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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韵

2024-01-14  本文已影响0人  椰岛晓露
海边景

南国的冬,只算是薄秋:绿荫不减来时路,只有如蝶飘落的叶子,或黄或红的秋枫叶、琵琶树叶,以及飘然坠地的火焰花,铺了一小径诗意的提醒着我,这是冬天的汉子穿着秋天的衣!

夕阳西下,骑车来到白马井那个熟悉的沙滩虽是熟悉那片海,却不知道沙滩叫什么名字。

车飞驰过洋浦大桥,椰风海韵尽展眼前:椰树、榕树随傍水而生,三角梅迎风怒放、海水退潮、浅滩上赶海的人在寻觅着。十年前,洋浦到白马井要坐船,洋浦五山街小码头上船,化费5块钱,在船上摇摇晃晃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达白马井,洋浦大桥修通后,不过10分钟时间全程通过!真是“一桥飞驾南北,天堑变通途”!一抬头,草地上的孩子在放风筝,飞得很高很高,眼逐少年高飞的梦。

海边公路旁的榕树不凋,绿得一点也不寂寞,它的身边还有许多许多的榕树,延伸到五公里之外。公路边,车来车往,车声喧哗。水果摊边,守摊女人正在奋力削水果皮:哈蜜瓜、酸芒果等。儿子稍稍驻足,看了看纯朴的守摊女人,她就免费送给儿子一小块哈蜜瓜!我们谢过守摊女人,走下一个漫坡,到达海边。高大榕树,树冠大如车盖。看海的男子坐下榕树下,既看海也看人,有似乎有闲的眼睛,什么都没看,一切在他眼中都是空的。

沙滩上已有很多人,大人们带着孩子来挖沙坑、堆沙堡;看风景的人正在拍照,脸露微笑;半大的调皮孩子,骑着电动在沙滩上释放多巴胺,电动车歪歪倒倒,车轮后卷起一阵沙浪;情侣携手的也有,赤脚走在沙滩上,身后留下一串串脚印……

贝壳到处都是:埋在干沙里的,埋在湿沙里的,躲在沙滩小灌木身下沙砾里的。赤脚走在沙滩,贝壳有时从脚趾缝钻过去。因为早己习见,人们对贝壳熟视无睹,都不肯弯腰拾捡,贝壳贱得可有可无。

此时早己退潮一天,浅滩裸露着,湿湿的,泥泥的,滑滑的。三三两两的人如星散落在浅滩上。玩耍的、探奇的、闲走闲逛的、赶海的,大人们小孩们都在浅滩的火山石块和泥地里走来走去。这是一个热闹但不吵闹的沙滩,没有小孩人打闹和追逐,人们都在与海交流着。

海水在千米外,白光光的一片,一点也不蓝。海水不蓝的原因是因为是海湾,水太浅,没有三亚南山那种迷人的蓝色,也不波涛翻滚。

再往远处看,就是海花岛了。如树般矗立的一幢幢楼房,好像漂浮在水中似的。

沙滩边,不知名的小灌木匍匐在沙砾上,紫红的小花瓣己合拢成小喇叭形状,它的毛根系紧紧埋在沙底下的湿沙层,牢不可拔!铺一张长长的黑软垫,零食、坚果、糖果、牛奶、矿泉水、沃柑一放,心静闲坐,细品海韵。

渔船,有的在近处沙滩上,静静的,仿佛在哲思,有的在远处的浅滩,仿佛沙洲的驼骆,静卧着。

冬日的夕阳,绝不是早晨那种温暖中有凉爽的感觉,也不是正午之后烈日烤晒的难受,它温柔多了,慈怜苍生般地照着,并不耀目,而是体贴地躲在在云彩后面,偶尔地投射一些金色光柱。不知过了多久,霞光照射在浅滩上,一片片桔黄色、金色让人倍觉温暖。

天色越来越暗,赶海归来的人,有辛劳也有收获:佝偻着身子的一个阿婆,左手拎着一个粉红色塑料凳,右手拎一个小桶,一步一摇晃,踽踽前行;腰身挺直得如棕榈树的两个青年人走过来,头戴迷彩软帽,脸被遮阳的布挡住,只露出两只眼晴,他们每个拎一只大塑料桶;脚穿水鞋,头戴圆形斗笠的两个中年女人走来,一手拎小桶,一手拎一把尖嘴小镰。可以料想,他们都有或多或少的收获:一把海莱、一些生蚝或别的。我们看赶海人,赶海人看我们,互掷一个擦肩而过的眼神。

一盏盏路灯亮了,银龙似的蜿蜒向前。海花岛上的楼房灯,像一朵朵花开放了。暮色苍茫,天空幕布上,一弯镰刀似的月亮不知何时浮现了。淡月无痕。最远处是洋浦港码头,灯火通明。一里远的浅滩,渔船的灯银亮银亮的。不知过了多久,一前一后的两道银亮的光移动过来……近了,近了,昏暗的月色下,原来是渔民晚归!他们佩戴头顶灯,肩挑沉重的担子:两个塑料筐,似乎很重,压得他们身体前倾,步履沉缓。此外,他们挑了担子的肩上,还加上扛着一根有渔网的大竹竿!我为他们的丰收欣然,也同情着他们的辛劳。

我从未这么晚在海边这么近地玩过。老家有句俗话说:“远怕水,近怕鬼。”从两个渔民的佩戴头顶灯逼近过来,我的心里有些毛骨悚然,联想起海盗归来、魔鬼逼近、坏人出现的场景。我心里对自己说,该回家了!

今夜涨潮,海水会涌上沙滩,把孩子们用沙子做的一个个桶形“蛋糕”“吃掉”,把他们用贝壳假装的“生日蜡烛”扑倒在沙子上;浪花推挤奔涌,抹平孩子们的沙堡;或坑或沟,统统灌满海水,能抚平就抚平,不能扰平的就任它阡陌纵横。

海风也是有脾气和味道的:有时候腥味浓重;有时候咸味浓重;有时候又腥又咸;有时候毫无味道。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规律。所幸,今日海边小坐一下,海风淡淡,一如往事。

料想明日清晨,海潮退去,又一个光滑如初的沙滩,最先出现在赶海人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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