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归】第四章

  丝竹声随着杜若兮的舞步回荡在众人的耳边，她像个蝴蝶轻盈地舞动着，腰肢不盈一握，女子清冷的面容揉杂着极致温柔的舞姿，令人赏心悦目。

  整个大殿都静悄悄的，我环绕四周，看到男子的脸上大都流露出痴迷且充满欲望的眼神，而诸位女子的脸上有羡慕的，嫉妒的，还有不屑的神情，心想到，男女互换，大抵也是如此。

    一舞跳罢，殿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狗皇帝笑得合不拢嘴，“若兮啊若兮，你的舞姿堪称一绝，说吧，想要什么奖赏啊？”

  “臣女承蒙皇上夸赞，今日不要什么赏赐，但求圣旨一道，希望今后臣女的婚姻由自己做主。”

  “莫非若兮是有什么心上人了?说出来也好让朕替你赐婚啊！京城里谁不想娶你啊？”

  杜若兮连忙屈膝行礼， “皇上谬赞了，臣女只不过是想自己决定自己的婚姻罢了，今生只愿求得一生一世一双人。”

  “嗯，朕就准了这道圣旨。以后啊，多到宫中走动走动，和皇子公主们多走动走动。” 皇上噙着笑意看似像个十分和蔼的长辈，可是，我知道，他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心里默默为这位杜才女默哀，受皇上邀请，到宫中玩，呵呵，不用想，也知道他什么意思了，这是看上她了呀！还好，杜若兮求了这道圣旨，奈何皇帝也不可言而无信，不过，谁知道他会使什么阴招呢？

  之后杜若兮退了下去，她似乎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而后落座，大殿内也渐渐热闹了起来，众多官服小姐也大着胆子上去表演，我不禁侧头往安王瞧去。只见他沉默的看着表演，没见得多少兴趣，不时的低头饮茶。闲时的好像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像个遁入山林的隐士。不过，他倒是真好看啊。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这气质，不正是和杜大小姐极其相似吗？清冷无双，可谓是一对璧人啊！

  我忽然想起了杜若兮状似无意的一瞥，忽然思绪变得明朗起来了。原来是落花有意啊，不知我这夫君是否有情呢？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奸情，又觉得自己好像破坏了人家好好的一桩婚姻，真是罪过，罪过。

  其实，我还挺佩服杜若兮的勇气的，在这个男子为尊的朝代里，她不惜冒着触及圣怒的风险，也要为自己谋得一桩自己做主的婚姻，明面上是恪守礼仪，标准的贵女，内里却是同命运默默抗争的叛逆儿。一生一世一双人呵，我连想也不敢想。

  时间仿若过去了很久很久，最后的压轴戏是孤琳琅的舞剑，一套动作宛若行云流水，刚柔并济，既有女子的轻盈，也有男子的阳刚，令人叹为观止。

  之后啊，皇上醉意微醺，离席，携皇后和众妃子而归，留下一干官员子弟，官府小姐自得其乐。

  没有了皇帝的压迫，大家都敞开了玩。喝酒的喝酒，游戏的游戏，好不热闹。可是，我却莫名不喜欢这等场景，径自走出门想要透透气。

  在无一人的小道上慢慢踱步着，周围是富丽堂皇的宫殿，却生不住的悲凉。在这看似无边的城墙里，埋葬着多少人的尸骨？他（她）们可曾后悔过入宫，或者后悔过双手沾满了鲜血？

  为自己的掌控不了的命运悲叹，也为死在这宫廷里无辜的人哀叹。

  不知不觉，我竟走到了一处荒凉地。

  正犹豫着是否要原路返回，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低语声。

  “小姐，你那么好，这安王既对你无意，就不要为此伤心烦忧了。况且，那个林冉只是丞相的一个养女，怎么比得过你啊？嫁去安府，就是去送命的啊！皇上早已对安王有所忌惮，你若是嫁去了，整个杜府怕是都要遭殃啊！”

  我听着小丫头情真意切的话，头头是道的分析，颇为赞同。

  “未忧他，其实才是最苦吧？一个人，独自撑起了家业，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朝堂上，不能一展抱负，没有实权，平白埋没了他的才华，终究是我过于没用了。如果我和他生在平常百姓家，该有多好啊！”

  “小姐......”

  声音渐渐远去了，我从一侧走出来。心里五味陈杂。想独自到旁边的一处凉亭上歇息，发现这次宫宴的主角孤琳琅也在此处。

  “孤将军，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