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扎克的上位之路:男人之所以过得不幸,往往是因为欲望大于能力。

2021-10-14  本文已影响0人  不倦岛

天下哪有年轻的姑娘不把自己的婚姻故事当作是一部小说的?——by巴尔扎克

很多未婚女孩择偶时,喜欢把“上进心”作为筛选标准:

他没房没车没工作,但他有上进心。

他学历不高能力不强,但上进心强。

他一个月跳槽8次,但天天看励志电影和成功学书籍。

他创业失败,欠了一屁股债,但仍坚持继续。

进入婚姻后,她们就会发现,上进心这东西很虚伪,很多时候它只是男人为自己的好高骛远、急功近利裹上的一层遮羞布而已。

如果女人在婚前致力于发掘和培养【潜力股】,在婚后企图坐享男人上进心的成果,那么我劝你翻翻婚姻法,或者看看巴尔扎克的情史清醒一点。

01.

“我将粉碎一切障碍”

论及上进心,没人比得过巴尔扎克,这或许跟遗传和童年经历有关。

他的父亲贝尔纳·弗朗索瓦出身贫农,却凭借钻营成了拿破仑时代的暴发户,51岁时又靠着迎娶银行家的女儿——19岁的安娜·夏洛特·萨朗比耶成为了中产阶级。

1799年5月20日,巴尔扎克出生,还没满月便被父母送到了乡下奶娘家里喂养。

四岁时,父亲当上了市政官,才把他接到了身边。

7岁时,他生了一场大病,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好起来,父母对此却一无所知。

父母的漠不关心和长期寄人篱下的生活,让巴尔扎克极度缺乏安全感。

明明身在富裕家庭,却活得比贫民窟的孩子都要落魄。

他说:“这是任何人命运中所不曾遭受到的最可怕的童年。

八岁时,父母把他送到了著名的旺多姆寄宿学校读书。

这所学校像是一座年久失修的监狱,黑暗,破败,寒冷。

他经常被老师拿藤条狠狠抽打生了冻疮的手,也经常被同学们欺负,整整六年里,父母只去探望过两次。

14岁时,巴尔扎克的父亲被任命为驻巴黎第一军团军需官,全家迁到了巴黎。

父亲望子成龙,给儿子排满了课程,巴尔扎克被繁重的学业压得喘不过气来,一度试图自杀。

17岁时,在父亲的安排下,他考上了法国最具声望的索邦大学,主修法律。

父亲希望他将来可以成为受人尊重的律师,但他本人却讨厌法律,酷爱文学。

毕业后,他去了父亲朋友开的律师事务所实习。

在这里,他见到了很多人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却为了金钱和利益搞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他不想重复他们的老路,就告诉父亲,他不想做律师,想当一名作家。

父亲起初不同意,在他的坚持下,才勉强同意给他两年的试验期。

两年内,父母每月会给他提供120法郎的生活费,如果两年后他还没有成名,就必须回到律师事务所挣钱养家,否则家里就会中断他的经济来源。

此时,73岁的父亲退休了,家里的收入大幅度下降,他们不得不举家迁到了巴黎附近的小镇。

巴尔扎克独自留在了巴黎,他住在贫民区的小阁楼里,写出了第一部作品五幕体诗剧《克伦威尔》。

父母郑重其事地为他举办了家庭朗读会,邀请了法兰西学院的院士、剧作家安德里欧来品评他的作品,对方看过后表示:“这位作者随便干点什么都行,就是不要搞文学。”

这样的评语让父母很失望,他们中断了对巴尔扎克的支助。

但巴尔扎克并不认输,他说:“悲剧非我所长,仅此而已。”

为了鼓励自己,他在卧室里放了一尊拿破仑的石膏像,剑鞘上写着一句话:“他用剑没有完成的事业,我将用笔来完成。”

02.

