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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的慷慨悲歌

2024-01-08  本文已影响0人  未见萤火虫

新年伊始,许多欢笑与悲伤,尽在其间。

元旦真的是个好日子,有的人因此成年,有人因此脱单。它即可以给得意的人平添许多欢乐的理由,又能够为失意的人,多了一些重头再来的借口。

过去的这一年里,我几乎度过了寻常十多年才能跑完一个流程的经历。当然,我十分不愿意分享自己境遇的不堪,以此来博得别人的眼球,或者同情敬佩什么的。

以前,网络上有一位媒体人叫柴静,她写的一本书叫《看见》。当然,到今天的2024年,柴静这个人风评已经不是很好了。

2012年的时候,她在广州的方所书店宣传自己的书,并且发表了一个蛮长的演讲。2016年我实习,江西的王珺王总带我去广州出差的时候,我还特意做了很远的地铁,从番禺赶去天河,在方所书店打了个卡。

当时好矫情,我还买了一个很贵的Diy笔记本带给河南的朋友,我印象很深,300多块钱。

其实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笔记本,现在回想当时完全是为文艺的情怀买单,喜欢无价嘛。

柴静在方所的那个演讲到现在还能在搜狐视频上看到。当时,我印象非常深刻的有两个点。

第一个就是,她说:“人常说痛苦是经历的财富,苦难可以造就一个人,那都是扯淡。痛苦就是痛苦,对痛苦的反思才是财富。”

第二个是,她分享了自己在失意的时候,一遍一遍去读顾准的传记,熟悉经济学的朋友,肯定知道,顾准是一个非常传奇的人物。当然,不幸的是,他是凯恩斯经济学派的学者,所以可想他在上世纪六十七十年代,是如何的“反动”。

后来,因为受柴静演讲视频的影响,我也去读了顾准的传记。作为一个稍稍有点偏右的21世纪青年,无法不对顾准的人生所打动。

后来,我相当感恩于少年时阅读的这些书籍,还有那个互联网黄金时代大量优秀的免费的知识和见解。比起现在这个动辄人身攻击,抑或上纲上线的舆论氛围,那时候的互联网的确是好很多。

曾几何时,在没有书可读的时候,我总是喜欢看名人的传记。

名人传记有一个非常有趣的共同点,绝大多数的人“志向”都非常坚定,使我意识到立志真的是一件超级重要的事。

才醒悟小时候老师和家长的许多观点,是非常可取的,只是方向有点偏了。

比如,长辈都会教导小孩子,一定要好好读书,长大以后争取考上清华北大,再不济也要考上"一类重点大学"。

如果你真要去问长辈,考上大学以后呢,咋办?

他们会说,考上大学将来坐办公室,空调开着,冬暖夏凉,不用下地干活。

他们心中的参照物,是“国家干部以及在编公务人员”。

这真的是一种很朴素的价值观。

谁都没有想到,仅仅是二十年时间,社会发展和进步速度这般恐怖。

人心,比从前复杂了好多好多。

我大约是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偶然间接触了韩寒与郭敬明。

当时韩寒在互联网上的影响力有多大?

他只要写一篇文章,立刻就会被新浪置顶首页,号召力绝对是吊打今天的顶流小鲜肉。

就像今天的05后青年,你问他想做什么行业,好多都是说网红,直播电商。

为什么?

