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住你的风筝线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小孩小孩你别哭，过了腊八就杀猪。

今天是腊月初九，阳光和暖。超市还都不让开门。中午的时候又有人在楼下偷偷摆摊，卖鸡蛋面包和橙子，也可能有三黄鸡。

我妈电话里说带我侄儿去镇上赶集，剪头。理发的师傅是我小学同学，聊得挺好，还不要钱什么的。

这个小学同学是当年我们“学习不错”小组里的一员，坐在我前桌，经常回头笑嘻嘻地说这说那，脑子灵活，很会说些俏皮话。加入小学同学群以后知道他在镇上开个理发店。

可以想象，他在我们镇那条简陋的街上，开个小小的门脸，顾客都是些上点年纪的人或小孩，或是去镇上赶集办事的村里人。

他挥动剪刀，一边剪一边跟顾客聊着闲天儿，打听打听附近三里五村的熟人或新鲜事儿，调笑一阵。没人的时候坐在门边，点支烟，看着街上寥寥几个过往的行人。年年月月，如此这般。

其实还不都是一样。小时候学习不错的几个人，那个在上海明亮的写字楼里敲键盘的，在沈阳的工作室里日夜画图纸的，还有我，在家里洗衣做饭带孩子的，不也都是年年月月，如此这般。时时拈住自己的神经，就像小时候紧紧牵住疾风中那根脆弱的风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