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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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车上，忙忙碌碌的人们为了讨生活，总是那般错乱。人挤人，人贴人。女人肌肤的清香味被异性的汗臭味包裹着，和其它怪味搅拌在一起，生产出人类生活的混浊气体，扑鼻难闻。

有位体胖的中年人，被挤在一个角落里，脸色有些憔悴.泛白，恹恹的病态。他那左胸的内衣口袋里似乎装了好多人民币，鼓突突的特别显眼。

他那显眼的胸部，被一个长发青年窥见。

长发青年挤过人群，慢悠悠地，似乎不经意地紧贴着中年人。故意用一手举起遮住了他的视线......

”哎呀！--开刀割人！”

中年男子受痛大叫，惊动了周围人群。

那长发青年也受此惊吓，陡然把手缩回。可已经迟了，手被中年人紧紧扯住衣袖。

乘客都惊诧地转过头，看见中年人左胸裂口处渗出污浊的脓血。

”小贼！你敢谋人性命！”

中年人用右手捂住左胸，脓血还在继续从手缝间，从衣角边溢流出来。

”谁。谁害你命了。”长发青年被身边的群众拽扯住，无力地狡辩。

”还，还说没有。刀片都还在你手上！”

大家都瞪大眼注视着长发青年手上那薄薄的剃须刀片。

”打他！狠狠揍他！干死他！”群体发出愤怒。

长发青年见势，蹲下身子。象个霜打的茄子，被人按住。

热心人帮着中年人解开衣扣，左胸现出一个硬突突的脓包，象似少女刚刚发育的小奶头。

”哎呀，现在不用去医院开刀了。”有人搞笑。

”哎，也好。不用付开刀手术费了。”有人认真。

”可，还要去包扎。”有人思考。

”包扎费叫这小贼出！”有人不平。

”这下省了不少钱。”有人嘻笑。

长发青年依然蹲着，低着头:”包扎费我肯出！--我出......”还有一句，没敢说出，”真倒霉”三字。

中年人脓血流干了，好心人用干净纸巾给他按住。他似乎返回了一点精神，嘴里含糊不清喃着。

”帮忙拨打120，不。打110......不。还是打120......”

这中年人可真是快成神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