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四)
巧儿让人带信给阿水,说自己的奶奶给婆婆打了。
巧儿奶奶老泪纵横,说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待下去了,嚷着要回黄山脚下她自己的家,叫巧儿也回去住算了。
怎么办?
能怎么办!
阿水听了这消息,无心继续在福建打工了,风风火火的就赶回来了。
阿水回来一看,妈妈和巧儿奶奶的对立关系,已经是一触即发。
每天阿水妈妈是这边打着不锈钢的盆儿,没事敲几下;那边巧儿奶奶有呼必应,拿着根棍子,敲着破瓦罐的口,你一句恶语过来,我一句去咒言过去,都是话里有话,音里有音,一对不省油的灯儿,火星儿冒得一个比一个大!
巧儿奶奶等到阿水回来,无论如何是再也不愿意多呆一天了。
第二天一大早,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抹着眼泪,提着一个布包裹,一步一回头,伤心的回去了!
一转眼,阿水回来就半个多月了,这些天,阿水没少忙乎。
阿水在大队部里借了两间房子,简单收拾,搬了些家具,安置好巧儿母子。
阿水不计划出远门了,就在村里,倒腾起棉花买卖的生意。
阿水这段时间,卯足了劲儿,想多挣点儿钱。
阿水每天起早摸黑,有时候收棉花到了外村,回来就已经天气特别黑了。
这大队部住着,好是好,阿水妈妈也不过来,所以婆媳俩都眼不见、心不烦!
没有纠纷了,巧儿觉得一阵轻松。
白天大队部还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大队部左侧是赤脚医生行医的小诊所,中间是小商店,小商店和门诊中间有一扇门,进去就是会议中心,会场空空的,差不多七八十平米,只摆着一排排的凳子,有一个主讲台。
整个大队部与生产队的大晒场紧挨着,白天就瞅见晒的棉花白茫茫一大片一大片的,不时的有人翻晒棉花。
小商店里还经常有人下象棋,打扑克,后厨还雇了厨子,专门给村干部做饭。
所以白天巧儿抱着阿水,到处转转,和厨子混熟了,偶然还去厨房混饭吃,还是挺开心的。
可是一到晚上,没有路灯,到处漆黑一团,巧儿那个心里怕呀!
巧儿这边也有一个小厨房,但厨房偏偏和住的两间房,中间还要穿过一个院子。
晚上,阿水不在家,巧儿抱着八金,饿了喝了也不敢去厨房,只等着阿水回来才有那个胆儿!
一天晚上,阿水迟迟不回来,巧儿鼓足勇气,穿过院子去厨房做些热乎饭菜,想着阿水辛苦,回来吃口热的。
正在厨房忙乎的巧儿猛一抬头,就看见窗口紧贴着一张脸,吓得她惨叫一声。
“是谁?”巧儿尖叫。
“是谁?大晚上的,吓死人了!”
“哈哈,别别~别叫,是~是我,太~太平,我~我来看看你需不~不需要帮~帮忙。”
说着,队长的儿子王太平从房子后面绕过来,推开院子小门,走到厨房找巧儿。
“我~我看你~你一个人寂~寂寞,我~我想陪~陪你!”
“讨厌,太平,你回家吧!我不需要人陪,快走快走!”巧儿推开凑上来的王太平,那王太平是干力气活儿的,她的力气根本推不动他。
那王太平就顺势,一把把巧儿抱住,一张被太阳烤的黑黑的脸就往巧儿雪白的脸上凑,手就不安分的想摸……
王太平梦里都不知道幻想了多少回了:夜夜失眠,夜夜入梦,这个愣头情也已经二十七岁了,因为结巴和猪颠疯的毛病,至今没有讨媳妇。
其实,在遇见巧儿之前,王太平从不对女人有任何幻想,但巧儿一出现,他就感受到,女人原来真是个尤物!只要看巧儿一眼,他魂就被勾走了。
自从巧儿搬到大队部住,王太平就天天游离在大队部巧儿住的屋外,看看巧儿家窗户上巧儿的身影,他心里就舒服,就有强烈的冲动。
漆乌抹黑的夜里,也不知道偷窥过多少回,自己靠着墙角,靠着幻想,自己满足了自己不下多少回!
有一回,他从窗户的窗帘缝隙里,看见巧儿给八金喂奶,那雪白丰盈的胸,勾得他把自己的手指伸进嘴里,也吮吸了半天,满足得闭上了眼睛……
王太平慢慢摸清楚,阿水每天都回来很晚,尤其是最近都去外村收购,不到晚上十点钟都回不来。
乡村的夜晚,很快就安静了!
五点钟左右,大家就忙着收工,农民分别从周围的地里,扛着装好麻袋的棉花,匆匆往家里赶。
大队部的小诊所,没有啥病人,不到五点就锁门走了。
小卖部稍微晚一点,但最晚也就是五点半锁门。
村干部,村会计,没事的话,下午吃过公家饭,在大队部转悠一两圈,就早早回家帮忙农活了。
所以,一到晚上,整个大队部,就只剩下巧儿的房子亮着灯。
那个年代农村是没有路灯的,所以,天黑得多快,人散得就有多快。
王太平摸清规律,白天忙农活,无心顾及,一到晚上,他就控制不了自己,只想着在巧儿窗外,听巧儿对八金喃喃自语。
“八金不哭,八金乖!一会儿爸爸就回来了,开不开心啦!哦哦哦哟嘻嘻嘻……”
随后就听见瘙痒逗弄声,就听见八金“咯咯咯”的笑声。
今晚的王太平,喝了几口酒,胆儿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