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狂欢
该篇为前几年在玉林食狗狂欢季节,写下的感叹。
大概是玉林的事突然大面积扑面而来,我自己的情绪变得有些躁动和愤慨。远在江苏一角,我也根本无法顾及体会到南方那里的混乱,只是满怀愤慨地发发怨言。文字语言的力量在这时是微乎其微的苍白,它存在着争议便说明,世上存在两种人,当然就有两种声音。
一方爱狗,一方食狗。
有些事情确实无法说清,谁也阻止不了谁。
我自然是爱狗。从小到大家里一直没停缺过,它俨然成为我们习惯的一份子,不管是谁来,都是那个独特的位子。我也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动物会像它们那样依赖人类,信任人类,把我们当成了一切。而我也非常喜欢甚至是享受,那种被全然无目的信赖的感觉。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缘分和情谊,我想没有养过狗的人未必能懂。
在短暂的二十年里,我已失去了好多爱犬。我没有养过名贵的宠物狗,一向都是最普通的田园犬,它们有着平凡的相貌,平凡的生活,和平凡的感情,忠实敦厚而默默无闻。我喜欢萨摩耶,金毛还有其他几种可爱类型的,但是感情最深的依然是土狗。 却不想,越普通似乎越被人轻视,丢弃,变卖,被毒杀,被端上餐桌……没有昂贵的身价就要低微地死去。我丢失的狗,已然猜想到它们的结局,我很伤心很愤怒,不止一次流泪。看着以前拍过的相片和视频中,它们依然活泼的身影,心情就抑郁好一阵子。
当然,我很清楚地明白,对一起生活相处的狗的感情自然比过其他的狗,我所有的好也是给自家的宝贝,见到流浪狗我也只能同情同情,并没有真的收养,是没法全爱。所以我并没有那么伟大,站起来指责谁谁,尽力去做出一些行动。所以我也很佩服那些动物保护志愿者,他们是真正地在践行爱狗的诺言和心意。我看到他们竭力营救出那些关在铁笼子里的它们,场面悲伤以致难过流泪,而它们的眼里的神情我怎么也描绘不出来,却能让我情绪翻涌,心情郁结。
想起在危难时不离不弃的家宠,在灾害时尽力奔波的搜救犬,在日常生活给予便利的导盲犬等,也不知道那些虐杀者和啖肉者看到这些画面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自然我也很难回答说,为什么有些家禽家畜的就能、就该被杀?我也不只一次思考过这个命题。我害怕见一切杀戮,当然也包括宰杀鸡鸭鱼羊,害怕见血,尽管大家都是食肉动物,食物链的顶端。也曾见过信教者虔诚得杀牛,那血也相当红烈。我不是素食主义者,却怀着懦弱的仁慈,虚假的同情。
但是在潜意识里,狗就不是一个被用作吃的东西,它被赋予了太多情感。比如,我奶奶养了很多鸡,即使从小养到大,它们见到她还是会咋咋呼呼地躲,也不会在意今天谁来喂养。但是跟我们长大的狗子,它会分清谁对它好,谁的脾气差,谁最好说话,家在哪儿,主人车子的声音,家人的味道和心情,它会明白主人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即使周边没有一个同类朋友,它都会不离不弃守着这个家。这是其他动物都不能替代的了的虔诚。
所以当它们死去的时候,我会更加心痛,因为我们也付出了感情。这是对等的。
人们有时就是为满足一己之私和口腹之欲,手掌就要伸向那些相对弱小的东西,为此就有无数被虐杀的生命。不止是狗,还有其他一些本不是被作为食物的动物。若是“人”,没人会冠冕堂皇地杀,没人会理直气壮地吃,没人会不屑一顾地撞······
有人说得挺好,吃狗肉最多属于个人行为,不应该成为一个节而大肆渲染。一个“你们”的节,却是它们的劫,都在同一个世界,何不善待,遏制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