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

阔别二十余年，老家的宅子看起来总不像记忆里的亲切了。从剥落的墙泥之间，可以看得见被年月侵蚀的红砖，像手术刀下的皮下组织。

外墙上片片旧瓦积满了黄泥，谁也看不出曾经琉璃般的剔透，门前的一对狮子不知何时被毁坏了，一只断了头，一只半身不遂。

记忆里本应是朱红的大门，现在只是一对深褐色的破门，断裂处露出了黄黑色的木纹，门上的铜钉丢失殆尽，狮衔门环也已经锈迹斑斑。

“我们进去看看吧。”

我正要推开大门，买家摆了摆手，说道:“这么破了，光是翻新都不知要费我多少工夫。”

“价钱可以商量嘛。”

“不是钱的问题。”

“再减两成，不能再低了。”

“成交。”这孙子握住了我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