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红男绿女 第13章 李楠的仪式
S城,棉三生活小区,傍晚时分,赵厚雄回到了租住的房子。走在昏暗狭小的楼梯间里,还未打开房门,赵厚雄便听到了杨东炜那贱歪歪的歌声,就像是偷了腥的公猫一般,哼哼唧唧地唱个没完。
赵厚雄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走了进去。“哎,我说大杨炜,你是不是今天吃错了春药啊?!唱的这是什么啊?赶紧闭嘴,待会把母狼都给招来了。”
“哎哟,赵大摄影师回来了啊!”杨东炜半个脑袋从他房间里探了出来,“不是我说你,赵大熊,就你那点儿审美,能找到女人才怪?连我唱的‘凤求凰’都不知道!没文化,真可怕。”
赵厚雄脱下鞋子,换上拖鞋,走进自己的房间,将背包随手扔在电脑桌上,一个纵身窜到了床上。“哎呀,还是自己家的被子舒服啊!那宾馆的都差点把我给睡落枕了。”
杨东炜手里不知道拿了一坨什么东西,颠颠地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赵厚雄床边,一脸的猥琐相,“我说赵大熊,这次住宾馆没打门缝下塞进的小卡片来解决下处男问题?”
“滚蛋!”赵厚雄一个侧翻,伸脚便去踢杨东炜,“你小子以为我是你啊,走到哪炮打到哪,回头别真成了‘大阳痿’,看你小子还猖狂不?”
“切,你这纯粹就是赤裸裸的嫉妒!就你,我还不知道你。”杨东炜一边躲闪,一边说,“跟你说个正事啊,这周有时间就收拾下自己的东西,周末我们就要搬家了。告诉你,这次跟我们合租的是三个超级大美女哦!啧啧,那长相、那身材,丝毫不比那些影视明星差啊!到时候,那阳台晾衣绳上飘动的就是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小内内啦!”说着说着,杨东炜猥琐的笑出了声,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不提女的还好,一提女的,赵厚雄的脑海里闪过章小泽、叶鸣的画面,顿时心烦意乱起来。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走,大杨炜,陪我出去喝酒去。”
“哎哟喂,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啊!赵大熊你很少主动要喝酒的?”杨东炜一脸诧异,“怎么着,这去了趟大首都,看来是有事发生啊!来,快给我说说。”
“我,我遇见章小泽了...”
“谁,章小泽?得,啥也别说了,一会酒桌上倒吧,走着!”
……
酒,真的是一个好东西,当初发明酿酒的人就是个天才,正因为有酒这东西的存在,才有了那些名传千秋的诗词歌赋、风花雪月、快意江湖。似血的干红、浓香的白酒、温润的白兰地、甘冽的伏特加,三杯下肚,晕晕忽忽;几句上心,痛痛快快。仿若,有了酒,就有了一切,就拥有了全世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厚雄喝多了,因为心里有事,郁结于心,酒不醉人人自醉,更何况刚刚确实猛灌了很多酒进去。杨东炜也高了,听得赵厚雄讲完之后,没一会儿倒在那唱上来了:“只要你耐心把我来等候,总有一天会出头;等我搬到城里去哇,开着大奔来接你...”唱到一半,他眯缝着那双桃花眼,又开始嘟囔,“开着大奔,大奔、大奔!行了,赵大熊别想了,有什么啊,不就是大奔车嘛!回头等哥们发达了,送你七八辆,让你从周一到周日,每天都开不带重样的!”
赵厚雄吐着酒气,舌头有些打结,“没,没,没事...属于你的就是你的,不属于你的就算勉强来,也是守不住的。如果守不住,到时候你小子又该唱,头上一片绿色大草原了...”
“对!不想了。来,喝酒!”
“大熊,你知道吗?这次去山上,你不来真是太可惜了!我遇到了三个极品美女,那个顶个的,三种不同风格,一个性感闷骚、一个高冷女神、一个清纯可人,那真是简直了!”
“切,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如果有,就你那精虫上脑劲儿,还不早勾搭到床上去了啊!”
杨东炜一甩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别提了,本来三个女孩中那个最火辣、最风骚的偷偷约我到山顶树林里打野炮呢。那撩拨的我啊那个难受啊,硬生生顶着个大帐篷爬的山,到最后居然放我鸽子了,奶奶的!等咱们搬过去,一定找机会狠狠地在床上收拾她一顿。”
“活该!就你这,贱人就该恶人磨!我看你啊,迟早你小子会在女人这肚皮上栽个大跟头,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啊!”
