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文/北岭的燕子   (只谈小说，不问历史)

燕鸣鹂歌

这首秦音，往往复复，听了不下数百遍，仍觉不够。

起初记不起来它是《秦时明月》哪一集的配乐，直到昨天偶然温习诸子百家中的《流水》。

高山流水，曲高和寡。旷修登峰造极的琴技，恐怕让全世人都望其项背。获罪后的旷修恐《高山流水》失传，便托付荆轲将乐谱带给燕国乐师高渐离。

城墙内外秦兵遍布，那两人对弹古琴，全然陶醉对危险视若无睹。荆轲见状，凭一己之力艰难应付。

刀枪剑影，急促而深沉的秦音透过戟戈矛盾，透过厮杀怒吼，透过阴霾风雪，在旷修与高渐离之间传递。

曲毕，旷修的生命也终了。我猜想对旷修而言，没有哪一天比今天更开心更满足。曲中自有真意，相逢未必恨晚。后来面对敌军，高渐离与荆轲将身后交给了对方，历经漫长的厮杀终于突出重围。

斜阳草树，高渐离与荆轲背对着背坐着，伤痕累累。

高渐离说:“终究，我还是没能…这世上，再也听不到他的琴声了。”泪水无声地划过他的脸颊。伤口隐隐作痛。荆轲打趣地安慰小高，后问起旷修所弹之曲。

是《黍离》。《黍离》出自周天子《诗经·王风》的第一首，讲的是知我者，谓我心忧。旷修意在用这最后的琴声告诉高渐离，他的曲谱虽然托付给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朋友，但是这个朋友比很多朝夕相处的人更值得信任。

旷修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高荆二人终于分道扬镳。“别死啊。”这是高渐离听到荆轲说的最后一句话。

两人的背影渐渐被风雪埋没。但琴音仍悠游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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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轴拖到现在，谁都明白，高渐离的两位莫逆之交已经故去了，单剩高渐离一个。

荆轲

听燕鸣鹂歌，钟琴、木琴声银铃般的清脆，赋予了整首曲子以仙气。当我听到燕鸣鹂歌的后半部分，那婉转悠扬又透出深沉哀伤的提琴声，便让我想起高渐离的过去，脑海中浮现的是一个寂寞单薄的背影。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易水寒，许是对亡友最深沉的悼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