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村庄散文

渭北高原的夏

2019-06-22  本文已影响8人  宵红

            渭北高原的夏天

        回顾2017年的夏,看看2019年的夏,有点害怕夏天,害怕渭北高原的夏天。

        2017年的夏,对于渭北高原乳罗山周围的人们来说真是一个不太平凡的夏。持续了多半个月的干旱,到了六月十八终于下了一场不到一刻钟稀稀拉拉的阵雨。雨刚停下,一些闲不住的庄稼人又继续干起了农活。疏桃子的继续疏桃子,浇地的男人们继续浇地。那场雨过后没几天,炎热的夏天就开始了。

      热的很不一般。没到小署,就热死了半数草坪上的三叶草。热的曾经发过下述的感叹。

        大后窗开了一晚,没觉的凉快。快一月没下雨了。庙前的六月天,快要熟透了一切。住宅北面40公分的墙一大早就发热,到夜晚是烫的感觉。床上的毡垫躺上去就像冬日里取暖的电褥子。前面的水泥广场,后面的柏油操场,楼房高耸的墙壁时时刻刻散发着闷人的热气。花园里的三页草叶子已枯干了半数,草坪几乎成了黄色。硕大的法桐树叶,半红的樱花树叶,细长的柳叶等等,都失去了精神。微风吹来,叶子们无精打采,想动不动似的。孩子们坐在闷热的屋子里,时刻会爆发一阵”哎呀呀”,用来抗拒老师过多的演讲。炙热耀眼的阳光下,能看见的人像,物像寥若星辰。不用去沙漠体验焦热,再这样下去,你的感觉和沙漠一样。只不过多了方便的生活用水和绿色原野。

          保护植被,保护水源,植树造林,意义何等重要。2017年6月29日。

        一路走来,感受了不同环境的温度。乡下巷子道路,不热不凉;一出村,进入田野,丝丝凉味袭来,路中断茂密的成片果林一段,只觉胳膊腿骨头冰凉,伴随着草丛中的虫鸣声,仿佛已进入秋天的傍晚。接近国道100多米,田野草丛消失,冰凉亦瞬间消失,巷子和两边二层楼房再现,进入温热状态。离国道20多米,撩人的热浪就扑身而来。进入国道兼街区,灯红酒绿,车声轰鸣,人来人往,烦热不用形容。

        进入校园,一股更大的热浪包围了人,一种躁的感觉,那是水泥广场和水泥墙热力相互作用的功效。在水泥取代砖块前,同样的时段,那是一种凉快而宁静的感觉。进入房间,不开窗子,房子就是蒸笼,因为四面都是石头粉粹的原料做成的墙壁。没有空调,许多人将不知咋活。厦房,土村,土路已成为艰苦而幽静的历史。2017年7月1日。

        入署后,炎热,干燥更上一层楼。田里的玉米都渴死了。没有水分的身子青叶都卷了大半圈,一杆一杆的玉米都低下了头。大片桃园的桃子都晒的红透了,落了一地,没有了光亮,而且脸上还有一块黑红的嗮伤。管水的段长说只浇早熟的玉米,晚熟的不管。沿着水渠随时可见用小桶打水浇蔬菜的老翁老妪。浑浊的黄河水自1986年以来,就成为乳罗山这一代老百姓干旱的救命水。尽管尽力的给蔬菜浇水,黄瓜和豆角架上的叶子还是干了,不该成熟的果实提前发黄打种。田里开花较晚的向日葵也都弯下了深度的腰,身上沾满了灰土,黄灿的笑容带点忧伤。人们白日里总是汗流浃背,踱来踱去,或待在风扇或空调房子里。到了夜晚,谈不上纳凉,能在闷热中吹着风扇睡踏实就不错了。情况好的人家赶紧安装了涨价不菲空调。走在沿路的树林边也没有了惬意的凉爽。美化了的村落,白色的墙,白日的巷子太阳光很是刺目,踏进阳光下,人会被烤的喘气,就像在烈日下呵呵喘气的狗。只有到了傍晚太阳下山,被时代留守的村子的男女老少才得以坐着小凳或躺着凉椅聚集在巷子两旁舒适地休闲聊天。小镇隔几日的集市上,正午时不到就没了几个人影。不像往年,到了下午人流还熙熙攘。

        炎热的天天似蒸笼。7月11日晚,西北天际乌云翻滚,雷鸣电闪。一会儿过去,雷鸣电闪又跑到了北偏东方向,但雨水没下。人们白欢喜了一场。7月16日下午,又见西北乌云似马奔腾,周围似雾云山,人们兴奋不已,但又空喜一场。7月17日下午,刚吃罢午饭,只见西北天际灰蒙一团,水雾弥漫。一阵凉风吹来,顷刻,瓢盆大雨如注而下。下了十来分钟。巷子里,院子里的水入河水淌流。人闷盼望已久的雨终于下了一回。可到第二日清早,就有人又在田头浇地。他们说,那点雨水远远不够庄稼喝。我不是老农,我原以为雨够大的了。

        天晴了,云依旧在悠悠的飘来飘去。热,还在持续着。夜晚开窗裸睡到天亮已是这个夏天特别的赐予。天气播报温度好几次40度,37,38已是正常的。无数的清晨起床后,人们不得不先洗个澡提提精神。一杯稍热的水下肚或上下个楼梯,又一身热汗。人们又担心起来,担心刚下的菜种能不能活?

          再来看看2019年。年后,下过几场喜人的春雨,给人们带来了希望。谁知,立夏以来,又开始了持续干旱。时至今日,能记得的雨仅仅一次,也就在五一那场雨后的第二十八天。那个傍晚,一阵乌云密布,一阵嗖嗖乱卷的大风,下了场洒湿地皮的阵雨,又一夜零星飘落就停止了,太阳一大早就出来了,中途撒过几滴汗水似的雨,就再没有见过雨滴了,几次天气预报都落空了。要是没有河水,玉米早已收割了。瞧瞧那些没有人搭理的桃源,荒草和桃枝交错间,嫣红而无光的桃子,与核桃大小一般。本该已是桃子成熟的季节,本该大小已有人的拳头大了。再看看绕城没有洒水的玫瑰花,似乎已枯死了,而撒过水的,已开出几次撩人的魅力了。再瞧瞧我亲历了几乎三十年的老松树,枝繁叶茂的墨绿和高大健硕的雄姿,猝然间不见了面目,让人着了急。路旁高大的杨树,柳树,有了缺水而发黄的叶子,让人感觉到秋的落魄;用来绿化的三叶草早卷缩起好看的三叶;黄河水的灌溉已持续了一个多月,没有记错的话,五一前就开始了;乡间残留的黄土小道,行人走过,已黄土飞扬,让人会立刻感受十多年前特别干旱而燥热的夏。没了那河水,我不敢想象这个地方夏的景色,会不会荒凉一片,枯黄一片?蚊虫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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