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江湖散文

真她妈好一个江湖路远,不见月黑风高

2019-03-31  本文已影响24人  九先生原来是魏亦行啊

话说很近很近的前几日呀,有多近呢,也就是差不多一年半前吧,回到乡下看望老奶奶。大伯好酒好菜的招呼,嗜酒如命的大伯还不忘问我能否小酌一点:

“阿九,这么大啦,能喝酒了吗?”

“啊哈哈,大伯你算问对人了,大侄子阿九可是有点酒量的。”

“那就好那就好,真不愧是我大侄子,看你还上学呢,稍微少喝点,大家见见你高兴就好。”

妈的,我还真差点就信了,然而,事实是这样的:

“阿九,你得替你没来的老爹喝一杯。”

“这是从小抱着你长大的六叔啊,还不敬个酒?”

“你四老姑可很少喝酒的,你得喝多点。”

“好不容易来一趟,下一次来指不定又猴年马月了,大伯再陪你一个!”……

于是,阿九就很自然的被灌到了陪狗,半夜映着月光,晃晃悠悠的抱着看大门的阿狗在墙边一靠:

“我说阿黄吖阿黄,我以后再也不吹牛啤了……”

“阿黄吖阿黄,月黑风高的是不是很无聊,哥哥带你,咱们出门去看看江湖。”

真她妈好一个江湖路远,不见月黑风高

……

关于江湖,古龙老爷子借燕十三的嘴如是说:“一个人到了江湖,有时做很多事都是身不由主的,杀人也一样!”

这二字最早出现于《庄子.大宗师篇》:“泉涸,鱼双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嘞就是庄周爷爷日常,无聊就讲个小故事,顺便带点道家哲学。

他讲:

之前,有一条小泉水干涸了,两条小鱼一个叫奔波儿灞,一个叫灞波儿奔,倒是倒霉没逃去江河,受困于陆地之上。大家都知道,鱼无水很快就死了,后来这倒霉哥俩儿倒是耐不住寂寞了。

奔波儿灞开口了:“恩兄,你看咱俩现在难兄难弟,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能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的,不如想个法子再苟活一阵,小弟倒有一计。”

灞波儿奔倒是急眼了:“你丫有法子赶紧说呀,别磨磨唧唧的,受热面积越大蒸发越快不晓得嘛,没学过物理呀?没看见快晒死大哥我了。”

然后听了奔波儿灞的办法,两条鱼儿互以口沫滋润对方,祈求多在世间存活一阵子。想想两条裸奔壮汉鱼在陆地相拥……这场景就连阿九在翻遍了各位岛国老艺术家拍摄的爱情动作片的情况下也没见过,着实是有点重口味。

所以后来就有个形容夫妻恩爱的成语:相濡以沫,大家也就能理解了,都这样患难与共,生死相随了能不恩爱吗。

真她妈好一个江湖路远,不见月黑风高

而庄周老爷子对此的评价是“不如相忘于江湖。 ”。

不如在江河湖泊中自由自在的畅游,互相忘记了也没关系!

如果忘了庄子下文对于“相”于“道”那套道家哲学。我觉着到也可以认为成“江湖”就是恩怨两忘,今日横刀策马,转眼故人忘于天涯。

奔儿波灞,灞波儿奔两条鱼儿如果搁浅在陆上,世上所有人旁观的都能分辨出来他俩的外相,是那两条快被晒死的鱼。可如果把他们放入江湖,即使以后再见面于别的河流,你也认不清谁是那条原来在陆上的鱼儿了,他们彼此再见面也恐怕相忘了。

这和传说中的江湖多像啊,恩仇啊,来的快忘得也快。在这个名曰江湖的舞台,你如果在台面上,便是快意恩仇,便是鲜衣怒马,聚光灯下你做善了或许是万千宠儿,做恶了便发难你为众矢之的。无论多么光鲜,可终究还是如搁浅的鱼一样,只是挣扎着挣扎着。

那些江湖中的规矩,恩情,道义便可以解释清楚,像鱼儿一样互以口沫滋养对方。听闻江湖中只有两种关系,一种叫相交另一种叫平行,要么就永无关系,车辙一条北走,一条南去,此世从未交集。若是两人沾上了,即便之前从未见过面,只是从他人口出,抑或只是一方所臆想,那便一定会越来越近,直至交集如故,无论是情,是仇,最终落下个天各一方。

交集深的死后两人分隔阴阳也切断不了联系;交集浅的也不过是分于天涯。在江湖的人都得留下点脍炙人口的故事流传于后人口中,您寻思传说二字怎么来的?就这么来的。

就像荧屏上的笑傲,令狐冲执意带师弟退隐,可终究还是身不由己,落得个亲手埋了师弟们的尸体的下场,届时狂悲涌上心头。任我行对他说:“只要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

恰如古龙老爷子写过的另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情仇难却,恩怨无尽。”

这一生又何尝不是个江湖,有许多事情恰是想退却退不出的。多少人好似小说中的主角,初入懵懂,不识得江湖,只觉浅尝甜果便顺着命运步步走下去,回头望前路,方知愈行愈远,再难回到那个简简单单的生活。

粥不再是粥的味道,米不再是米的味道,方有那酒还一如当日,只是醉后所梦却变个样还多一层雾翳。

“燕十三大笑。

他是真的在笑,可是他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又有谁知道?

——人在江湖,岂非本就像是风中的落叶,水中的浮萍?”

这一生固然在江湖,固然身不由己,可别忘了,挥毫天下,蘸墨江湖的金庸先生说过:“人生,就该大闹一场,悄然离去……”金庸先生笔下的江湖天下,家国情仇在文坛大闹一场后,完结《鹿鼎记》后封笔,悄然离去,只剩“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供后人传诵。

既然不要搁浅在陆上,那就相忘于江湖,方才罢了。

真她妈好一个江湖路远,不见月黑风高

“阿九,阿九,醒醒,醒醒啊,你瞅瞅你抱着大黄这是弄啥嘞。”

“啊?大伯,我好像喝多了。”

“松手,松手!你看看这大黄差点被你勒死,咱去屋里睡,这外面月黑风高的,走吧……”

“真他妈是个江湖路远,不见月黑风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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