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二三事|冬至

一年即将过去，就像过河的那头牛，你再拼命地抓住它的尾巴，也拖不回头了。

零下8℃的天气异常寒冷，空气里像藏着针和刺，风刮到脸上的时候隐隐作痛，头和脖子不觉就要往衣领里钻，好躲避这些锋芒。

我一进妈妈家的门，灶台上的锅盖里正呼呼地冒着热气。我赶紧走到灶下，灶堂里的豆杆燃出的火苗热乎乎的，一下子就烘得我的脸和手柔暖起来，不再僵硬。

好久没有认真听妈妈讲村里的事情了。这两个月应该发生了几件事，因为时间喧嚣着匆匆而过，没有停留片刻，我也没有在妈妈的小凳子上安静地坐下来，听她慢慢地絮叨。

今天冬至，可以好好坐下来陪妈妈聊一会儿天。

01

刚刚收到眉山二姐寄来的腊肉和香肠，散发着油光和熏香，炒到菠菜或大蒜里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

说起过春节的安排，我告诉妈妈，亲家母回成都的机票已经在周二订好了，还带上了两个宝宝，只等幼儿园放假。“那就是说儿子小家里的四口人都回丈母娘家过年了。”妈妈一脸的惊讶，又马上如释重负，“那也好的，省得我准备多少年货了，也不用翻晒被子准备他们回来住。”

“是的，我也轻松一点了。我们索性就在茶楼吃饭呢。”

“你舅舅也不回家过年，他刚刚搬了新房。反正你外婆也不在了，姊妹里各过各的。”

忽然，每个人之间的关系变得不那么非你不可了。

02
隔壁表弟家的场地干干净净，大樟树在空旷的田边绿岑岑的，不像是在冬天。以往繁忙的车间也不再拥挤，卷帘门一半关着，一半拉下来，只容一个身高可以进出。

蔡老头坐在侧门里晒太阳，偌大的房子庭院，缺了男主人就大伤了元气，过节也没有动静。女主人搬到城里去住了，暂时离开这个伤心地，等缓过来再回来。

残缺的家，连节日都是多余的，只是日子还要继续…

03
各种年会都陆续开始了，新年的气息渐行渐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