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消失的证物
“我刚才对比了这扇车窗和旁边的窗子，发现旁边的窗子四个角落都有水垢，应该是长年日晒雨淋留下的痕迹。不过……这扇窗子却没有这些痕迹，整面玻璃十分透明，没有任何污垢。”陈有帆从车窗前退出来，给两人让出位置，说。
“这面窗子是什么时候更换的，更换的原因是什么？！”听到陈有帆的话，方凛立刻走上去认真对比眼前的两扇窗子，然后盯着中年乘警的眼睛，问他。
“这……这面窗子是欧阳静雪出事第二天换上去的，之前那扇窗子，在我们停靠郁东站时，被人给打坏了……”中年乘警低头摘下警帽，把目光瞥到一边，说。
“欧阳静雪出事第二天……窗子是被谁打坏的，案发现场出现这种事，你们为什么不及时报告鸣海刑事支队？”方凛转身逼近中年乘警，问他。
“这……人我们没抓到……当时窗子只是出现了一道裂痕，情况不算太严重……而且，公司考虑到前一天的停运损失，担心你们因为车窗的事再来调查，导致损失扩大，所以把这件事压下来，不让我们说出去……”中年乘警不敢抬头看方凛，说。
“没抓到人……怎么可能，火车和站台上都是你们的人，要是有人趁火车停靠时跑来敲打玻璃，你们怎么可能让他给跑了？！”方凛用力按住中年乘警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问。
“打坏这块玻璃的人，当时藏在旁边那条轨道的绿皮火车上，他用弹弓打坏了玻璃，然后马上躲到其他乘客里面，我们那天没能把他找出来……”中年乘警擦掉额头上的汗水，脸色有些苍白，说。
“弹弓……这块玻璃应该具备一定的防弹功能吧，用弹弓怎么可能打得坏？！”走过去用手敲了敲那块厚实的双层玻璃，方凛皱了皱眉，问。
“普通弹弓确实很难在这种玻璃上面留下痕迹。不过，那天我们对犯人搜查时，在那列绿皮火车的厕所里找到了一把木质弹弓，同时，我们还在站台上找到了一枚钢珠。”看到方凛从面前走开，中年乘警才敢把头抬起来，说。
“用木质弹弓和钢珠，真的能打坏这种玻璃吗……”方凛站在车窗前面低头沉思，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看向中年乘警，“对了，你说的弹弓和钢珠在哪，还有那块换下来的玻璃！”
“弹弓和钢珠我们都交给郁东火车站了，玻璃也是在那儿更换的……按照这些玻璃的硬度，正常情况下弹弓很难打坏，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弹弓打坏的可能……”中年乘警低头向方凛解释说。
“如果是这样，今晚我们可能要晚一些再去福明县了……小陈，你和酒店那边说一声，让他们把房间保留到明天。”听完中年乘警的话，方凛决定先在郁东火车站开展调查，于是对陈有帆说。
2016年7月26日22时11分，方凛乘坐的那列动车刚到郁东火车站，他就和陈有帆拿好行李走下车，打算和中年乘警一同前往警务室调取那晚找到的弹弓和钢珠。
他们刚下车没走几步，对面的轨道就缓缓驶来一列老旧的绿皮火车。
“肇事者应该就在前面那列火车上，用弹弓发射钢珠打坏车窗的吧？”看着刚刚进站的绿皮火车，方凛停下脚步，看了眼他身后的中年乘警，问。
“是的，肇事者应该是在厕所的位置发射钢珠打坏车窗的。”绿皮火车停稳后，中年乘警指着火车上一扇半开着的窗子，说。
“那列火车上，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吗？”方凛走到那扇窗子前面，透过半开的窗子，他确认了那里是火车上的洗手间。之后，他再看了眼身后的那列动车，发现两列火车的窗子几乎位于同一水平。
“有一些地方安装有，不过没有覆盖到全部的车厢，那晚我们也调取过那列火车上的监控录像，不过没有找到任何可疑人物。”中年乘警解释说。
“对了，这两列火车的经停时间分别是多久？”看到洗手间的门被人给推开了，方凛立刻从车窗前走开，询问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中年乘警。
“那列绿皮火车的经停时间是12分钟，我们坐的这列动车是7分钟。”中年乘警看了眼身前的那列动车，表情显得有些焦急，说。
“这样看来，打坏那扇窗子的人，应该非常熟悉郁东火车站每列火车的进站信息……不过也是，王跃东参与了这次事件……”方凛闭上眼睛咬住牙齿，说。
“对了，你刚才不是说弹弓、钢珠以及那块坏掉的玻璃，都留在了郁东火车站吗，你能不能帮忙协调一下，让我们去看看原物？”确认完现场，方凛向中年乘警提出确认物证的请求。
“这……方警官，那列动车要开了，我这边不能擅自离岗，要不这样，我找人带你们去警务室确认那些证物，之后要是有什么，我们再电话联系。”看到眼前的动车发出即将发车的通知，中年乘警额头冒出汗水，说。
之后，在那名中年乘警的安排下，一名女性站务员在站台上找到了方凛，带着他们离开站台，来到了郁东火车站的警务室。
“方警官，你们想确认7月14号那晚移交给我们的涉事弹弓和钢珠？！”方凛和陈有帆走进火车站的警务室，向警务室里的年轻民警表明身份和来意后，年轻民警看着他们的脸，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问。
“是的，我听说7月14号的晚上，有人用弹弓打坏了一列动车的车窗，那扇车窗所在的车厢里，前一晚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方凛说。
“可是……这些东西都让那个姓王的乘警给拿走了……”听到方凛的话，年轻民警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露出了慌张的表情，说。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王跃东，他是什么时候过来取走证物的？”听到年轻民警的话，方凛咬了咬牙，问。
“好……好像是叫这名字，他前两天刚过来把证物拿走，说这两样东西是关键的涉案线索，要带回他那边的铁路派出所调查……”从方凛的表情里看出了问题，年轻民警慌张地解释说。
“前两天……好吧，那么那块坏掉的玻璃呢，不会也被他带走了吧？！”方凛用力握紧拳头，双手有些发抖，问。
“是……是的，那块玻璃也被他一起带走了……”年轻民警不敢抬头看方凛的眼睛，低声说。
“这家伙……小陈，回去以后，我们要把他列为第一个抓捕目标！”和陈有帆两手空空地离开警务室，方凛不满地皱住眉头，咬着牙说。
“方哥，王跃东这家伙一定知道很多内情，不然我现在就联系华队，让他立刻安排人手过去抓人！”注意到王跃东在这起凶杀案中扮演的角色，陈有帆拿出手机，和方凛确认说。
“小陈，你可以确保华队安排的这次抓捕行动万无一失吗？”看着陈有帆拿出手机，方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问。
“这……方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方凛的话，陈有帆拿着手机的手下意识地缩了缩，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