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4. 安息日之羊

在你最熟悉的环境里，潜伏着深深的恶意，别让它们发现你的在意，否则它们会一直纠缠着你。

自然界是个残忍的圈子，它的残忍表现在毫无公平性上，强势群体总会在环境和运气上获得绝对的优势，拥有的致命武器只会更加强力，而弱势群体在资源贫瘠的情况下四处躲避猎杀，生存环境越来越差。

问题是，如何定义强弱？

老鹰拥有无视地形的天赋，也有强有力的爪子，但它曾被装死的兔子踹死。成年男人的肉体和意识达到人类一生中的顶峰，但金三角的8岁孩童的枪口沾满了大人的鲜血。

所以，真正能影响地位强弱势的是，“想法”。

有想法的物种获得了很高的存活率，但真正想要做到高枕无忧，必须让你食物链下的物种越来越多，并对它们保持绝对控制权，做到这一点需要强大的行动力和坚定不移的意志，而唯一能够支撑这两种素质的，只有“野心”。

“野心”可以让天使成为魔鬼。

    “顶香羊汤馆”的汤，味道独特，回味无穷，二十平的小店外面经常有豪车停着，都是专程过来喝汤的，就是这家红火的小店，去年竟然关门了，顶香羊汤的味道彻底消失在这座城市之中。

我的朋友曾在基督教堂里看到了羊汤馆的王老板，他肥胖的身体挤在两个木椅中，闷热的气氛让那张充满痘坑的脸挂满了汗珠，但他仍痴痴的看着圣经，虔诚的念着。我忽然想到20平不到“顶香羊汤馆”里供着一尊佛像，每次去都能看到三柱高香在烧着，我还问过王老板，他骄傲的说，这佛像是从拉萨请回来的，天天当爷爷供着。

换行业、换工作、换老婆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换信仰倒也见过，但这位没事就跟顾客吹嘘自己每半年去一趟西藏朝拜，还跟活佛关系不错的中年男人，忽然变成了虔诚的基督教徒，我嗅到这种变化中的诡异的气味。于是我找到了王老板，以叙旧的名义请他吃饭，主要想套出点故事来。

王老板在餐桌上拘谨的吃着，不时的露出胆怯羞涩的表情，这和当年拿着大勺吵吵着要给顾客免费加汤，说话就会大吼大叫的店主形象有着不小的差距。人的性情除非遭遇重大事故，否则是不会改变的，看来这里面真有料。

我问他新店开在哪了，他看了我一眼，腮帮子微微鼓起，仿佛在胸腔里憋着一大堆的话，却又活生生的咽了下去，眼珠子转到筷子上，说了句“嗨，早黄了。”

我知道这人是大嘴巴，到现在都没开口，但有东西噎着，得用酒敲开，于是跟他较了半天劲儿，才让他喝了一口酒，只要喝了就好办，第二、三口就来了，接着是一瓶两瓶三瓶，终于让他打开了话匣子。不过后来我才知道，这货是戒过酒的，罪过罪过。

运气不错，王老板喝上了头，嘴巴马上漏风。

王：“跟你讲啊，你哥我也就初中文凭，但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是直觉准，我儿子满月时候回媳妇老家，我看到王老二的羊汤配方后当场拍板儿买下来，你嫂子还跟我急眼干架呢，我说你一娘们懂啥，这配方咱得留着。等我儿子上大学时候你嫂子也死了，我就拿着配方找地方开店，我就觉得个菜市场边上的破房子挺特别，马上拍板租下来，你看，羊汤馆一开起来，生意那个爆啊！”

我：“后来你咋不开了？”

王：“后来……我儿子不出国学医了吗，我就不干了。”

我：“这跟你儿子出国有啥关系，小店开的那么火，怎么你还嫌钱多啊？”

王：“不是，老弟，诶，哥实话跟你说，这里面不少事你不知道，说了你也不能信。”

我：“你倒是说啊，还没说就给我扣上帽子了？”

王：“就这店……诶，你肯定不能信。”

