃跑，下雪的原因，他的头上已经留下皑皑白雪，如果不是他行走在雪地上晃悠，你根本就看不出他的人影。
“乔英杰。。。。”两人呼喊着他，并大步的追了过去，经过一个路程的追逐，乔英杰实在走不动了，他瘫坐在雪地上，满头都是汗水，鼻孔偶尔还在流血，整个人在寒冷的雪地上憔悴不已。
趁着乔英杰跑不动的时候，白天紧追过去，马小波跟在后面，等待白天跑到乔英杰面前，猛的一下扑了过去，乔英杰被压在下面，像被宰的羔羊，任由白天的捶打发泄，等到身后的马小波赶到，把白天从乔英杰身上拉了下来，三人都躺在雪地上，气喘吁吁的样子。
“你打吧，有本事打死我。”乔英杰喃喃的说。
“你就是一个懦夫。”白天大喊。
高云楷从营房里走出来，从训练场顺着他们下坡的地方也一路追来，看着满天的飞雪，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着，没走多远，发现了白天和马小波留下的脚印，从脚印的大小，高云楷分辨出了这是两个人，他抓紧了脚步，好像能感觉到心跳加速，嘴里和鼻子里冒着热气，一脸的着急。
高云楷一边行走，也一边在反省，他左防右设，没想到乔英杰会先出逃，不管是不是与赖宁打架的原因，乔英杰早就有当逃兵的意识，他也了解过乔英杰来当兵的真正原因，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书读多了，对于女人的纠缠，乔英杰没有因为处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而忘记，高云楷通过分析班级六个新兵的现状，觉得乔英杰会因为时间的转变而忘却他的恋情。乔英杰也是这样想的，他来当兵也是这个目的，但渐渐发现，围墙隔离的指示自己的身体，根本隔离不了自己的思想，再加上他平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像今天一样，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想立即执行要逃离的决定。
高云楷觉得自己很失败，带了这么多年新兵，十几年的军旅生涯，也许算不上桃李满天下，但从来没有发生过今天这样的事情，他一边在深雪里行走，一遍遍在反思自己。
李建涛带着剩下的三个人，装模作样的来到饭堂，周围的几个班级都有事没事的瞅着他们，全班八个人，只来了四个人吃饭，看到的都觉得奇怪。但对于新兵五连三排二班来说，他们的奇怪也就不奇怪了，在别人眼里，他们是不走寻常路的，为了不漏出破绽，李建涛还给高云楷他们四个打了饭放在桌子上。
轮到他们班打饭时，连长邓子扬看到每人拿两份餐盘，质疑道：“李副班长，你们班其他人呢？”
李建涛笑着撒谎道：“哦，营长叫他们出公差了，马上就回来。”
“是吗？哎，你的脸怎么回事？”听到连长邓子扬看到自己臃肿的脸颊，赖宁低头躲避回答说：“报告连长，下午训练时，在雪地上摔的。”
邓子扬看了看说：“吃过饭，让你副班长带你去卫生队看看。”
“谢谢连长关心。”
躲避掉邓子扬的追查，他们四人回到饭桌上假装在吃着饭，各个心有所思的样子，望着窗外的大雪，每个人都心神不宁。
休息了许久，白天从雪地上站起来，他拍打着身上的积雪，拉起旁边的马小波，又要拉乔英杰的时候，他说：“走，天黑了，班长会着急的。”
乔英杰甩开白天的手，说：“你们回去吧，这个兵我不当了。”
马小波听后震惊的说：“你说什么呢？当逃兵会被开除军籍的？”
“开除军籍就开除军籍，你们就让我走吧。”乔英杰说着转身要离开，此时，被白天和马小波从背后拉住，朝着营区的方向拽了几步。
“我不管你想不想当兵，你回去给班长解释清楚，不要连累我们？”白天说。
“放开我。。。”乔英杰挣扎大喊。
两个人拽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但积雪太厚，没有走几步，白天和马小波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没过多久，乔英杰放弃了挣扎，像死猪一样，任由他们两人拖拉了很远，然后他们身后留下一条深深的沟印。
“乔英杰，你是不是男人？你离开女人是不是不能活了？”白天把他放下，看着地上的乔英杰。
“你说什么呢？白天。”马小波不解的问。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
“你们俩说什么呢？”马小波又追问了一句。
白天解释说：“你忘记了，我们是三互小组，你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原来，当时高云楷除了白天家里的情况熟知外，毕竟白天是自己领的兵，其余五个的家庭情况，也是根据各自填写的档案而熟悉的，至于各自为什么来当兵，都不是很清楚，高云楷就找到白天，让他父亲的司机兼秘书小张调查了一番，白天从高于楷那里听说了马小波家里的事情后，对于班级里其他几个人为什么来当兵产生了疑问，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通过白天的解释，马小波终于知道他们刚才在讲什么？也终于明白乔英杰今天的逃兵不是因为和赖宁打架，他是为了忘不掉的女人。
