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童年

故乡的小河

2019-12-03  本文已影响0人  文家如雪

“妈妈,你会游泳吗?”从游泳班回来的林儿问我。

“会呀,妈妈的老家有一条小河,妈妈很小的时候就会了呀……”我答着林儿,有些恍然。

而我的心却像一只小鸟,从这里飞出去,飞过迷蒙的烟水,苍茫的群山,停落在故乡熟悉的小河上。

我仿佛看到那一纵跃入水中的小伙伴儿,在我心生忐忑中才肯探出头,引得我大叫,而他(她)却一抹脸上的水,冲着我大笑;

我仿佛看到了那个站在小河边,对着秋日的夕阳和河水体会着 “半江瑟瑟半江红”,惊喜的睁大了眼睛的小姑娘;

我仿佛听到了在小石桥上洗头洗衣的婶子嫂嫂们的欢声笑语;

我仿佛听到了下游那嘎嘎嘎的追逐的群鸭们的欢叫;

我仿佛跳入了它的怀抱,实实的黄泥石子底儿,清凉的水霎时将我紧紧的包裹……

故乡的小河很小,小的没有名字,河面也就几米宽,地图上也无它的踪迹。

听大人们讲,小河的源头是临县的一座山上的一汪清泉;不知道小河到底有多长,它从我们村子的东侧流过,终点汇入了七里河。

夏天,炎热的午后,我和小伙伴们聚在小河边的林荫下,任由羊儿们在旁边的草地里吃草。我们要么拿着扑克牌,学着打‘五十K’、‘接竹竿’;要么在青草地里嬉闹打滚。

觉着热了就脱掉衣服扎进小河里,比赛‘栽跟斗’,就是闭气倒立在水中,看谁坚持的时间长;或者仰头在水里游着,随着水流漂,漂到小桥被挡住了,再掉头‘扎猛子’游回来。

小桥是由两块石碑搭建而成,中间垫着一个大石墩子。一头露出一长截的石墩许是经过积年累月的水的冲刷,成了天然的搓衣板。

年轻的群子嫂嫂,光脚蹲在石墩上,嗖地在水里展开她的一件花衣裳,湿透捞出来,麻利的打上胰子,揉搓几下;再铺进水里,流动的水瞬间将胰子沫儿漂散,飘走;再顺手在水里搅动几下,拉出来拧干,扔到盆子里;嫂嫂的一套动作,一气呵成,伴随着她晃动的黑长辫子和扭动的腰肢,美美的一幅画,连我们这些小孩子都盯着她看,有稍大的男孩子还吹口哨,臊的嫂嫂红了脸,拿小石子儿丢过来,大家便嘻嘻哈哈的一哄而散。

冬天,天寒地冻,小河里早就结了冰。早起的九奶奶,跨着个大箩筐,里面装了带泥的红薯,来到小河边,戳开冰面,露出一个大窟窿,大箩筐放进去,用劲的上下颠簸,时不时的再用棍子捅几下……红色的番薯上下翻滚着,有的撞破了皮,露出白生生的里儿……

在这寂静的冬日清晨,伴着这冰窟窿里溢出的水汽的氤氲,一切似梦似幻,深深的印入不大的我的心里。

遇到下大暴雨,小河里就涨水,水溢出来,这是我们这些小孩子最开心的时候,跟着自己的爹爹或伯伯或叔叔们,去捕捉被冲到沟壑里的鱼;要么是拿着自制的捞鱼器材去小河旁的草地里捞小鱼小虾,不管收获多少,都兴奋的如过节了一般。

故乡的小河啊,哺育着我们:新鲜的鱼虾,旱季的灌溉,平日的洗刷,夏季的清凉,自然美的启迪。这里生活着的人们,都得到了您的馈赠!

那样的日子,我是回不去了。仿佛梦一场,而这一梦就睡过了三十年。当初在一起嬉闹的小伙伴们,早已四散天涯;年轻貌美的群子嫂嫂,听说刚做了奶奶;冬日凿冰洗红薯的九奶奶早已离开了人世……

故乡的小河,听说在前些年,由于造纸厂排水的污染,已经奄奄一息。好在及时的治理,近些年已经焕发了新机。小石桥可还在?大石墩呢,可还是以前的那个?

故乡的小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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