其实这货想说，就差一层窗户纸了，再上三瓶啤酒，把这层纸彻底捅破。

下面是王老板的故事。

王：“这事我得捋捋，从哪开始讲……恩……就先从那颗钉子说起吧。”

我：“钉子？”

王：“就是铁钉子，确切日子我忘了，那天早上醒来，我就发现枕头边放了一颗钉子。我还以为是我儿子放的，他说不是，但不是他是谁啊？我就觉得这小子肯定有啥事。”

王：“我这人记钱记得特准，但记事就差，我怕找到哪儿缺的钉子，结果不知道把钉子扔哪儿了，就直接把它扔床头柜上，找的时候也方便。然后我洗脸的时候，发现有脖子上有个微红的点，我当时以为是睡觉时候压到钉子头了，没当回事。”

王老板指了指脖子侧面。

王：“然后我去养棚里牵两头羊，栓饭店外面，给别人看我家都是活羊。晚上关门后其中一只是用来宰了的，收拾收拾第二天当食材。”

我：“你家怎么还有羊棚？”

王：“我自己搭的，店后面是个小区，我给小区管理员交了钱，自己做了个封闭的羊棚，直通后厨的。”

我：“你那羊都从哪里弄来的？”

王：“农村拉过来的，三天送一次，一次送4只，直接关羊棚里。晚上的时候，拉一只到后院宰了。”

我：“在小区里宰羊？你不怕邻居看见？”

王：“是啊，就是看见了，结果跟管理员投诉了，说把活羊吊起来放血，再开膛破肚太残忍了，小孩子看了不好，没办法，我就把羊棚靠小区那面墙改成活动的棚子，再用塑料布挡住，晚上的时候直接拉起来，在羊棚里宰羊。”

我：“卧槽，你不怕其他羊看见啊？”

王：“那些畜生懂个屁，最后都得被人吃喽。”

我：“你这有点不道德啊，太残忍了。”

王：“你听我说啊，那天是周五，本来我去牵羊的时候应该考虑第二天双休日客流量暴增的情况，那天也应该把最肥的三号宰了。”

我：“你这牵羊还有顺序呢？”

王：“是啊，第一批还剩一只的时候，农村就会过来送4只羊，我在新羊身上打1、2、3、4的记号，然后按顺序杀。当天，上一批的四只羊还剩俩，本来该杀3号的，它是最肥的，但4号羊嘴巴破了，我怕出点啥毛病，就决定提前把他宰了。”

我：“羊嘴破了能有啥毛病？”

王：“你不知道，这批羊来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不知道小区里哪个王八羔子使坏，把羊棚外墙弄坏了，只有4号这只羊自己个儿跑出去，估计在外面粘上啥病啥菌了，找回来第二天，嘴皮子破了。我怕再出事，把羊棚修完后又给里面加层麻袋布，防风防走丢，现在的裁纸刀质量不好，割两下就得掰掉一段刀片，收拾完麻袋布兜到后半夜了……”

我：“那你还拿它当食材？这不坑人吗？”

王：“这你就不懂了，啥病毒细菌都禁不住高温，进锅里一炖，啥都干净了。但这羊要是病死了，就只能埋了。”

王：“早上，我把3、4号羊牵店外面作展示，等晚上关店的时候杀了4号的，结果中午的时候，一个顾客进门跟我说外面出情况了，我出去一看，一堆人围在羊前面，3号那羊倒地抽抽了，脖子血管那里呼呼往外冒血，地上染了一大片红。我当时想肯定哪个王八羔子给我使坏了，心里气，但也不好意思当着顾客的面骂街，于是拿麻袋布盖住三号羊，再把四号牵回棚里。我三高，心脏还不好，受气后吃了点药才缓回来。晚上把三号羊剖了后整个人都不舒服了，躺床上睡觉，人都是晕过去的。”

王：“还有个怪事是，睡觉时遭了个鬼压床，眼睛睁不开，耳边能听到有人说‘割你动脉’、‘割你动脉’，真他妈瘆人。”

