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语（十三）

这两天降温迅猛，寒风凛冽，走在上下班路上，都有种要被冻住的感觉。

虽然冷，天却是极好。特别是今天，天空蓝得没有一丝尘埃，白云也悄悄躲了起来。这般干净通透的天空下，却是极猛烈的寒风。

下午上班时，走到一个红灯路口，我静静等待着。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卷过，感觉眼前不远处有许多小蝴蝶样轻盈的物体在飞舞，还带着一闪一闪的微光。

我仔细看去，原来是数片被碾碎的小小的树叶碎片，正在半空中旋转，转到太阳的一侧，就收集一点温暖的阳光，带给背向太阳的一侧，然后再旋转，再带来一丝温暖。

它们就像飞舞的蝶，却又不是那种美丽的花蝴蝶，更像那种朴实无华的不受人注意的小小的蝶，在花间，在绿叶中，在草丛里，静静享受生活的蝶。

树叶蝶飞舞了一阵，终是累了。

下落到某一高度时，一辆疾驰而来的车瞬间将它卷入了车底，车轮离开的刹那，它又弹跳了起来，轻快地在路面上跳跃着，翻滚着。又有一辆，两辆疾驰而来的车重又将它卷入了车底，车轮离开时，它又不知疲倦地跳了起来，继续在路面上轻盈地起舞，依然还是那么开心快活。

这些小小的碎叶中是否蕴藏着一种力量，一种让人感动的力量？我痴痴地欣赏着，仰望着，目光被这些毫不起眼的小蝶吸引着，内心里似乎涌动着什么……

下午下班时，天已经比较黑了，虽然还是很冷，但风小多了。上午太冷了，中午我又在冲锋衣里边加了件薄羽绒，将小电又换成了自行车，这样走在路上就舒服多了。

每个路口都有交警在执勤，他们基本都是穿着荧光绿的制服，感觉很轻薄，一定不暖和。看样子，制服里套的衣服也不多，没有臃肿的感觉。大多都是戴着大檐帽，露着耳朵。

他们活动的少，指定冻透了。有时见有交警用两手捂一下裸露的耳朵，想增加点温度，大概手上也没有多少温度了。真是很不容易，这样的天气，他们穿上大棉袄二棉裤的话，能好一些。

记得上学时学过的《卖炭翁》，“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宁可自己冻得瑟瑟发抖，也希望天冷一些，好将指望生活的炭卖出去，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自行车果然是好，几个路口以后，身上就有些汗津津的了，额头上也冒汗了。我将帽子摘掉，不知脑袋上有没有一道白柱冲天而起，跟蒸汽机似的。等到了家，脸热得通红，赶紧将外套脱掉，不似中午，回来先套上棉花做的花棉袄，让乌青的脸恢复一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