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岚河的女儿》前言
每个人都至少有一个梦,深藏心底,挥之不去。我也有一个梦想,盘踞心间近四十年矣。
我的梦——《岚河的女儿》前言大约在我十岁左右时,我哥哥与我们的邻居发生了争吵。原因是我们两家的土地紧相邻,中间栽了一行小树作为界限。可是邻居婶子把小树拔掉了,把庄稼种我们这边的地里来了,原先笔直的界限变成S形。哥哥跟邻家婶子吵了,但那个S形并没有恢复成1形。当然,多年以后,大家都搬走了,谁都没法带走,那块地成了荒地。
哥哥很生气,对那时刚读三年级的我:人家有势,所以占我们的地。你以后要写一部小说,写一写这世界上的不公平的事情!
哥哥说了以后也不管我的反应如何,径自走了。
我那时除了上课的两本书:一本数学,一本语文。其他的书都没有见过,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小说。
但隐约知道,小说就是写人与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于是我想:以后我要写小说。
也是从那时起,我很讨厌那些很不公平的事。
也从那一刻开始,以前读书经常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我,忽然专心读起书来。我的学习成绩从中下游迅速跃至前三,让老师吃惊不小。
其实我对文字的喜欢是超过其他任何游戏的。在记忆中,第一次识字大概是在六七岁。那是我们房屋外墙上写的两行大字: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伟大领袖毛泽东!那是用毛笔写成的。
那时我还没有读书,有时听到哥哥读,我就记在心里。到八岁启蒙时,我已认得那几个字了。至今,那两行字的排列大小依然十分清晰。
在发愤学习的时候,写小说的事情是很少想起的,倒是格外想读除课本以外的书。但怎么也难以寻到。
大概上四年级的时候,我看到了第一本小人书《黄英姑》。那是同学的,我借了拿回家去看,我大姐要画上面的人像,不许我带走。我们争抢,结果其中一张撕烂了,不得不给同学赔了一点钱。
我读到的第一本小说是《霍元甲传》,是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是一个同学的,要求第二天归还,我从下午看到晚上,晚上在被窝里打手电筒看,第二天中午看完,还给了人家。
上初中,学业很忙,完全忘了小说的事情。但看小说的习惯却没有改。无论学业如何繁忙,只要看到没有读过的小说,必定会想方设法弄到手,放下所有的事去读小说。那会儿主要是武侠小说:《玉娇龙》,《七剑下天山》,《故都侠女》,《白莲教》等。还有就是战争故事:《铁道游击队》,《洪湖赤卫队》等。
只要读起来,不吃饭和睡觉都可以。没有读完的时候,会魂牵梦绕。平时上课的时候,老打盹,读起小说来就精神了。有什么成果呢?只觉得畅快,至于情节、主题以及艺术特色,啥都不懂。
后来上中专,有图书室了。对词和散文感兴趣了,对小说的兴趣大减,只是偶尔也读一些。
参加工作,结婚,生子,生活一地鸡毛,埋葬了年少时的所有梦想。越是这样,曾经忘记了的小说梦却不时地浮上心头。但想表达的并非是哥哥曾经所希望的,而是想表达我自身以及许多如我一样命运的那群人的人生。但因为那时候心绪繁乱,一直没有动笔写。
后来恢复单身,恍恍惚惚好几年。
去年的某一天,我整理物品,发现了一个纸袋子。一看,里面是一沓稿件,一百页左右。没有题目,读了一会儿,是一部小说的开头。
我惊呆了,这不是我一直想写的小说开头吗?那些描写的情景早已被时间的长河淹没,经由文中所述,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写的?我实在想不起。
这些年,我搬了许多次家。这个袋子我从来没有细看过,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不知道重不重要,但无论搬哪里,都把它带着。
这两年,偶尔会想起这个梦,也曾想写,但都没有勇气动笔。因为开头,实在太难。
现在,开头摆在那里了,就等着续写。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续写下去?也许,这是上天的旨意吧。
那么,我必须要硬着头皮写下去。
可是,想想自己读过的书,并不多,底蕴何其薄也!写出来的东西该是多么糟糕?又有谁看?岂不是一堆文字垃圾?那又有什么意义?
还有,当我续写的时候,要调动所有的元气,而且在写的过程中必定往事再现,难免伤感,甚是疲惫。于是,有点灰心丧气了。
徘徊,迷茫,举棋不定。
直到那天看到了摩西奶奶的《人生只有一次,去做你想做的事》。她说:“在我们漫长而又短暂的一生中,找到自己发自内心喜爱去做的事情,坚持做下去。让这一点点小小的坚持,带给我们微妙的喜悦。”
写这部小说,是我想做的,且是喜欢做的,我还犹豫什么?
心里最大的障碍是怕写得不好,怕没人看吧?可是如果不写出来,是我一生的遗憾啊!
然而,勇气仍然不足。
前几天,读《追风筝的人》。
作者卡勒德.胡塞尼一语惊醒梦中人,他说:我向来只为一个读者写作,那就是我自己。
他还说:于我而言,写作总是服务于我自己,是一种把故事告诉我自己的冲动。
读到这两段话时,我的眼睛湿润了。他好像就是说给此时的我听的。我的内心不再摇摆。
是的,哪怕只有我一个读者,我也要写完这部带有自传性的小说。不为其他的人和事,只为我自己。
怕自己坚持不下去,于是,我决定开通连载,实现我的梦,这就是《岚河的女儿》。
因为并不知道写多少,且是草稿,并不希望别人看,所以设为付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