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巷子 ·卷八 | 迷失篇 （2）
文 / 水木刅 故事简介
迷失~自我
另一个自己
1.
让陆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陈然虽身在看守所，也能彻底毁掉他和杨琳之间的关系！
这事儿还得从郑坤发疯抓屎说起。
憋哥冒着“枪林弹雨”把郑坤拖进病房，为此他受尽了医生和护士们的白眼，事后我们问他当时是如何面对那些或愤怒或鄙视的目光时，他鼻子耸动了几下才委屈地说道：“还他么怎么解释，我只能说这孙子神经病犯了，郑坤却死活说自己没病，然后那些医生就信了！”
“也是，当时你身上也都是味儿，医生想不信都不可能。”韩鑫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憋哥，眼神里都是同情的目光，其实他比憋哥也强不到哪儿去，好歹憋哥没被屎糊脸上。
“滚蛋，就当你什么没味儿一样，现在还好意思恶心人，尤其是你这个大嘴巴，真臭。”憋哥没好气地抓了抓脸，脸上两道伤口清晰可见，这些都是拜郑坤所赐。
“不会啊，梁衡，你闻闻，哥们儿没觉得自己身上还有大粪味儿啊，陆羽，一定是他身上传来 的，当时他的脖子是这样的，你们好好寻思一下，这脸的面积得有多大？”
经此一役，韩鑫都有些草木皆兵了，事情都过去两天了，他还没从这种突如其来的恐惧之中完全恢复过来，当然，相较陆羽，他的气色还是好多了，主要是心情舒畅了——因为第二天杨琳就主动和他掰了，连个理由都没有，为此他心如死灰，人也愈加憔悴，两天不到都有些瘦脱相了，看着特别令人解气。
其实陆羽百思不解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的脸被屎糊过，就冲这一点，短时间内杨琳都无法坦然地面对他。
2.
“别难过了，不就一个杨琳吗，至于寻死觅活成这样——”黄俊幸灾乐祸地蹲在陆羽面前假模假式地安慰，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满足感。
“滚一边去，不要和我说话！”陆羽没给黄俊一点好脸色看。
“看看，急了不是，想当初我仅仅因为一个屁就失去了杨琳，说起来你比我还惨，你因为一坨屎被她给抛弃了，你的心情我真的感同身受。”
“滚蛋，别他么理我，就当我死了。”陆羽蹲在那儿一副便秘的神情，感觉想要费尽心力把前两天的污垢给拉出来一样。
“黄俊说得对，陆羽，你要振作起来，毕竟快要高考了，虽然你暂时失去了杨琳，但更应该奋发图强，前段时间咱俩水深火热的，但我大人大量，从此刻起我决定原谅你了！”韩鑫非常诚恳地劝慰他，然而一点作用都不起，只换来一阵沉默和陆羽不时出现的白眼。
“就别矫情了，难不成还要我安慰你，至于这样小女儿态吗，我们哪个人没做噩梦？”我也善意地安慰。
陆羽依旧沉默不语，此刻他纠结的神态看起来特别滑稽，从来他都是个激进派，认识两年多了，他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是个阳光少年，以前有黄俊这个竞争者，他还能每天提醒自己打一次鸡血，时刻告诉自己要努力奋斗以求能得到杨琳的芳心，现算是彻底蔫了，一言不发地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灰蒙蒙一片，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了。
寒风凛冽，一刻不停地吹打在他稚嫩的脸上，算起来有两天他都没刮胡子了，嘴唇上方一片乌青，乍一看很有沧桑感，自分手以后，他这种忧郁、伤感的状态一直在默默发酵，两眼空洞无神，仿佛得了失心疯，一直瘫软地倚靠在憋哥家门口，目光呆滞地看着悠长而又狭窄的巷子，杨琳就是在巷子口和他分手的，她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的眼眶里、心上，一种无言的痛苦瞬间让他的心都揪起来了。
3.
