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纪
为期两天的假,以临上班前夕的梦醒觉。神奇的是,明明是害怕面对工作的焦虑,为什么最终郁结而成的是梦见解数学题?而且是个未解或者说错解的题目。按照我的一贯情绪变化,未解或错解是引起焦虑的致命方式,但是反而让人高兴了起来。经历过混乱难捉摸规律的事情,对于明显有规可循的事情突然产生了羡慕和理解。如果人成长时的兴趣和记性放到青年或者壮年,生存的能力提前该多好。经过混乱的社会时期,发现规律的优美动人,学习的时候动力必定大大增强。
不过象王二那种,经过各种混乱时期,再去探索自然大道,首先还得自己有足够的耐性和聪慧,对知识的渴望没有被愚弄或者消磨殆尽。
请假2天,与周末连着,也就是说4天。做了些什么呢?旅游觉得太热、千篇一律,外出的活动全否,其中90%的情绪是无聊和焦躁。就仿佛把人捆缚在流理台上,望着前方的受刑台,知道自己正一寸寸像断头的地方挪动而去,并且最后在无可避免中强行麻痹自己开心起来面对结局。
王二认识的李先生,觉得恍如梦中,是因为的确遇到的事不合逻辑,也是对他人生存在的荒谬的否认。换之于我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理由支撑得出这种结果。更准确地,不如说我是《肖申克的救赎》中的老麦,奴性太甚习以为常。行为与大众相反时便会觉得好不自在,无论大众的行为是否正确有必要。我的生活不是正确的生活,也不是有必要的生活(与我而言),只是因为众皆如此,似乎不知道第二条路,似乎也懒得寻找正确或必要的路,所以就算不喜欢,也就这样下去算了。似乎我的生活就是拿来蹉跎消耗的,只是为了度过这么些时日早日走向死亡。人生无意义。我是被绳子绑缚无心挣扎的人,即使看见绑缚的绳索又有何用,引颈受戮罢了。
按照达尔文适者生存、物竞天择的道理,在所谓的阶层奋斗中,我也应该是毫无竞争力的一员。按照以上的推论,以后的生活中,我既无力开拓新路又无法攀上面前的阶梯,倒不如自我了断的好。所以潘多拉盒子最恶毒的东西在此——不给你选择,又盲目地给你求生欲。
我是需要接受鞭挞的奴隶吗?日语、阅读、夜跑、胡思乱想?是的。
今早突然醒悟,有些歪理就是歪理。比如说,不能因为承认自己有偏见,就任由自己用偏见待物。承认自己有偏见,并不代表自己有道理,偏狭就是偏狭。
我所处的似乎也是一个刺激脑电波强行创造出来的幻界,所有这些人,似乎都是假的,与我并不发生任何联系,彼此也毫无兴趣。真奇怪为什么我会被空投到这个幻像中呢?莫非是因为这个世界创造的游戏都没有我的同道中人,所以投到哪里都没有区别,所以随便投递了?或者说其实只是某个创世程序员手底下的几行代码,无限重复既定的命令。或者说其实我们都是泥塑木偶,脑子里放了不同的东西,有的是黄金,有的是轻雾。
工作,只是编程。是为了消磨时光,使工作之外的生活因为时间匮乏而更显得珍贵的一种手段?也许是,如此,起码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你并不喜欢你现在的工作。早上突然想起,从逻辑推理的角度来说,所谓职业素质,指任何时候都不受个人状态所扰完成应该达到的任务,其中隐含的真相是,人在工作中会有情绪波动和状态波动。而工作的要求是摒弃这些波动的影响。也就是说自然状态≠工作状态。而起源于兴趣的活动体现的是自然状态,因此推论,把工作当兴趣,或将兴趣发展为工作,是不合情理的事情。
另外,觉得任何想法,都需要适当的环境作为基础。整天看书的环境可以有很多胡思乱想,而重复机械的环境只会有光阴似箭或者难挨的念头,无法产生任何的胡思乱想。所以工作和家庭真是维稳的两大良策,让你分心让你简单,就不会有那么多不稳定因素了。
又及,清醒纪这个名字,真是好听。清醒即糊涂,糊涂是清醒。我是个糊涂人,不是个清醒人。或我自以为清醒,其实不知道多糊涂。楷书真是好看。当人还有欣赏能力的时候,是不会寻死的吧?在跳楼前想着美食的人,还有很浓郁的生命力。想起王二对刘老先生、贺先生和父亲的评价,身上还有浓厚的生命力。那是时代的荒谬,我大概只是自己的荒谬。是吗?可是我还有一个歪理,觉得没有绝对的东西,都是相对的。比如小孩子的痛苦和大人的痛苦,都是很大的痛苦。可是大人总要用自己的承受能力去道德压迫孩子,觉得是他们自己娇生惯养。可是小孩子就只能承受那么多啊。最典型的是在自己身上纵向对比。仿佛长大成人才有了感觉,小时候的心情完全不算数一样。所以,我的荒谬,是无病呻吟的矫饰,还是有感而发的实感呢?话说回来,既然没有损害他人的利益,他人有何立场批判我的荒谬呢。所以关键在于,不要试图与他人产生联系,不需要他人理解,不要把触角伸向他人,这样也就不会因影响他人而招致批驳。
原来睡午觉好,是因为借着困倦的由头可以有一段时间心安理得地不好好工作?在工作中真是太容易烦躁了,在工作外又太容易无聊了。人是很难时时刻刻在快乐开心之中的。算起来,2、3天的情绪也不过是只能拼凑出不足2000字的废话来。自我消解后就没有那么强烈的倾诉欲了,所以。。。若干月后补上,所以可能还是要倾诉吧,无论是对亲近的人,还是转换成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