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大爷之孝道
油坊寨是个鲁西南一个普通的小村庄。这个普通的小村庄也如同一个小型社会个体,一些小人物在这片土地上也是真实存在着,一些事情也是真实发生过的。
老家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你是跟哪个二大爷学的”。因为二大爷在农村是一个很普遍的称呼,为何单单说到说“二大爷”真无从说起。
但我的二大爷还是可以说道说道。他和我们家是在四服辈分上。当然这也是从我这一辈人说的。农村是很讲究五服的说法,因为有家谱可循的。
在我的记忆里,这是一个不苟言笑,望而生畏的大爷。有时会吹胡子瞪眼,有时会慈眉善目,和颜悦色,尽管很少。
我一直认为二大爷是油坊寨村历史中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么说吧,从我记事时开始,或者说我从父母亲口中得知他的事情,我就感觉至少在我们村史中,我的二大爷应该有着一席之地。
我的二大爷属鼠,1936年生人。其实老家有句话说属鼠为“水”,我们的方言说水的口音是“fei”,为何这么说也无从考据。
有关于二大爷的印象是从我大爷那里稍微了解,因为他们是同年人。我爷爷当时“蔺醋”,也是方言。大约在我大爷他们十岁左右吧,就会用根棍子抬着醋桶送到邻村代销店去,自然是放下即可。
再就是父亲说到的二大爷当过生产队长,他往往在寨子东门处,哐哐当当剧烈晃动着那个象征着“权威”的铸铁做的“铃铛”,催促社员们上工,到地里干活,凶神恶煞似的监工。当然他干活也是一马当先,冲在前面。父亲说到过我的二大爷出现的险情:应该是抓钩,一种三个铁齿的农具,类似于猪八戒的钉耙吧,不过这是三个铁齿。二大爷一不留神,用力过猛,铁齿反弹至背部,鲜血直流,他却不以为然,让人抓把泥土摁在伤处,硬生生地强硬止血,而后照样干活不误!或许是那个时代的缘故。
我的二大爷是兄弟三人,不用说他是排行老二,那个大爷在很早之前东北安家落户,我也仅仅见过一次,他因病去世较早些,相比较而言吧,大约在九十年代。三大爷在北京上班,他是当兵出去的,一直在真真实实的保密单位上班。二大爷在家里陪伴着老母亲。我的四奶奶是1901年生人,2012年去世。百岁老人啊,长寿之星。寿星的日常生活总是有规律可循的。在我的记忆里,她几乎没出过家门,唯一的一次是1999年左右吧,身体不适,就是拉肚子,我开着柴油三轮车拉着她到北常集村卫生室看了看病。她经常是早睡晚起,尤其是冬天。起床时间一般是九点以后,喝碗鲁西南人祖辈相传的“糊涂”,就坐在堂屋门口,一坐就是一上午,中午的饭量一直比较惊人,不亚于一个正常劳动力的饭量。
我是有体会的,二大爷在村里是多年做大席的“焗匠”,中午往往不能回来,那么事主家肯定要给四奶奶送饭的,一般情况是满满一大快餐杯的鲜丸子水滑肉卷煎等肉食为主的饭食,再加上两个馒头。四奶奶是差不多吃光菜,会只剩下一个馒头。这是一个老人的一天的主食。她晚上不吃饭的,在床头边会放着她伸手可及的鸡蛋筐,随时可以拿到生鸡蛋,可以喝上两个!这就是她的晚餐。宜静不宜动,我总感觉在我的四奶奶身上得到了长寿最好的体现。其实关键还是平和的心态。
我的二大爷对于我的四奶奶的照顾是全心全意,无以言表。我的二大娘也是因病去世较早,以至于我都没有印象,只知道二大爷和四奶奶母子就这么生活,朝夕相处。也可以说,正因为有着二大爷这么贴切的照顾,四奶奶更增加了长寿的条件。
二大爷酒量惊人,也可能与单身有关,但无论喝酒多少,回家早晚,家中的老母亲一直是他绷紧的弦。直到四奶奶去世后,二大爷毕竟也是年近八旬的老人啦,一下苍老了许多,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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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的文章被简书设为仅自己可见,虽说有些不理解,还是照常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