我：“那怎么回事？谁故意整你的？”

王：“你听我说完的。早上醒来后还好点，农村把新羊送来了，然后我把破嘴4号和新1号牵外头，晚上宰了4号，结果中午的时候，新1号也被放了血，这他妈明显是有人要整我，气得我站店外面破口大骂，骂完血压上来了，心脏也不舒服了，吃完药就晕过去了。幸亏那天我儿子放假回家，要不然店里不知道该咋办。”

王：“晚上又被鬼压床了，还是有人在我耳边说‘割你动脉’、‘割你动脉’，这次听起来更瘆人。”

我：“你到底得罪谁了，谁这么恶趣味啊？”

王：“诶，周日没状态，店里关了一天门。迷糊到中午的时候好了一些，儿子出去了，我自己一人在家也没事儿干，就开始收拾屋。我就住楼上，两室一厅，我儿子的学校很近，所以放学后都回家，但最近这小子总跑学校住，回家后鬼鬼祟祟的，进卧室就关门，我就感觉这里面有点事，找他问过也没说啥，我的直觉告诉我肯定不是啥大事，就给他留点私人空间。”

王：“收拾屋子时我发个怪事，家里是瓷砖地面，家具都是复合材质的，我的床下竟然会有木头碎渣。不知道从哪来的碎渣，我也就没多想，清理后我合计也把儿子那屋给打扫一下，结果这小子走的时候把门锁上了。要平时我就不管了，让他自己收拾，可我脖子上那个红点，每天早上起来看，都变大了一圈，颜色也越来越深，我挺担心的，你说去医院得花不少钱，我又不会上网，问儿子怕他担心，他房间里肯定有医学书教材，我想自己查查，看看是什么毛病，于是用备用钥匙开了门，进去翻翻书。”

王：“我儿子的书没几本，但我对医学一窍不通，每本都翻翻也不知道该看哪个，该找的没找到，却让我找到两个不寻常的事。有一本叫什么人体解剖的书，那本书挺新的，估计那小子都没看过，但是有一页被撕了下来了，撕得还不平整，好像撕得时候挺急的。还一本孕期指南，根本就不是他学的科目。我直觉告诉我，这小子有事了。”

我：“我这没直觉的都知道有事了。”

王：“可是我就找着倒地是什么事了，我感觉书桌后面不对劲儿，搬开后，看到书桌背面粘着一盒避孕药。”

我：“卧槽，这你都能发现？”

王：“我跟你说，我的直觉很准。”

王：“一板药，就剩下一片儿了，怕是这小子要给我整出事来了。我当时还担心他会被学校开除呢，学医五年多不容易啊，花了不少钱了。晚上回来的时候，我拿话点他，我儿子说啥也没说，这小子挺精的，我也就放心了一些。”

王：“晚上把那只死羊给收拾了，周一正常开店。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没出现鬼压床，睡得挺踏实。问题是，周一的时候，二号新羊又被人抹脖了，这给我气的啊，差点当场晕过去，结果那天晚上，又来了一次鬼压床，还是听到‘割你动脉’、‘割你动脉’的声音。”

王：“第二天状态不好，我又关了店，在家翻来覆去的合计这几天的事。到底是谁在杀我的羊？我脖子上这红点是咋回事？成天昏迷是咋回事？鬼压床和那说话声是咋回事？怎么突然之间发生这么多怪事？我在家里想了一整天，都没想明白。”

我：“你的直觉没给你答案吗？跟雷达似的。”

王：“那没有，但是呢，我找到了两个细小的关联。那天没想明白问题，心里就跟着着急，血压就上来了，于是往手上倒了一片药，刚要吃，忽然想到昏迷是不是它的副作用，我打量了一下药片，上面刻着小花，然后我又看了看药品说明，虽然副作用里并没写着昏迷，但药厂的标志却和药片上的不一样。我心里想，这是同一种药吗？于是把所有药片倒在手心里，发现一堆里，只有一片体积稍小的刻着和说明上一样的标志，剩下的大片药都刻着小花。真的不是同种药！难道是药厂装错了？”