“哎，页真够可怜的，不吃不喝都两天了，还没醒过神呢！”憋哥看着陆羽似乎感同身受。
“你怎么不说话？”他看我不回应他，心情有些失落。
“你说的都是瞎话，这两天我亲眼看到他上过八次厕所，其中三次时间较长——”憋哥瞬间就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韩鑫。
现在他看韩鑫越发不顺眼，主要有两点原因：一是因为看到他就会想到那天极端恐怖的经历，这也是他不想看到我的原因，为此他已经赶我好几次了；另一个则是韩鑫在他家蹭吃蹭喝却一分钱都不用花，玩的不亦乐乎、吃的比谁都嗨，说起来，他已经忍了他几天了，此刻他一瞅到韩鑫没心没肺的傻笑，心里就没来由地感到烦闷。
私下里他曾多次跟我说过韩鑫的坏话，脸皮厚、不要脸之类的词语都是属于轻量级的，有时他会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韩鑫不是人，他骂人的时候眼睛却一直在盯着我，我总感觉他好像在指桑骂槐，为此我也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求你了，你丫能不能滚回家去，现在我看你都觉得恶心！”憋哥的话很伤人。
“好——好，算你狠，还他么同学呢，从今天起，不，从此刻起，咱俩绝交，狗再跟我说话！”韩鑫蹭地冲出门外，他太敏感了，明明憋哥是在说我，他却上心了。
憋哥被他一番话堵的心里憋屈，歪着脑袋言不由衷地对我抱怨道：“看到没，就这人，同学能说出这话非人类的话来吗？”
“得了吧，我也走了，省的让你恶心！”
“走走走，你们都他么走，有本事儿一辈子都不来我家。”憋哥气的把我往外一推，一阵寒风针扎一般地打在脸上，外面竟然已经飘起鹅毛般的雪花了，天空显得越发阴暗，陆羽的头上白茫茫一片，一动不动像个望妻石，我从他身边走过，本以为他会无动于衷，竟破天荒地听他问道：“你要去哪儿？”
4.
“不知道，反正不能像你似的蹲在这儿，都两天了，屎还没拉完啊？”
他被我的言语所刺激，蹭的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地跟着走出了巷子，韩鑫果然靠在车边，正搓手跺脚地来回蹦跶，看到我竟特别亲热地寒暄道：“你终于出来啦？”
“你在这儿干嘛，不嫌冷吗，怎么不进车里？”
“滚蛋，故意的吧你？”韩鑫边说边钻进车里，身体放松下来才对着我后脑勺说道：“陆羽怎么出来了？”
“谁知道呢，可能想通了吧？”
“拉倒吧，就他那小心眼，给他两年都想不通！”我转过头看着韩鑫，他贼兮兮地笑道：“肯定是蹲在那儿扛不住冻了，其实他心里早就想走了，只是苦于没有借口，不然这悲伤显得就太假了。”
“不会吧，刚才我看他头上都是雪，这非哀莫大于心死的人才可以干的出来！”
“我说你怎么这么肤浅，他那是蹲麻了，没看他一直抱着大腿吗，哎，梁衡阿梁衡，现在我严重怀疑你那成绩是怎么来的，像我这样对生活观察细致入微的人，才配享有那么高的分数，哎，真是悲哀！”
“你丫才肤浅，你去喊一下陆羽，这孙子到底走不走，靠在墙壁上装什么忧郁？”
“他还在那儿装呢，人都出来了，还恋恋不舍地张望，杨琳都走两天了，他还能看到个毛线！”
“赶快喊他走得了，你知道他在装还不戳破他，太残忍了！”韩鑫骂骂咧咧地开门下车，寒风大雪中把陆羽一路拽过来，像拖条死狗一样，哈了口气，猴子一样缩到车里，看着还在外面发呆的陆羽，直接不耐烦吼道：“你丫死啦，装什么呢，梁衡都看不下去了！”
“别听韩鑫瞎说，就他一直在说你装呢，我什么也没说！”陆羽沉默不语坐在车上，脸绷得特别紧。
5.
