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都结婚了
那时大三,苏州实习,也是那时候他们认识了彼此。她是雨巷里的丁香姑娘,他却不是戴望舒。
黛青石板,烟雨蒙蒙,阁楼青瓦,小桥,流水。江南温柔的的风江南温润的雨见证了他们的相遇,以至后来每到江南,当我看到烟雨长廊,看到青苔黛瓦,就想到了他们,仿佛每一块青石板都在诉说着他们的故事。
苔是我认识的女子里性子最烈却又最温柔的一个女孩,她可以豪放到跟一群男生扳手腕,可以无畏的一个人背起背包踏遍祖国的千山万水,但每每谈起那个人,她总是脸上泛起一阵红晕,那姿态让我觉得卑微到尘埃里,我曾告诉过她,卑微到尘埃里的苗子开不出花朵。
栗,南京人,一米八五的个子,剑眉星目,每天穿着运动服,脚上的运动鞋永远是白色的,干净如始。栗是我们实习的那家单位的数控中心的工程师。
由于苔的电脑坏了,一时间找不到人来维修,正好看到有个人路过,苔便让那个人帮忙修一下电脑,那个人正好是栗,于是他们相遇了。爱上一个人是一瞬间的事,但忘记一个人却是一辈子的事。从那次认识栗开始,苔疯狂的对栗好,那种好在我看来,近似讨好。买早餐,买饮料,带水果,每天都会给栗带过去,他们也慢慢的走近了,后来慢慢的形影不离,只是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纸。有时候或许真的年轻时候的爱情是不求回报的吧,不管你知不知道我爱你,不管你是谁,更无论贫穷或富裕,就是纯粹的爱了。栗送了苔一个本子,听苔说至今她还留着,她说她想留给她的子孙,在某个落日熔金的傍晚,她要告诉她的子孙,关于江南,关于栗。
时间一天天消逝,慢慢的我们的实习期即将结束,接近尾声,苔每天都在闷闷不乐中度过。
我们离开江苏的那一天,大雨磅礴,在我的潜意识里一直觉得江南应该是和风细雨才对啊,或许是想为他们来一场特殊的送别吧。在列车快到站的时候,苔告诉我栗来了,我看到那一瞬间她眼里明显的欣喜。栗进不了站,苔下去了,我站在楼上看着楼下雨里的两个人,栗张开了双臂,但是苔很自然地退缩了一步。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苔转身朝站内的方向走,栗也缓缓的走了,我不知道那时的栗是迟疑还是不舍。
在列车上,苔告诉我,栗说要苔做他女朋友,我问苔她怎么想的,她说栗满足了她对男朋友所有的想象,其实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我一直认为爱情是可以跨越距离的,前两天苔告诉我她说栗结婚了,声音里带着哭腔,原来是喝醉了酒,她说她翻了栗的朋友圈才知道那个人最近结婚了,她说这话的时候我眼前又浮现了那时候苔跟我说的她要喝最烈的酒,爱最深的人,走最远的路,那时候的苔是一个多么骄傲的姑娘,听到电话里她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我突然觉得她所说的最远的路就一直都是栗的方向,那最烈的酒伤了她的身体,最爱的人伤了她的心。
或许有些人就是用来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