王：“我忽然想到另一盒药片，于是又到儿子卧室，看了下避孕药上的说明，副作用里竟然有头晕、昏迷这一项，更意想不到的是，避孕药的标志和药片上的一模一样。原来我一直吃的是避孕药！儿子为啥把药给我换了？”

王：“晚上儿子后，我跟他生气了，他承认处了个国外交流生女朋友，也上过床，怕意外怀孕于是买了避孕药，但是对换药的事坚决否认，他甚至还说买来都没用过，这不明摆着撒谎吗，我扇了他一嘴巴，臭小子生气回学校了。”

王：“白天正常营业，不出预料，中午的时候又死了一只羊，虽然生气，但是也没吃药，硬挺到晚上才好了一些。晚上洗脸的时候，我发现脖子上的红点变淡了不少，事情有了好转。”

王“我侧躺在床上睡不着，看着床头柜上的铁钉子，琢磨怎么会死了那么多的羊呢？倒地是谁整的？想着想着，我的注意力就被钉子吸引去了，说起来，怪事就是从这颗钉子开始的，它到底是怎么来的？怎么会忽然出现在我的床上？怎么会忽然到我卧室里来的？我的卧室发生了俩怪事，一个是钉子，一个是床底下的木头碎渣，说起来，这个床是结婚时，木匠老丈人给打制的，纯木，床底下空间大到可以藏人，我以前还跟媳妇开玩笑，说你爹把床底下弄得这么宽敞，是不是让你藏汉子用的？。”

王：“木床，碎渣……脑袋忽然灵光一闪，我拿着手电筒钻床地下。你知道，我在床底下发现了什么吗？”

我：“发现什么？”

王：“我躺着的床板背面，刻着这个。”

王老板用手指头沾了啤酒，在桌子上画了个图案，我凑上前一看，脑袋顿时炸开了。

我：“五芒星？！”

王老板点了点头：“这玩意就刻在板子上，它上面就是我睡觉的位置。我把铁钉放在抠槽上比了比，完全吻合，这图案是有人用铁钉子抠出来的。”

这事越来越诡异了，我都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

王：“我找到这两件事的联系了，下一个是，这根老旧、上锈，歪歪斜斜的钉子是从哪来的？我家有什么地方会用到这东西？”

王：“第二个问题让我灵光闪现，我忽然发现自己把事情想错了。”

我：“比如哪件事？”

王：“比如，不是为什么总有人杀我的羊。”

我：“而是？”

王：“而是，那只烂嘴巴羊为啥一直死不成。”

我满脑袋问号，跟不上他的节奏。

王：“我的直觉告诉我，必须立即行动，而为啥要这么做，我当时也没想明白，但现在看来，我得感谢自己的直觉。”

我：“你做了什么？”

王：“既然烂嘴巴羊死不成，我就让它立即死。于是我拿着锤子，直接跑到羊棚去，把它的脑袋砸个稀巴烂，脑浆子，羊血崩的到处都是，砸烂嘴巴羊时，它竟然像人一样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然后我感受到了强烈的怨恨和不甘心，我简直害怕死了，玩命的砸，把它的脑袋砸成了烂泥，眼珠子都砸爆了！”

王：“砸完后，我累的跟死狗似的，蹲下来喘气，忽然发现那团烂肉里有个闪闪的东西，凑近一看，在烂嘴巴羊的牙齿里夹着一片裁纸刀的废刀片。”

王：“接着，我在羊棚的烂木地板上找到了缺钉子的位置，那位置紧贴后墙，后墙上竟然还划着天数，我数了数，正好是这只烂嘴巴羊到来的天数。我把地板揭开，下面藏着一张人体血管分布图，我拿去和儿子那本缺页的教材对比了下，撕口完全吻合。”

我：“所以，那只羊学习人类血管分布？然后它想干嘛？”