“你这老处男,你不懂这其中的风景是多么的妙不可言!~如果你是老司机了,你就会知道‘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是何等的令人神往!”杨东炜打个酒嗝,眯着眼斜视赵厚雄,“来来来,赵大熊,我来考你个问题。”
赵厚雄啪啪地拍拍自己的胸脯,“来,尽管问,能难住我算你小子牛逼,我再浮一大白。”
“好!痛快!”杨东炜歪歪头,“你知道,女的一般都喜欢哪个姿势?”
“切!就这啊,你也太小看我了!”赵厚雄将杨东炜的酒杯倒满,往前一送,“后入!”
“哎哟喂,真是小瞧你了啊!没想到你这千年老处男居然还知道这个?”杨东炜低头咬住杯子沿儿,没用手扶,一扬脖将杯中酒喝了下去。“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个啊,那你再说说,她们为什么都喜欢这个姿势啊?”
赵厚雄自认为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心中偷乐:哥已经不是处男了。但他还是嘴比较严,瞅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说:“这个姿势是大自然里动物们常用的姿势,后入的时候,男女双方结合得最紧密、更深,女人的快感更强烈。而且男人还经常会抽打PP、轻扯头发等方式来满足驾驭感,对女人而言有种被占领、被侵犯、被征服的欺凌快感。同时女人又背对着男人,她可以尽情的想象来满足自己的性幻想,比如幻想自己和别人,幻想自己被QJ等。一般来说,越是成熟的女人,尤其是被男人开发出来的女人,越是喜欢这个姿势。”
“了不起啊了不起~!”杨东炜不由得抚掌大笑,放浪形骸的丝毫不顾忌其他周边的客人。“你说的太对了,这个姿势男人更喜欢,哥我也喜欢。男的喜欢无非是画面很刺激,不管趴还是跪,看着身下那辗转呻吟的妙人,那种满满的征服欲与成就感是那么的无与伦比。还有就是这个姿势可以更深入,而且省力,速度可以更快。”
赵厚雄嘘了他一下,示意他小点声。“其实,就我个人客观的来分析,我觉得喜欢后入的只是一小部分女的。尤其是X经历比较少的女人,更不可能会喜欢。就像你说的,是很多男人喜欢这个姿势,所以很多喜欢的女人其实是男人开发出来的而已。很多的女人在这个姿势下是并不舒服的,先不说心理上的耻辱感以及看不到男人无法进行其他交流的盲区,就身体方面来讲,因为速度太快、太深,刺激太强烈反而会适得其反的难受。”
“啧啧啧,赵大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你说你一个老处男,从哪知道的这些?是不是没事尽钻研小黄文了啊?!”
“哎,行不行啊!酒不能乱喝,话更不能乱讲。”赵厚雄酒劲儿一上来,有些急了,“我就服了气了,别左一个老处男右一个老处男的,不知道情况就别乱说话。”说完,赵厚雄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了那一幕幕与叶鸣在床上抵死缠绵的场景来。
“呀!你破处了啊!赵大熊,恭喜你啊,千年的媳妇儿终于熬成婆了!快讲讲!跟谁?在哪?几次?爽吗?”
赵厚雄伸出手来,将凑过来的杨东炜的脑袋拨拉到一边去,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也。”
……
刘泽浩,赵厚雄的高中同学,他是一个慢热型性格的人。在赵厚雄看来,刘泽浩至今为止的学习、工作及生活里,他从来不是一个主动选择的人,而是被动的被选中再选中。令人羡慕的,刘泽浩的运气一直是极好极好的,虽然总是被动选择,但人生过得有滋有味。
三年前,大专毕业的刘泽浩到一家单位实习。初出校门的他,面容俊秀、羞涩呆萌,身上依然带着那一股清新、阳光的青春味道,仿佛是一阵空幽山谷的清风吹拂进了单位。
李楠,人前是家族长辈、学校师长、单位领导眼里的乖乖女形象,人后却是那种扮得了萝莉、装得了女神、玩得了成熟、驾驭得了黑丝与高跟的夜店百变女王。男人,对于她来说,真的犹如衣服一般,衣橱里永远是填不满的。
刘泽浩进单位的第一天,恰逢冬至,初雪,大雪。
或许是雪色太美,炫目得让人意乱情迷。当刘泽浩走进办公室,脱下厚厚的冬装,崭新白衬衣的映衬下,羞涩而暖人的笑容里,李楠的心瞬时乱了。她的脑子里空空的,只剩下一片白,白雪、白衬衣、白牙齿以及白皙而修长的手指...
