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让爱久等了吗
一直以来,爱情对我来说,都是神圣而又不可侵犯的维纳斯。即便她并不能完好无暇的存在,但就是有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念头让我总是像朝圣一般,只是簇拥着她的纯洁无暇,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冲动,去亵渎她的美。
以至于,世间凡夫俗子所谓的爱情,都让我感到十分不齿。更令我难以理解的是他们还在歌颂着、传唱着,好似要将这所谓的爱的浪潮淹没人群。如果爱情都能这么廉价,遍地开了花,哪还有那么多苦情人形单影只、孤独终老。
我讨厌这种庸俗的麻痹,灵与肉的快感,污秽不堪的画面。那不是我渴望的爱情,我迷醉在自我的世界,那片天堂有一座高高的庙宇。我深信,在这个光芒万丈的庙宇里,有着一位姑娘,她是上苍都眷恋的姑娘,有着连天使都嫉妒的模样,那个我梦寐以求的姑娘。
我享受着把她占为己有,即便只是远远地看着。我窃喜着,只因她只属于我一个人。我惶恐着,生怕有人从我的世界偷走了她。所以,我只能趁着晚上,偷偷把她放出来。没有人会留意黑暗中的我,在那难得的自由中。我伸长耳朵,努力去听她遗忘在人世婉转的歌。那一刻,我陷入极度地兴奋。没错,只有我知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有时候,我真想活在有她的世界。地狱和他的使者老是来找我麻烦,更不能容忍的是,他们还质疑她的存在。这是多么无知而又可怜的存在,可又奈何在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我决定了,我要和这些肮脏的行尸走肉划清界线。
那是第一次,我离开了他们,刚开始还是有点不适应的。可没过多久,我为自己的英勇行为喝彩。天空也多了好多会飞的鱼,到处都五彩斑斓的。我贪婪地呼吸着自由的味道,像获得重生一般,每个细胞都在欢悦地旋转跳跃。更让我欣喜若狂的是,我收到了她的讯息。我的虔诚,得到了认可,伴随着至高无上的荣誉。
我被她安排到身边,更被赋予了神力,像一众天使一样,成了有身份的人,住在了庙宇里。可听其他天使说,她一直很不开心。我暗自记在心里。后来的好长好长的时间里,我总是想尽办法、绞尽脑汁地想逗她开心。奈何我只是个天使,被剥离了七情六欲,只有这个执念还未消散。我揣度不了她的心思,好近又好远。
我开始怀念我还是我的时候,至少我可以从她的歌声听出她的故事。而如今,我走不进她的世界,原本只是隔了一个庙宇。那种偏执到了病态,我失控了。我不明白为什么还是不能靠近她,到底要我怎么做。
听他们说,第一次见得了失心疯的天使。因为天使本来就没有心,也不应该存在感情。本来我已经就要不行了,他们说,是她救了我,流下一滴泪,走了。
原来她也会流泪,还是为我而流。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要的不是虔诚的信徒,不是冷冰冰的傀儡天使。她,也是有感情的,像人一样,也像我渴望她一样渴望着我。她被这个世界束缚太久了,说是有那么多天使保护着,那么多信徒膜拜着,可还是那么孤独的。
原来这就是答案,我一直寻找的答案。
“妈,爸爸手指在动啊,妈,妈,你快过来啊。”趴在床头的小智激动地蹦了起来。
“小智,还让妈说几遍,别乱动你爸爸的手,你能不能让你妈妈我省点心啊。”说着,一个跛着脚约有四十来岁的女士拿着鸡毛掸子急匆匆地进了卧室。
“妈,别别别,疼啊,哎呦…我真没骗您,您倒是自个儿看啊。”疼坏的小智急忙捂着头,赶紧向着屋外窜去。
胡小蓝也不是不相信孩子,她也曾日夜期盼着他爹有一天会醒来。可这都十年过去了,他爹还都一直这么躺着。还真像他年轻那会儿,那么喜欢睡觉,这次可一次睡个够。心里是这样想着,可还是没停下手里的动作,既然来了,就给他翻个身,顺便按摩下身体再走吧。
十多分钟过去了,这照顾人的活儿,真是不服老不行。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按摩是越按越按不动,倒是额头上的汗已经密密麻麻了。好了,该给孩子做饭去了。死鬼,你好好休息吧。
“不是,你拽我干嘛,撒手啊,撒手,撒…撒…”话还没说完,小蓝就定到了那里。艰难地转过身来,怔怔地看着那个熟悉的大手紧紧地拷着自己。
“晓东…晓东,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小蓝啊,你要是听得到,就赶快回来吧,我们娘两儿想你了…"强忍着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胡小蓝用颤抖的双手抱着那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大手。
原来我叫樊晓东啊,还真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那个姑娘,我一直心心念的姑娘,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不会让你不开心的。
哎呀,小蓝你别哭了,别哭了,哭多了就不美了啊。可我现在还动不了,真的急死人了。小智那个臭小子跑哪里去了,也不哄哄他妈。等我醒了,不打死这兔崽子。
(莫让爱你的人等久了,这就是我要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