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情怀/石桥铺的故事82/忆石中塾堂吾履/甘国成

忆石中塾堂吾履

文/甘国成

于挚友处偶窥石中弟子舞文弄墨，愚亦心生蠢蠢，意始窃窃之端。

愚之一干于石中无藉无记，其履犹豆蔻历雪，及笄阅霜。塾途无异于阵阵疾风掠影之悄然。愚众一干莽撞稚黄又重归混沌之迷茫。

石中塾堂有师，龙家治老先生。其末子、行三。乃愚之难得挚友。惜其英年跨鹤，径辞高堂西往。

吾之痛彻心骨，几致万念俱恢。

龙家治老先生于塾师执国文之鞭。吾一众稚气未脱之孺有幸聆之教诲。仙音雅意，犹萦于耳，诲人子弟，任谤任劳……实乃长驻吾众心之圣贤耳。塾金鸣过，一芥稚黄莫不茅塞顿开。

塾堂临水。一泓碧绿漾泛菱荇，夕照之下，微风轻戏，芦花翩若惊鸿且漫舞悠悠。

夏秋时节，碧池间戏水者众。或老叟偻妪、间豆蒄并束冠。

愚性喜水，时时伴贤师府三太子于水嘻戏，畅海阔天空，观云卷云舒。议共趣之欢，愤同仇敌忾。也曾享抵足问榻，共席执箸之谊。彼时艰辛非言能尽，吾于艰时享贤师府粥饭无数，成而思之则悔之晚矣。

愚师夫君讳涂。涂老仙翁生得器宇轩昂，且貌就慈眉善目一谦谦君子之态。初拜涂老仙翁尊颜，吾甚惊骇，尊仙翁谈吐儒雅更博学多才。愚几疑仙人临凡偶遇之故。历数度瞻拜，吾尽享醍醐灌顶之教益。

老仙翁几履坎坷艰辛，然自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之姿。其经万险且如履平地。涂老仙翁始归善终。岂不闻:天法地，地法人，人法道，道法自然。苍天有眼，道亦有道是也！

塾中景致绝佳。红墙绿树，碧水轻风生涟漪。师表垂范，孺儒循规。师尊沤心沥血始换桃李绽芳华。

愚之一干稚黄入塾石中，时值青春年少，吾之顽劣非比一般，所从之师尽皆鄙目视之耳。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

塾堂众师尊辈惟龙老先生事外。顽劣之为似难入师尊法眼。解惑授业，释孺迷津之为，亦将为师之道更为人师表之姿毕展矣。

愚虽顽劣依旧，则心窍初萌。尊师之道自此入心。与龙先生塾从之缘实乃天降吾福兮。师尊三太子乃书香门弟之后，无视门阀尊卑，与吾交厚，耳染目睹其为，吾亦受益多多。

其张口莫不珠矶尽出，举手抬足穷尽大户规章。圣贤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时日渐宽，吾顽劣之性渐敛耳。

机缘之故，塾中日短。吾二之谊由此澹澹逶迤数十载。

塾时虽短，情谊却长。

时日更替，吾将老去。一生坎坷，尽磋砣者也。

                        石中无藉无记之愚

                        超龄塾弟之甘国成习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