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明破晓之前,请让我为黑暗唱最后的挽歌。
文/方舟
01黑夜
狂风肆虐,星光微暗。
黑夜越来越长,白昼越来越短,不知这是第多少次一个人路过崇实街。
她叫挽歌,是一中的学生。
长相漂亮,可成绩实在是一般,高一好歹还能在班级中上游徘徊,文理分科之后成绩便彻底瘫痪在数理化生的不及格里了。
她承认,自己不是学理的料子,可为了接近男神还是毅然决然选择理科。
她烂到的爆的理科成绩,让她只能在次重班底部挣扎,而她的男神,在理实一混得风声水起稳坐前十。
次重班,说着好听,但事实是一共五类班,理实一、理实二、重点班、次重班、普通班,普通班有且只有一个。
月考,她在次重班排倒数第二。
一切的一切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是她真的努力了。
树影婆娑,寒风阵阵,突然想起今天班主任的怒吼:“你说你努力了?努力怎么可以,你得拼命才行!”
自行车轮与柏油马路摩擦着,发出不悦耳的声音,她叹了口气,与崇实街擦肩而过。
02微光
黑暗之中其实不是没有光亮,她长相漂亮,声线动人,被内定为校庆的主持人,与她搭档的人叫鸿嘉,她的男神。
她眯着眼睛,心情很好,不自觉的哼着动人的小调。
生物老师在讲台上慷慨激昂:“你们这些人到底有没有脑子,说了多少遍,这个空重点三个,多只!异性!隐性纯合!你们怎么想的俩雄果蝇测交个屁啊!”
挽歌难得没在生物课上昏昏欲睡,很是积极的“配合”:“老师,有什么不可以,毕竟现在同性恋都合法了。”
教室传来哄堂大笑,挽歌看着生物老师那张被气青的脸也笑出来声。
可听着自己与他人的笑声,挽歌突然很讨厌自己。
这就是自己仅有的存在感。
03幻灭
校庆前夕要进行排练,她一席白色长裙站在舞台上,亮瞎了台下一众参赛者,唯有同为主持的鸿嘉看都没看她一眼。
鸿嘉在台下背稿子,哪里有时间去在乎她这个小人物。
她一看见鸿嘉就不住的紧张,说话哆哆嗦嗦,被鸿嘉一顿痛骂。
“还没观众就紧张成这样,就你这心里素质……呵……”
挽歌的心都要碎了,尤其是鸿嘉嘴角的冷笑,让她浑身上下沸腾的血液都冷却下来,她也开始冷笑,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冷笑什么。
不过她说话顺畅了很多,可老天还是很不给她面子,在看到名单上禚辑桓三个字后,她冒出来一身冷汗。
“高辑恒。”她念。
三个字读错了两个。
鸿嘉无情的嘲笑再次落在她耳畔,眼泪在眼底打转,浑身上下充满了无力感,她心里那小小的爱情终于幻灭。
04晨星
北极星一直在指引方向,我们顺着它可以走出迷茫,可北极星被云遮住了怎么办?
挽歌在被窝里一边哭一边问自己,然后她走出了房间。
站在阳台上眺望着星空,她家阳台的位置看不见北极星,她以为整个星空都要暗下来了,可是没有,因为好像其他的星星更亮了。
其实自己也可以做一颗星星的,她想,然后读起了稿子,声音澄澈,宛如天籁。
凭什么鸿嘉就处处好,我凭什么就不行?
我不努力了,我要拼命。
05拂晓
校庆那天到了,挽歌凭借出众的相貌,优雅的仪态,幽默的谈吐在一众主持中脱颖而出,她的光芒把鸿嘉都给掩盖了。
鸿嘉看她的眼神变了很多,可挽歌不在乎了,鸿嘉已经不是她的男神了,从他对她冷嘲热讽的那天起,从她发誓自己要做星星的那天起。
现在的挽歌的心中,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神。
挽歌离开了理科班,成为了一名艺术生,高三那年通过了中传播音主持系的自主招生考试,以文科610的成绩顺利毕业。
最后一次路过崇实街,天还没有亮,可天气却不那么冷,因为夏天到了。
太阳要升起,黑夜要过去,其实黑夜是注定要过去的,挽歌对着快要亮起来的天空唱起了歌。
黑夜固然代表苦难,可苦难带来的还有黎明,黑夜注定要离去,在黎明破晓之前,请让我们为黑暗唱最后的挽歌。
在黎明破晓之前,请让我为黑暗唱最后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