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

文/雪儿

　阳春，天是蓝的，水是清的，风是绿的。可是，这疫情未散，阳光下撒着一层无色的霾。

　　雨水过后，田间的麦苗抽着身子往上长，芸苔也泛出墨绿的色彩。野外的空地上，麦田的麦垄里，夹杂在麦苗间，长出了绿油油的野菜，最多的是荠菜和灰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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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每逢春天，我和妹妹时常擓着篮子跟着母亲去田里挖野菜。那时的田里是不喷洒浓药的，麦地里有杂草，用手拔出便是，又可拣出一篮子野菜，好带回家炒上一盘，蒸上一盆，纯绿色天然的野菜，如今可是很难寻觅得到的。

母亲说她很喜欢吃野菜。每次家里改善生活炖肉或做一些荤腥的饭菜时，母亲总是把大块大块的肉挑到我们姐弟三人的碗里，自己端着一碗蒸野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她说：“我不爱吃肉，就爱吃野菜，你们还小正长身体，得多吃肉。”我们扒拉着碗里的肉，吃得满嘴香，以为母亲真的喜欢吃野菜，谁也没有为母亲夹一块肉。饭后，母亲将我们吃剩下的荤菜汤倒在一个碗里，我看见，她将野菜放在菜汤里，吃了一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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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麦田长草，人们再也不愿弯腰除草，拔草了。喷洒浓药除草剂，打上就见效，野草野菜死个精光。想再挖一篮纯天然无公害的野菜，已经是很难了。

不过，总是还会有人喜欢吃野菜的。自家的田里，留出两三分安全的绿色。住在城里的人，每逢这个季节居然特意赶回家去田里挖野菜，说，吃野菜最安全，降血脂，有益身体健康。

野菜，其实，也挺美味的。它不单单只是蒸一下，炒一下便可入胃，野菜也可以做出世上至美的味道。荠菜配猪肉炒着吃比较适口，荤素搭配，营养均衡。灰灰菜需要用开水汆一下，然后攥成团，在热油锅里放一些花椒和辣味很浓的朝天椒，冒烟为止，捡出花椒和辣椒晾凉了备用。再剁一些蒜泥，加适量味精和盐，拌入切好的野菜，浇上麻辣油，色香味俱全。还可以配上你喜欢的啤酒或者白酒，老槐树下放张小桌子，很有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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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疫情下的春天，田间的空气也是不敢多呼吸几下。戴着口罩，挖几棵野菜，却也不敢声张。这是黎明前的黑暗，但它终将过去。

头顶，阳光正好，春风正柔，小河里的水，很是清澈，林中的小鸟唱得也挺欢快。塑料袋中的野菜，翠绿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