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我的村庄,我看见了你的前世
一滴鲜红的血,洒在不屈不挠前进的路途。沧海桑田之后,一如被红日遗忘的影子,被紧裹在卵石初心深处。追赶着晨钟暮鼓的先人只留下影子,和改道的河流,作为这片土地最深情的秘密。
石头历经岁月之火淬炼,最终海枯石烂,从铁石心肠里硬生生把自己运化成另外一种最卑微也最庞大主宰——泥土。
鲜血涅槃重生,从此泥土就有了鲜红的颜色。红土地在岁月熔炉里被鲜血塑造着,养育着。千万年之后,红土在群山簇拥下隆起脊背,高原渐成。
一代又一代的先人,紧攥在最后一滴鲜血。在苦难丛生的荆棘和险滩之中,如一息尚存的雨滴,汨汨流淌。到长成历经悲欢离合的溪流,潺潺声拂过历史。一直茁壮到整座山,一整条河声势浩荡。
仿佛一位耄耋老人喜极而泣,忍不住放声大哭。声犹在耳,世事已过千年。眼前蜿蜒曲折的石板路上深浅不一的马蹄和脚印为证。
后世无数子孙们走到河边,行到山中,都听得到惊雷滚过,涛声不绝于耳。浪涛声、松涛声和身体里的的血流和谐共鸣,心儿长出翅膀,已随着这滚滚长河回到往昔峥嵘岁月,也奔赴远方。
清明,我身在远方。在梦里我匍匐于远祖墓前的白马蹄前,那一条千年的河,流离的轨迹依稀可辨。脚印零星,路从无到有;光阴散尽,脚印叠着脚印,路途由窄变宽,丛林聚拢又迅速散开,悠悠千年就在弹指一挥间,岁月刷新着土地上的印记。无数个细小的变化推着起千沟万壑翻天覆地的剧变。
在那个,烙在迁徙者后人骨子里口口相传的图腾场景——大槐树下。
征程开始了,跋山涉水,闯龙潭虎穴,道阻且长。几百年,只在在崇山峻岭之中摸爬出一条缝隙。虽然不能效仿愚公移山,但是有光照了进来,为后来者茶马古道探索出路标。
沿着无名之山的四面八方攀岩而下,背着无名之水走向茫茫四野。最终来到江水穷尽处,踏着悠悠云海,上了哀牢山脉。自此,刀耕火种不复存在了。一棵苎麻种子结束了一座山如永夜般的蛮荒时代。一个村庄就此,也如一颗种子一般,在此落地扎根。
这个傍晚时分,我独坐在村口这硕大的老核桃树下。看着如血的残阳把一切染得酽红。我仿佛回到远古祖先从遥远的北方,首次踏足这片土地的那一刻。
我看到了这些奇妙的幻象,这一切。和眼前被夕阳晕染的景象一样。如此的真实,是一种鲜血淋漓的美,就像我刚刚亲手从滚沸的血河里捞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