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与词的区别
以前我们总以为诗和词的区别就是一个能唱用来填歌词的叫“词”一个不能唱的用来代表古代文学最高境界的叫“诗”,但今天我学习到两者原来还有更深刻的解释,同时也更好地区分了两者区别。
比如,词也有不可以唱的。像清代的纳兰词,传世有三百多首,通通不可以唱。
不仅是纳兰词,清朝号称词的中兴时代,填词活动非常盛行,但无论谁填的词,虽然形式上和宋词一样,但已经不能再唱了,因为词的唱法早已经失传了。
纳兰性德就是其中之一,他还专门写文章为词辩护,要让词和诗并驾齐驱。
既然纳兰性德需要专门写文章为词辩护,就说明当时的社会上还有很多人相信词和诗是有着这样的区别。
同时诗也有可以唱的,比如王维的《渭城曲》: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白居易在酒席上“听唱”过这首《渭城曲》。
刘禹锡也有一首诗,写给一位名叫何戡(kān )的歌唱家,最后两句是:“旧人唯有何戡在,更与殷勤唱渭城。”
何戡唱出来的这个“渭城”,同样也是王维的《渭城曲》。
因此我们不能仅用能唱不能唱来给诗和词做简单区分。“诗”是严谨的庄重的,不但是诗人的脸面,也代表着国家的脸面。但毕竟很少有人能够一年到头都端着架子。人总是要放松,要娱乐的。
娱乐需要找到宣泄的渠道,于是没有什么比词更合适了……
从此以后,诗走诗的阳关道,词走词的独木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同一个人既可以用诗来严肃,又可以用词来活泼,两不耽误。于是诗和词就是这样分别出来了。
当然,宋词也还是很精致很美的——
既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西湖胜景,
也有“宝马雕车香满路”的城市繁华。
有“红酥手,黄滕酒”的甜蜜,
也有“明月夜,短松冈”的悲伤。
有“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惆怅,
也有“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旷达。
可以“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更可以“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宋词的繁荣,大大提升了中国人个人情感表达的分辨率。
因此,诗和词的本质区别,其实非常简单:诗是高雅艺术,词是通俗艺术。
诗跟词的区别,就是雅和俗的区别。就像小说,《尤利西斯》和《天龙八部》在文学体裁上虽然都属于小说,但一个是纯文学,一个是俗文学,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