“好吧，是谁刚才让我戳破来着，现在却装好人了？”
“你俩能不能闭嘴，哥们儿心里难受着呢，没他妈这样的。”
“还知道我们是哥们儿阿，是哥们儿还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至于吗，真肤浅！”
我不想再听韩鑫说上任何一句话，短短半天不到，他已经先后对我和陆羽下了肤浅的论断了。
“你俩到底去哪儿，还有地刷夜没？”我没好气地问道。
“睡觉还为时过早，先去泡个热水澡吧，我想把身上的污垢再洗一洗。”
陆羽的虚伪面孔被戳破后便立刻回归正常，他的提议得到我和韩鑫的一致赞同，于是我们便来到“碧海蓝天”，一同进入旁边的大众浴室，他俩先下车，我把车停好后过来，这俩孙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从女浴室里走出来的姑娘，对此我甚是觉得好笑，尤其是陆羽，刚才还忧伤地死去活来的，现在又像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立刻冲进女澡堂。
“走吧，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
我们仨先后进入澡堂池子，里面云雾缭绕，面对面都看不大清，泡了好一会儿，陆羽便让韩鑫给他搓澡，韩鑫一脸厌恶地说道：“你丫自己搓！”
“是兄弟吗，是就快点帮我搓！”陆羽的目光一点一点逼近韩鑫赤裸的身体上。
“别提这个，不好使，我也是为你好，主要是担心会给你搓出屎来！”
韩鑫鼻子、眼睛几乎全皱在了一起，他这句话对陆羽有着极强的杀伤力，这让他回想起两天前我们从医院回来的痛苦经历。
6.
我憋着气用最快地速度开到了韩佳倩家附近的巷子口，他们仨缩在车里都不敢出来。
我强忍住笑让韩佳倩赶快给他哥拿洗澡换穿的衣服，蕙子、夏雪一脸懵懂的模样特别好看，李想忍不住问了究竟，我跟她解释了一下，杨琳听到最后整个人都愣了，她仿佛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脑袋瞬间仿佛要炸了，韩佳倩却一直咯咯笑个不停。
后来李想都无奈地撇着嘴让我赶快带他们去洗澡，她们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诫我和他们分开洗。
“梁衡，你衣服呢，只穿着毛衣不冷吗？”夏雪一脸关心地问道。
“别提了，我也中招了，难道你们就没发现我身上也一股儿味儿。”我嬉皮笑脸地说道。
“阿——那你可别过来啊——我现在就给你拿衣服。”韩佳倩和蕙子匆忙跑回屋里，翻箱倒柜地找出憋哥的衣服，看的我一脸无语。
“算了吧，我拿给他们盖一下，待会儿我重新买一套换上。”
“记住了，一定要和他们分开洗，不然——”
“我知道，别说了，太恶心了。”
其实她们不说我都会这样，后来我只冲了淋浴，他们仨儿在池子里造来造去，弄得后来整个池子都有股大便味，他们竟还很不亦乐乎，后来憋哥下池子了，他们才变得老实，因为憋哥比他们都更有震撼力，他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不仅仅是憋哥，而且还是个屎哥，为此陆羽回去的路上一直嘲笑他，当着杨琳的面儿还一直说个不停，杨琳看在眼里却痛在心上，她无法相信陆羽是这样一个不要脸的人，如此丢人的事儿他竟然口若悬河甚至谈笑风生，这点让她特别无法忍受，后来她发展到一看到陆羽就觉得胃痉挛，尤其是韩鑫不经意间说的一句话——杨琳，以后你可要小心点陆羽，他的脸上可有过屎，这句话彻底化为杨琳的心结，一天解不开，他俩一天便不能重归于好。
7.
