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一个道德困境】 香水有毒

A小姐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香水爱好者，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并不算多，但香水却整整齐齐的排了两行。

其实她也不是一开始就喜欢香水的。她自小的家庭环境朴实无华，母亲不施粉黛，也不特意为她打扮，或者说没有所谓打扮的概念。A小姐一直到大学毕业都没学会化妆，不知道如何勾勒眉眼。

什么时候开始接触香水的，A小姐也不记得了，许是初高中的时候。那时的A小姐还是略鄙夷的，如果擦肩而过的某个人带来浓烈的香气，那是在那些"两块钱，你买不到吃亏，买不到上当"的店里嗅到过的相似的味道。

再后来的某段时间，绿茶香水进入了A小姐的视野，二三十块钱就可以买到一瓶，但那时的A小姐虽然觉得它还蛮好闻，却没想过要拥有，许是觉得它对自己无太大意义。现在回忆起来，那应该是仿的雅顿，但不影响它给人留下的舒服的感觉。

和大多数人不同，A小姐买的最早的"彩妆"，不是口红粉底之类，而是香水，当然，着件事发生在她还有底气选择素颜出门的年纪。香水为A小姐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丰富了人生的色彩，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A小姐最初也和所有小女生一样喜欢花香调，甜甜的美美的，随着成长她的偏好逐渐演变成了当前的木香调，中性香。但她也不会只倾向一种香型购买，遇到好闻的，喜欢的就会毫不犹豫囤起来，也不管家里的存货是不是已经能撑到下一年。

A小姐喜欢在出门前临时选择今天要喷的香水，她喜欢这种惊喜感，像抽奖一样，盲选基调。在手腕，耳后轻点，或是喷洒在空中，再向前一步任香气沾染头发，衣服。

一般情况下，这就是一天好心情的开始。但是最近，A小姐有些郁闷。

事情是这样的。

A小姐的同事B小姐是一个怀胎三个多月的孕妇，平时是一个蛮活泼开朗的妹纸。两个人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由于比邻而坐，关系也还可以。直到某天……

"A你今天是不是换香水了？"B小姐看似不经意的问。

"嗯，对。"A小姐了一下，突然莫名有点尴尬。她一直都是淡香型，没想到突然被提问。"你鼻子也太好用了吧。"

B小姐笑笑，"还蛮好闻的。"

虽然得到这样的评价，A小姐却没有高兴，反而忐忑起来。在她的认知里，孕妇是弱者，是需要照顾的，而且从电视剧尤其是古装剧里得到的参考，好像麝香对胎儿也不太好。

A小姐陷入了看人脸色的一种状态，虽然她已经开始克制。每天清晨洗漱后先点香水再化妆，非常非常少的用量，以求香气会柔和一点点。她把椅子从中间位置挪到远离B小姐的一角，将本来在左侧的抽屉移到右侧，将电脑屏幕转过来，身体和桌子成斜角工作。

即便这样，在打卡后会A小姐还是观察B小姐的行为，如有不妥就马上行动。B小姐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偶尔会捂着鼻子，或者不舒服的样子。这种时候A小姐就会连忙跑到茶水间，慌慌张张的搓洗手腕，或者干脆连耳后一起沾水。

A小姐和闺蜜倾诉，闺蜜的重点却是B小姐怀孕几个月，没给半点参考意见。可是A小姐也觉得委屈，难道这样的状态还要再持续半年吗？自私一点来说，明明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啊。

所以呢？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