馓子、葡萄、油条和烧饼
2017-08-26 本文已影响147人
那年五月
此刻闲来无事，写点儿东西吧，于是我想起馓子、葡萄、油条和烧饼。
_________题记
馓子、葡萄、油条和烧饼
卖馓子
初中一年级那年，临近中秋节的一个周末，我们村附近的集市逢集。爹说最近走亲戚的多，炸点儿馓子卖吧，挣点儿零花钱。于是就忙活起来，爹负责和面，盘条，娘负责翻炸馓子，我负责烧火，忙活了一两个小时，炸了一筐馓子。爹说你也读初中了，今天我把杆秤和零钱给你准备好，你上集卖馓子。我勉强答应下来，因为不熟悉杆秤，怕使用不好，临上集前，爹再次手把手教我使用杆秤，多少钱一斤，今天应该卖多钱，爹全都告诉我了，我心里有点儿谱了。推着三轮车来到了我熟悉的集市，找一个较为热闹的地方吆喝，“谁买馓子……谁买馓子……”，“小朋友馓子多少钱一斤？”“两块半”“给我称二斤”……“给我称二斤”……临街小商店的老板娘和小商贩跑过来买馓子，怕是买不到似的，几乎是瞬间卖完了，我看着买馓子的人笑嘻嘻的离我而去，我心理暗喜，这么好卖，早知道这样，让爹多炸点儿了。正在我窃喜的时候，我迫不及待地数钱，卖的钱怎么不对头？怎么比爹告诉我的少了30元？没弄丢啊！全都给钱了！没赖帐的呀！回家的路上我垂头丧气的，爹看我不高兴，问为什么？我含着眼泪，“少卖了30元”，爹问有人偷抢吗？我低头回想没有人偷抢。爹看看杆秤，笑着说“都怪我，秤砣拿错了”，他紧接着说：“还好正够本，没赔钱，只是白搭了工夫。我攥着拳头气愤地说：“他们大家明知道给他们多了，也不告诉我。”每每想起我们村集市那些市侩们，还能依稀回忆到他们买我馓子时笑嘻嘻跑来，笑嘻嘻地跑掉的场景。想到了“童叟无欺”，我也不禁自嘲起来。
卖葡萄
第二笔小本生意是初中二年级的暑假卖葡萄。每每想起卖馓子少赚的30元钱，都想怎么能挣回来，不能辜负爹娘的辛苦。和对门的志强商量好我俩一块批发葡萄卖，志强大我3岁，借来自行车和连筐，找来杆秤，我们俩早早地起床奔他葡萄园。老板为我们剪葡萄，我们俩尽情地吃，上路，一替声的吆喝“谁买葡萄”“谁买葡萄”……当卖出第一份葡萄时甚是欣喜。种种原因，我和志强走散了，各卖各的。走到宜路北街，一群妇女问葡萄怎么卖，她们争先恐后，怕是买不到葡萄，一瞬间，葡萄没了，妇女们极快地散了。我兴奋地数钱，一元……五元……二十元……二十七元！批发葡萄本钱三十元，再卖三元就够本了！！！我在欣喜中翻看连筐里的葡萄，没有了，不会呀？四毛一斤买的，八毛一斤卖，怎么会没葡萄了？连筐底烂了？趴下看看，连筐没有烂！看看杆秤，秤砣没拿错！我极力回忆着从葡萄园出来到宜路北街的种种细节，那些妇女说笑着散去的情形，于是恍然大悟，葡萄被她们偷去了……于是一路懊丧着回家，于是哭着不吃午饭，于是母亲咒骂那些女人。那天过后，依然批发葡萄卖，整个暑假赚取了二十七元，距离去年馓子赔的还有三元，于是下决心来年再挣。
馓子、葡萄、油条和烧饼
油条和烧饼夹肉
来年没做生意，又一年还没做生意。直至1999年暑假中师二年级放假，我和母亲极不容易地到了父亲做小本生意的山东东营，帮爹娘卖油条烧饼，早上卖油条，上午至下午卖烧饼。卖油条时不再是杆秤，而是台秤。一天，两天，三天，我发现台秤可以调整零刻度……从四天起，我拨弄台秤的指针一天指向零，一天偏向右边……一天收款60元，一天收款68元，周而复始，往复循环……忽然有一天，一个大妈说，小伙子，你这么小怎么不地道，买你的油条从来不够秤，那一瞬间，我内心翻腾，脸发烫。正在此时，另一位大妈说，小伙子挺实在的，每次买油条都够秤……欣喜，矛盾，交织在一起，从此再也不投机取巧。卖烧饼时，我们旁边是卖山西肉夹馍的老周，生意很好，大学生们争抢着买肉夹馍。爹凌晨三点就起来和炸油条用的面和烧饼面，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临近开学，我必须从山东赶回河南，临走前我问父亲：“爹你会做卤肉吗？”爹吸着烟说：“问这干嘛？”我坚定劝着爹，我走后，你和娘做烧饼夹肉，一定好吃，一定能赚钱……回学校后的一段时间只忙于学习和班务，忽一天给爹娘打电话问烧饼夹肉了吗？那边总是说，我和你娘正在忙，学生要烧饼夹肉的多，迟会儿再打过来。就这样，上学借的钱还完了，盖房的钱还完了，二哥二嫂跟着爹娘帮忙了……
馓子、葡萄、油条和烧饼
馓子、葡萄、油条和烧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