……
刘泽浩被安排到李楠的对面,望着那干净、清秀的脸庞,闻着近在咫尺而弥散的身体清香,李楠这一天都不知道是如何煎熬过来的,她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湿润,身体所有的细胞似乎都在拼命地呼吸着刘泽浩身上的味道,都在雀跃地呼唤着他的爱抚。
终于,度日如年,时钟终于完成了它这一工作时长的职责,下班了。刘泽浩收拾好桌面,取过自己的衣服,礼貌地跟每个人打招呼道别。李楠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欲望,站起身来,快步赶上刘泽浩,一个推拉将他壁咚在了一旁墙上。
168cm身高的李楠,今天穿着职业套装,脚下踩着一双7厘米的高跟鞋,身子刚好能与178cm的刘泽浩完美契合。李楠下巴微微扬起,望着近在眼前的那张可口脸庞,恨不得伸出舌头来舔一舔,吹气如兰:“泽浩,晚上有安排吗?”
刘泽浩完全被吓到了,李楠这一刻爆发的御姐、女王范儿直接让他懵圈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没安排...”
“没安排就好,姐姐这有安排。你乖乖地待这别动,等我收拾好,一起出门。”
刘泽浩还是脱线状态,僵硬的不明所以地点点头,紧张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
吃火锅、做足疗...其实,照李楠心中的剧本来讲,本应该从单位楼里出来酒奔酒店开房直接滚床单的,但是考虑到刘泽浩的心理承受能力,她好不容易压制住了自己蓬勃而生、愈发强烈的身体渴求,愣生生地加了环节。
吃火锅的时候,李楠还算有所克制,只是桌下不太老实,在褪下高跟鞋后用穿着丝袜的脚一直在磨蹭刘泽浩的腿来进行挑逗。刘泽浩在此过程中,一直是俊脸通红,都没怎么动筷子。在李楠不老实地将脚直接伸到自己大腿中间而触碰到敏感之处的时候,他差点跳起来掀翻桌子。这个妖精,真是害死人不偿命啊!
火锅之后,是足疗环节,用李楠的话就是帮助刘泽浩好好放松一下刚才紧绷的身体,以应付接下来的重体力活动。在幽静而典雅的足疗包房里,因为足疗而衣着单薄的李楠,终于彻底爆发了。她挥退了足疗技师,直接窜到刘泽浩的足疗榻上,跨坐在他身上,畅快淋漓地爽了生生一个足疗钟点。
到点后,在服务人员异样的眼光中,李楠镇定自若的结账,刘泽浩却落荒而逃...快捷酒店里,听着窗外雪片在静默夜里飘落的声音,李楠变换着各种在刘泽浩看起来非常不可思议的姿势,扭动着,疯狂着...
……
第二日,李楠因为昨晚运动太过于激烈、亢奋,导致无法正常走路,只好请假而窝在酒店。彻底颠覆三观的刘泽浩望着瘫在床上而无法动弹的李楠那如象牙白一般光洁而美丽的胴体,抑制不住地再次俯下身让自己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全身。
李楠的身子微微拱起,轻轻颤栗着,口中断断续续地低声呻吟,“泽浩,泽浩,别闹了,你这样我又想了...”
一听这个,刘泽浩立马身子一僵,暗忖:“还要?这还让不让我出门?”他停止了动作,在李楠额头上重重地印上一吻,“楠楠,你让我获得新生。今天我们所做的,只要我们还在一起,每逢初雪我们都要重温一遍,我想让它变成一个仪式。如果有可能,一直延续下去...”
……
于是,每年冬日初雪,李楠第二日必定请假。
这一坚持,便是经年。若干年后,玩够了、疯够了的李楠变成了刘泽浩女儿的妈妈,不管为人妻、为人母,当初刘泽浩想保留的仪式一直都在,持续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