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梵 09-1：象穿林

文：榛苓     摄影：小淑女 金刚

       排队在餐厅吃完早饭，在院子里坐上车，要出发去原始森林深处了。昨天下午只是在村庄里随便走走，在村边的小河里就能清晰地看到鳄鱼和优雅的鹿群，今天到丛林的深处会看到什么呢？

每个人都有满满的期待吧。

      很快就在一段低矮的砖墙前停了下来，一些卖水果的当地人双手高高地举着香蕉。沿着土路向前，一越过砖墙，所有的人都兴奋了起来。大象齐齐整整地排了一列，像等待检阅的方阵一样。而且更重要的是，每一头大象的背上都有一个宽敞的象鞍。看着慢吞吞甩鼻子、稳稳迈动步子的大象，我们迅速组成了评审团，开始给大象们选美了。

等待

       大部分的大象鼻子、耳朵、额头都和尼泊尔的车一样，装饰着显眼鲜艳绚丽的图案。

       也有性子更急的，不等选美结果出来，已经站在了高高的架子上，等着大象过来。也有心里有一些顾虑的，默默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花了好一阵子的时间，大家四人一组都坐在了象鞍上，大象晃着我们缓缓向丛林里踱步。

       小贩卖的香蕉还是非常好吃的，一只香蕉就让慢吞吞的大象迅速转过身子，扬起鼻子和我们亲密接触。

这只香蕉，味道不错。

       刚开始还能看得见前面和后面的大象，一边适应在象背上的摇曳，一边互相拍照。渐渐往丛林里面走，遇到一个小岔路，一只大象分开走；遇到一个小岔口，又一只大象分开走……。

岔道口的花像

       坐在象背上，伸手就可以够得着树枝，也有调皮的枝叶，不知道从哪里伸展出来，轻轻戳你一下。在像背上四处张望着，不知不觉就只剩下我们孤孤单单的一头大象了。我们的象师，一直在说着什么，偶尔有几个英文单词，我们完全听不懂，但这一点都不妨碍我们在丛林里探寻。

        一会大象慢慢停了下来，顺着象师伸出去的手臂，就是近旁的树下，大象脚边不远处，几只小鹿安安静静地盘成一团睡觉。我们也不敢太出声，啪啪啪地只管拍照。

盘鹿

       大象继续晃晃悠悠地向前，突然觉得像是陷了下去，……不由自主整个身子都向后仰。转过头向侧面看，一个宽宽的河床横在我们大象的前面。我们这会儿正从河岸上，沿着斜坡，在大象的背上，一步一步地下到河床里。

秘密深林

       努力保持住自己，才能不仰靠在背后小伙子的身上，检验腰腹部肌肉力量的时候到了。大象驮着我们5个人，左探一脚，右迈一步，迟缓却从容自若，被负载的我们却格外吃力。

      终于完全下到了河道里，半干的河道“被”留下了许多痕迹，让丛林中原本就神秘的气氛有点更奇幻起来。河道里的痕迹，一点也不杂乱，像是统筹规划了似的，大圆点累积的几条曲线均匀地画在泥地里，从河道这边连到那边。我猜想，这个河道应该是少有“象”走的路，我们是稀客中的一员。

       河道的这边依然是丛林，我们和之前一样像是被悬浮在了树海里，上左右前后都是高的矮的粗的细的直的弯的深的浅的树，只有坐下的大象是依靠，是树海里的孤舟。

树海，象为舟

       满眼的绿树，和有节奏的左摇右晃让人觉得有些疲劳，松懈，所以明知象师只有1%的概率能听懂我说什么，但还是开始问东问西了？象师也在积极回答我们。他的回答，我们也只听懂一丁点，我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好半天。即便是这样，大家似乎知道了，今天要看到的会有猴子、孔雀、犀牛，还有鳄鱼。

       就这样聊着聊着，来到几棵大树的中间。我们一象的人都被惊呆了，两只独角犀牛就那样相对着，随意躺在大树中间。就那样自顾自地躺着，甚至连我们的到来都懒得多看一眼。

别烦我

      我们当然是兴奋之极，对独角犀各种拍，或许是怕打扰到犀牛，象师只给我们两个角度停留，就带我们离开了。

       似乎是原路返回，我们又来到了刚刚那条河床前。恰好遇到了另外一头像，就像两只过河的小羊相遇一样。看着对面的那头像，慢吞吞，一步一个脚印地下到河床里，每一步都落在河床里之前的足迹上，小心翼翼地看准落脚。我盯着它看，直到我们在不同的轨迹上向背而去，它居然没有踩出一个新的印记。

这清晰圆点串成的弧线，是不断严格重复踩出来的象路吗？

       再低头看载着我们的大象，粗糙的皮肤，圆圆的臀部后，那一串圆圆的印记，像是刚才去的路啊。大象有这样的习惯吗？这样的循规蹈矩？

      一阵树枝沙沙作响，来吃香蕉的猴子转移了我对大象的关注。猴子的灵动活泼，特别是它的淘气，贪吃总是让人提前想着它，为他准备好食物。起初只有几只猴子在高处观望，我们热情的挥舞手中的香蕉，向他打招呼。

观望

       香蕉的威力真大，他顺着树枝，不几下就到我们近前。但还是怯生生的，要再观察观察，确保安全。

安全确认

       我们引逗了半天，他也不肯再靠近。我们只好把香蕉向他扔了出去。它才从树上落地，准确地找到香蕉，安心享用起来。

享用

       有了这次的经验，它便不远不近地一直跟着我们。但不管我们如何挥动香蕉，它都只是跟着，始终保持距离。

安心享用 就这样，跟着我走

        他一路不离不弃地跟随着，惹恼了我们的大象。大象掉过头来，冲着他呼哧呼哧的警告“再跟着，小心揍你”。

警觉

       他知趣地迅速退后，站起来回应。我们才察觉冷落了辛苦一路载我们的象，赶紧也喂给它香蕉。象师，用香蕉在大象头上轻轻碰了碰，一个弯曲的象鼻便灵巧的升了上来，卷住香蕉缓缓落下。我们回转正确的方向，继续向前。猴子，还远远地跟着我们……

不舍不弃

        只是越跟越远，直到最后侧身目送我们。

目送

      当最后看不见猴子的时候，我们也发觉，已经走到了大象领地的边缘，可以看清前面的铁丝网和下象的高架台了。

       大家把剩下的香蕉全都给了大象，看着在铁丝网前依偎的大象，不知为什么，没有了和顽皮猴子逗乐的欢畅，升起丝丝不舍和忧愁。

别是一番离愁在心头

     我们的世界和你们的世界真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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