“我终于知道你看赖宁为什么不顺眼了，你是咱们班学历最高的人，你懂的事情应该比我们多，你就算回去了，你女朋友也不会回心转意。”马小波难得这次讲的很有道理。
“你是大学生直招士官，下了连就有工资，与其整天活在过去，不如在部队好好混，将来说不准还能提干呢？”白天也在安慰。
乔英杰的入伍方式与他们几个不同，他是直招士官进来的，像白天说的一样，下了新兵营就是士官，而其他人如果要套取士官还要等上两年，在彼此的条件上，乔英杰是有发展前途的。
他看了看白天说：“你不是也一直不想当兵吗？”
“你听谁说的？”
“你在老家时就当了逃兵，全新兵营的人都知道，白天，我们一起逃吧。”乔英杰反劝起白天。
“我是在老家时当过逃兵，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承认我是个混蛋，也不喜欢当兵，但答应别人的事情，我是一定要做到，就算在这郁闷死，我也要熬过两年，况且，现在我在这里也不郁闷。”
乔英杰追问：“你答应谁了？”
“咱们班长，我打赌打输了，不然能乖乖的留在这吗？”
“原来你们都是有故事的人？”马小波补充了一句。
此时，天慢慢暗下来，白天看着满天的飞雪，对着他们俩说：“我们赶紧回去，雪越下越大，班长他们会着急的。”
当白天和马小波转身朝着新兵营的方向走去时，以为说解了这么多，乔英杰会回心转意，哪知道他起身后，扭头就跑，白天和马小波发现后，又追逐了一番，狠狠的把乔英杰摁倒在地上。
“你他妈的属驴的，跟我们回去。”白天大喊。
这时只听到乔英杰趴在雪地上大哭起来，嘶声破裂，嗷嗷大哭，白天和马小波惊吓的不知所措。
“我现在很难受，你们就放过我吧？这里不是我想要的，这里也不能让我忘记一切，抽个烟就像做贼一样，我受够了。”
“好，你走吧。”白天恨铁不成钢的说。
“白天，你说什么呢？”马小波大喊。
“我们都是成年人，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做法付出代价，他都无所谓，我们着什么急？”白天说完自己朝着营区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白天停下回头看到马小波还愣在原地，他说：“你走不走，不走就冻死在这里？”
马小波左右为难的样子，对着乔英杰说：“英杰，跟我们回去吧。”
“你走吧，不要管我。”
“马小波，你真想冻死在这里？”白天又回头大喊，马小波不舍的望着乔英杰，跑上两步追上白天。
“你真让他走？”马小波说。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想做逃兵，我有什么办法？”白天说的很轻松，脚下的积雪但很厚，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并排走着。
“可。。可我们是战友。”
“别他妈的给我提战友，脱了这身军装，都是社会上的流氓混子，没听说过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吗？”白天大吼道。
“可。。可他当了逃兵这辈子就完了，到处冰天雪地，他走不出去也要被冻死。”
“有人天生就是为女人死的，他就是。”白天继续朝着新兵营走去，马小波回头看着不远处的乔英杰，发现他回头跑了过来。
马小波惊喜的拉住白天说：“白天，你看，乔英杰回来了。”
白天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乔英杰气喘吁吁的朝着他们跑过来。
“我就知道你能想通了。”马小波笑着说。
“狼。。。是狼。”乔英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白天放眼望去，在不远处，十几头狼朝着他们奔来，雪越下越大，透过雪帘可以看到头狼发狠的眼睛。
马小波惊吓的说：“怎么办？”
“赶紧跑啊。”听到白天的大喊，三人拼命的朝着新兵营的方向跑去，此时，他们已经忘记了脚下深厚的积雪，也忘记了天寒地冻的呼啸北风，沿着两个山包之间的沟壑奔跑着，各个满头大汗，各个气喘吁吁，嘴巴和鼻子里连续冒着热气，非常的急促，狼群越来越近，三人跑的筋疲力尽。
“我跑不动了。”乔英杰停下大喊。
“我也跑不动了。”马小波也停了下来。
白天回头看着狼群还在朝着他们奔跑过来，它们和他们三个一样，在深深的积雪中，也是深一蹄子浅一蹄子的。
“不想被吃掉，你们就留下。”白天大喊自己跑着，两人听后惊吓的跟在后面。
就在这时，狼群已经逼近，突然间，跑在后面的乔英杰从地面上掉进了冰窟窿里，白天他们回头发现人不见了，只看见十几头狼渐渐逼近。
马小波大喊：“人呢？不会被狼吃掉了吧？”
“白天、小波。”乔英杰在冰窟窿里大喊，两人顺着声音找到了窟窿口，由于他们奔跑时产生的震动，他们所在地方是两山之间的河谷，大约坍塌了直径两三米宽的口子。
此时，狼群已经逼近。
“跳，赶快跳。”白天大喊。
只听到两个人掉进冰窟窿的落地声音，然后头顶上是一群狼的叫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