“你以为我愿意让你搓，我还担心你丫手上有味呢！”
说着陆羽就使劲折磨起自己来，我稍稍远离他一点，韩鑫蹚水过来，特别自然地让我给他搓，对于这种不要脸的行为我立刻严厉拒绝，他很不满地说道：“你先给我搓怎么了，哪次不是你占便宜，给你搓一次，我的两条胳膊都得肿起来，连续几天写字都痛。”
“你都这样说了，我自然不能忍心再让你受伤，算了吧，等什么时候我忘了那件事儿再说吧！”
“真矫情！”韩鑫对我的解释很不满，他想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丫赶快躺好，我给你搓！”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我也像陆羽那样折磨自己，韩鑫一脸失落的样子，我懒得管他心情好不好，匆匆冲洗一下就上去了，他俩在池子里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晕晕乎乎地出来，赤身裸体穿着两只破破烂烂的凉拖鞋在地上磨擦，我看不惯他俩这副自暴自弃、并且无所畏惧的尊容，起身便准备离开。
陆羽问我去哪儿，我说到外面透透气，他俩便不再说话，我在车里等了好半天也不见他俩的人影，后来竟看到黄俊和憋哥正勾肩搭背地过来了，我按了一下喇叭，吓了他俩一跳，隔着窗户冲我吼道：“你丫有病阿，吓死我了。”
“又来洗澡啦？”
“要你管，黄俊，我不想看到这人，我们走！”憋哥看到我心情似乎特别不好。
“两个屎哥不愧是臭味相投，感情什么时候好成这样了！”我赞叹道。
“你说什么——”憋哥似乎没听清我说什么，竖起耳朵追问道，我赶紧催促他俩进去，并告诉他俩韩鑫和陆羽也在里面，黄俊听了似乎很兴奋，他再三让我在外面再等半个小时，他俩冲一下就出来，我只好点头答应。
8.
我在车上等了四十多分钟也没见个人出来，正准备下车去找他们，李想搂着夏雪掀开帘子就出来了，紧接着韩佳倩搂着蕙子也出来了，我连忙下车冲她们招手，李想抿着嘴一笑，我感觉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了，蕙子也有些愣住了，我走上前去，她才醒过神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特意在这寒冷刺骨的风中等你们！”我贪恋地看了一眼这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脸蛋白里透红，像剥了鸡蛋壳的蛋清一样娇嫩动人。
“好吧，你说谎话从来都不打草稿的！”她们四个一起笑起来。
我对门口买票的老头嘱咐，待会儿有人喊梁衡就告诉他们我先回去了，那老头满口答应，李想特别奇怪地问道：“梁衡，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韩鑫他们都在里面折腾呢，我都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也不知他们在里面磨蹭什么！”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我家吧！”李想朝我笑了一下，我只好嘱咐那老头待会儿有四个人出来，让他们直接去李想家，那老头迷迷糊糊的也不知听没听清，我也懒得管了，直接把她们送到李想家。
然而，让我特别崩溃的是，一到家她们就各自看起书来，也不多说话，我只好给她们烧水倒茶，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还是被李想给赶了出去，我无奈地问她我该去哪儿，韩佳倩让我爱去哪儿去哪儿，夏雪咬着嘴唇不说话，还是蕙子看不过，指了指另一间屋子让我过去，我只好闭门思过，实在呆不下去了，只好告诉她们我去接一下韩鑫，韩佳倩把她家钥匙扔给我后，眼睛又盯着书本，一动不动特别认真，陡然之间我有种感觉，现在我和她们不在一个平行的世界里，至少此刻，她们都忙着看书，我却无所事事。
9.