因为他们亲眼看到当网红和做直播电商带来的名和利,那种实打实的好处,滋生了人的向往。

所以今天我再去回过头审视那个“喜欢读书、喜欢写作、喜欢文艺”的少年时代,我觉得可以很坦然的承认,我喜欢的不是读书和写作,是读书和写作带来的人生光环。

是柴静(一个文化人)在方所发表一个演讲,可以轰动半个城市,引来几千人驻足的,那种闪闪发光的感觉。

一种人格,过于完美,背后往往是支离破碎的残缺。

2016年,已经是我在网上各种写文章(说是文章,其实就是无病呻吟的矫情)的第四年,我忽然在一个互联网平台上火了。写一篇火一篇,阅读量和点赞量都很可观。

可是当时我真的太小了,只有22岁。真的承载不住“人怕出名猪怕壮”的那种压力。

有一些长得漂亮的女生,可能会有相似的感受。当你在网上被上千人点赞的时候,你最少要忍受50个人的辱骂。

那种负能量,真的太强了。

屏蔽、拉黑,其实只是回避,回避无法解决问题,人必须要去面对。

所以,范冰冰真的太厉害了。她在网上被黑的简直是令人胆战心惊,包括那句最出名的“经得起多少诋毁,就受得起多少赞美”。

那也是2012年,安卓和苹果引领的新的智能手机浪潮来临,诺基亚推出了N9来对抗新势力,代言人就是范冰冰,N9的广告词,绝对是奥美级别的,就三个字。

不跟随。

真的,太酷了。

虽然诺基亚最终还是倒了,败了。

当我的朋友们都说,明磊现在是自媒体的红利期,你现在抓住一波风口,就站起来了。

我不以为然。

因为对于一个作者而言,经历和思想才是一切的根本。韩寒十七岁写出名动天下的《三重门》,但是如果他40岁再写一本《四重门》,也不会有当年那种惊艳感了。

一个毛头小子,经历过多少事,见过多少人,对世界的残忍与冰冷,美好与讴歌,才了解几分?

如果我当时顺应着自媒体的潮流,也许可能会发展成一个几十万粉丝的自媒体博主,我想我也不快乐。

因为商业性的博主,完全是为了市场而写东西,读者喜欢什么写什么,市场需要什么写什么,并且把这种价值观标榜为“政治正确”。

我不想让自己唯一的爱好,沦为市场经济的奴隶。

所以,我就很快的就消失了,零零星星的一年会更新几篇文章,刷一下存在感。

其实我知道,那完全是为了应付一瞬间的感觉,而写作。

我不想那样,我总觉得自己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使命感,就是要用笔,去写一下我身边所有“小人物”的慷慨悲歌。当然,我自己也是一个小人物。

从2017年始,我就一直在“先谋生后谋爱”的理念里,苟活着。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自己做电商。其实更熟悉我的朋友,才知道,我做电商是“赚过”一些钱,但是花钱不知节制,白日放歌须纵酒,声色犬马几相闻。

零落半生,不知所以。

曾几何时,我多么希望,我经常都会在写作,但不会囿于柴米油盐,不会为了那120块钱的稿费,不停的委曲求全,按照市场的要求改改改。

《意林》杂志的吴婉素老师,曾经转载过两篇我写的文章到他们杂志上,没想到过了一个多月,他们还真的给我邮寄了刊物,我也是去邮局领取稿费和样刊的那天,在心里暗暗认定,这一生,早晚有一天,我还要再重新拾起写作(那时候我已经开始创业)。

人生的船,偶尔靠岸,几多抛锚。时间的弦,就这样,一天一天,拨动到了2023年。

也不知道是到底是谁动了我的琴弦,总之忽然有一天,我就开始一点点又重新开始写写删删,起初的时候,我每天把想写的内容记录在备忘录里,再然后我每天下了班都给L同学写信,最后是每天在朋友圈发300字的随感,一直到此刻,你看到的以上的所有文字。

其实,除去自觉阅历不足的缘故,使我在前几年不再发表任何文字内容。还有一个,我从来都没有和人提起过(当然提起了大家也会觉得荒谬)的原因。

那就是,我在无意间读到了一个网络作家写的玄幻小说,是的,就是那种网上常见的网络小说。

这个作家便是猫腻,和他的作品《将夜》。

因为猫腻和《将夜》,对我的触动很大,尤其是那句“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还有大先生,二先生,以及二十三年禅。我当时就觉得,这还搞毛,以及有人把你这写作路上的“终极”给表达出来了,你的写作还有意义嘛。

当然,这也和我当时的年纪与阅历有关。毕竟在那样一个,还没有很好的“见天地、见众生”的认知里,太多太多的人和事,都可以惊艳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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