王：“我还没说完呢。我这人没啥朋友，只跟隔壁卖包子的老板很熟，于是把这事跟他说了，他信基督教的，说是听说过类似的东西，第二天就把教会的神父请来了。神父是个老外，大概50多岁，中文说的挺好。他到我家，用相机拍了床底下的五芒星和已经腐烂的羊尸，然后让我用塑料袋将尸体包好放在冰箱里。我问老外这只羊时怎么回事，老外没直接回答，而是让我先住宾馆，过两天他带人来取冰箱。我也就在宾馆待了一天一宿吧，老外就带着6个穿黑衣服的抬走冰箱和床。”

王：“搬完东西了老外把我拽到一边，说要私底下谈谈。他跟我说，为了不让我说出去，他会给我甩一笔钱，然后告诉我实情，这样我就能闭嘴了。”

我：“这老外还挺懂国情的。”

因为王老板文化水平比较低，虽然自己明白，但是解释神父的话很费力，我也是不断的听和问才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的，下面是我自己整理的信息。

老外说，在基督教里有一种羊头恶魔，名字叫‘安息日之羊’，传说它是撒旦的化身，对人类充满了敌意。而在现实中，安息日之羊是的的确确存在的，它们是一种不为人知的物种，由羊进化而来，自称为‘巴风特’。这个物种很早就出现了，并且渗透进人类的宗教发展的历史长河中。它们智商极高，善于阴谋诡计，靠操纵宗教人物来隐蔽自己的踪迹，而隐藏的方式就是将自己的种族虚构神话，变成基督教恶魔。‘巴风特’有自己的宗教信仰，它们信奉撒旦，之所以将自己的主神变成人类宗教的大敌，是因为‘巴风特’相信，人类对撒旦的恐惧和厌恶可以滋生主神撒旦的力量，而这种生物独特的思维方式，能够让它们从信仰里获得某种能量，这种能量可以创造一些人类无法理解的现象。王老板床底下的五芒星是一种能够释放能量的法阵，在基督教秘密记载中，‘巴风特’通过在法阵里献祭，可以实现催眠操纵、修补伤口、复活死尸，甚至是灵魂互换。

王：“老外分析说，那只烂嘴巴羊一定是一只‘巴风特’，它将避孕药和我的降压药掉包，在我昏迷时用钉子在床下刻五芒星，然后用舌头在我的脖子上找动脉，没错，那红点就是被舌头舔的。羊的嘴巴烂，也是因为含着钉子刻木头划伤的，而且它用来割动脉的刀片也一直含在嘴巴里，所以那些羊也都是它杀掉的，为的是让自己活到仪式准备完全那一天。”

王：“最让老外震惊的是，巴风特的活动范围一直是欧洲和美洲，千百年来可是头一次出现在中国。它是怎么来的？有很大的可能，是有人类同党的帮助，要是这样的话，麻烦就大了。”

王：“妈的，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恶魔啊，从那以后，我改信基督教了。羊呢，我再也不敢杀了，指不定哪天又碰到一只什么安息日羊，艹，反正赚的钱足够我儿子出国留学了，到国外他再打工赚学费呗，之后我就把店关了，信基督就信个彻底，要不然在家里，我的心总是瘆得慌。”

听完了，我的心里很复杂。首先这家伙绝对是个大嘴巴，人家给你钱让你闭嘴了，几瓶酒就让人家的钱白花了。其次，这哥们好像忘记自己有个交换生儿媳妇吧，他见过那个女的吗？她来自于哪个国家？真的是交换生吗？要知道，没有人的协助，那只烂嘴巴羊是没法子弄到避孕药的。往坏了想，我觉得他儿子极有可能是帮凶。

再次，这个世界真的有太多太多的未知了，连普通的羊，都有个可怕的分支种类，那么其他生物呢？咱们中国的四大仙，是不是也是该种类的分支呢？也许我们眼见的动物里，都藏着让你意想不到的秘密。

我忽然发现，宗教里的安息日之羊和现实中的巴风特，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对人类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