我在韩佳倩家的巷子口，百无聊赖地在车里等着韩鑫，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就被惊醒了，我摇下车窗迷迷糊糊地看到黄俊他们，双手叉腰地站在边上，眼睛里全是怒火，这一刻我觉得有些茫然。
“睡的很舒服是吧？”韩鑫冷冷地说道。
“还行！”
“韩鑫，别说了，是个人都干不出这事儿来！”
“别这样说，或许人梁衡有重要的事儿！”陆羽假模假式地说道。
“就是再有事儿也不能这样，我要是有车，就绝对干不出这事儿来！”憋哥颇为气愤地说道。
“简直人神共愤，哥几个在外面冻得跟孙子似的，人家倒好，在车里空调吹着，都他妈睡着了。”韩鑫缩着脑袋揶揄道。
“你们说完了吗？”我冷冷地问道。
“说完了，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不想再和他继续聊下去，直接发动车想要离开，他们立刻慌了，还是黄俊有办法，他直接双手张开站在车前，他把自己当只鹰了，陆羽他们一看，也都学样站在前面，我感觉特别郁闷。
“你们不是需要一个解释吗，好，我解释给你们听。”我把憋哥叫过来，让他们仨儿站开一点，憋哥大摇大摆地过来，特别嚣张地说道：“说吧，我忙着呢！”
“滚蛋，我问你，在你心中，韩佳倩重要还是你重要？”
“这不废话，当然是我妹妹重要。”
“好，这话还像个人说的，刚才我把韩佳倩送到李想家学习去了，请问这个解释够吗？”
憋哥听我这样说，脸色特别难看，他依旧狡辩道：“但你也不能一声不吭地就走了阿，哥们儿四人傻子似的站在那儿喊你，嗓子都冒烟了，那老头才告诉我们你回去了，你知道当时我们心里有多寒冷吗？”
“别扯那么多，外面风大，身上冷，心也暖和不了，你可以滚回去了，叫韩鑫过来！”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让憋哥哑口无言。”我用同样的方式质问韩鑫，李想重要还是他重要，他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地就回去了，霜打了茄子一样，陆羽一个劲问他，他俩交头接耳好长时间，陆羽才信心满满地过来。
“你别说话，除了杨琳，我谁他么都不在乎！”陆羽嚣张地不像话。
“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待会儿我就让蕙子撺掇杨琳跟你老死不相往来，恩，最好过完年不和你坐在一起。”
“别说这个，我不吃这一套，再说，蕙子也干不出这事儿来！”
“好吧，那我就找夏雪，夏雪对于棒打鸳鸯这事儿一直比较上心。”
“你——好，算你狠，我原谅你了，我去找黄俊过来。”陆羽特别忧伤地把黄俊喊过来。
黄俊一头雾水，一时间他竟愣在那儿不知该问什么。
“黄俊，你要解释吗？”
“你到底跟他们说什么了？”
“这你管不着，你不是要解释吗，刚才义愤填膺地站在车前，这种馊主意也就你能想出来，你就真不怕车撞到你？”
“你别说了，我腿疼，隐隐作痛！大爷的，这条废腿！”
“好了，别再演戏了，你们走开点，我要走了！”我按了几下喇叭，吓他们一跳，前面立刻空出位置来，我冲他们招了招手，韩鑫一下子冲过来，吓我一跳，我冲他吼道：“你真不要命了？”
“好了，我们和好吧，还是好朋友！”
“卧槽，真恶心！”陆羽鄙视地看着韩鑫。
“下车吧，我们不打扰那几个丫头学习了，还是去我家吧，热茶稀饭管够，我们几人侃大山多好！”憋哥真诚地看着我。
“这还像句人话，你们被屎溅了一身，我他么还要替你们擦，大爷的，快去后备箱拿衣服，我送给你们的，这下彻底把我老底都给耗光了，这他么叫做什么事儿，洗车的钱都没了。”
“还是梁衡仗义，我要收回刚才极端无知的举动，你们都过来给梁衡道歉。”
韩鑫一脸亲热地搭着我的肩膀，忽然他鼻子一酸，眼泪瞬间就下来了，黄俊一个劲地嘲笑他，韩鑫却不管不顾地说道：“我就是突然想陈然了，他要是在这儿就好了。”
他这样一说，大家都愣了，我心里顿时也难过起来，原来自始至终，陈然都是我们这个圈子不可或缺的一个人，虽然他平时总装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和我的关系也不冷不热的，然而却和每个人都能扯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样一想，忽然我就茫然起来，仿佛陈然是另一个自己，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他是我的另一半，是我所无法看到的另一面，或许自始至终我喜欢的就是他所拥有的，而对他来说也同样如此，我们在相同的时间里，同一个平行空间里，却做着殊途同归的事情，正如那天他把我推开的瞬间，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如在梦中，最后的时刻，他还想到了我，而我现在却爱莫能助。
这样一想，一种巨大的恐慌和数落瞬间塞满心头，浑身上下都觉得别扭，这一刻，我们都在期盼——陈然，你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完好无损地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