“不要对上流社会有什么要求,它只是看人外表,从不看人内心的。”

20岁时,巴尔扎克加入了专门炮制流行读物的文学小作坊,肆无忌惮地挥霍着自己的想象力和天赋。

从情书、诉状、检举信,政党的宣传册,宗教教义,到巴黎贵妇圈私下流传的闺中读物,他什么活都接,只要有钱就行。

他非常厌恶这类限期完成、粗制滥造的“文学垃圾”,称之为“下流的作品”,甚至不愿意署上自己的真名:“我希望靠这些小说发财致富,这是多么的堕落!”

22岁时,巴尔扎克成了邻居德·贝尔尼夫人孩子们的家庭教师。

贝尔尼夫人时年45岁,比巴尔扎克的母亲大一岁,是七个孩子的母亲,并已当了外婆。

她家世显赫,母亲是王后身边的贴身侍女,父亲是宫廷乐师,教父和教母是国王和王后,因为自幼熟悉宫廷生活,所以气度优雅,颇具成熟女性的魅力。

或许是自小缺失母爱,或许是想通过贝尔尼的关系跨越阶层,巴尔扎克爱上了贝尔尼夫人。

贝尔尼夫人善良,体贴,极具文学审美眼光,发自内心地欣赏这个比自己女儿还小的情人:“巴尔扎克不能被拘束在平凡的框架,他需要精神自由。”

她鼓励他专心写作,直言不讳地给他的作品提意见,教给他上流社会的礼仪和为人处事之道,提醒他小心资产阶级的尔虞我诈,帮他打点债主,为他贴补家用,同时,还包容了他的风流与花心。

她像太阳一般,温暖了巴尔扎克。是他的母亲、情人、老师、朋友,一个女人能为心爱男人所做的一切,她都为他做到了。

在她的经济援助下,巴尔扎克开始弃文从商。

他的第一个项目是跟书商合作出版袖珍版的《拉封丹全集》,然而该书出版后却只卖出了几十本,合伙人见势不妙,抽资跑了,只留下他苦苦支撑。

雪上加霜的是,他又碰上了无良书商,对方开出高价将他滞销的书悉数盘走,支付给他的却是无法兑现的破产商号的期票。

为了弥补损失,巴尔扎克立刻追加投资成立了铸字、印刷、出版各环节组成一条生产链的印刷公司,继续印刷著名作家的作品以及他本人的作品。

谁知印刷公司生意惨淡,很快就倒闭了。

经商三年,他一分钱没挣,还欠下了十万法郎的债务,归根究底是因为他虽有一流的商业眼光,却缺乏商海实战的经验和能力,不懂核算成本,不会节约开支,更无法脚踏实地地好好研究经商这门学问。

为了躲避债主,他时常会跑到朋友家里,把烂摊子留给母亲去收拾。

25时,他认识了41岁的德·阿布兰代斯公爵夫人。

她是拿破仑的大将于诺将军的遗孀,身世显赫,阅历丰富,年轻时曾经闹出过一件轰动欧洲的绯闻:与梅特涅亲王私奔。后来亲王意外去世,她才返回巴黎隐居。

这样的身世和经历,吸引了巴尔扎克,为了征服她,他不惜血本:给她写情书、帮她写回忆录,经常陪她聊天到午夜、带她出入剧院、将自己的姓氏改成贵族姓氏“德”,因此成了全巴黎持续不断的笑柄,在餐具与马车上画上贵族的纹章,租下整整一个楼面,装修得富丽堂皇,甚至为了她加入了保皇党。

可惜的是,阿布兰代斯夫人心系旧情人,拒绝了他。

这严重伤害了他的自尊心,求爱失败的他又回到了贝尔尼夫人的身边,把最喜欢的作品献给了她,献词是:“献给我现在的恋人和永久的恋人。”

03.

“早晚我要发一笔大财,或者搞文学,或者搞政治,或者经商,或者娶一位有钱的寡妇。”

30岁时,巴尔扎克用真名发表了第一部作品《舒昂党人》,随后又发表了《婚姻生理学》,在文坛渐渐有了名气。

1831年8月,他的长篇小说《驴皮记》出版,一经上市很快就脱销了。

1833年,他发表了《欧也妮·葛朗台》,一跃成为了著名的作家。

成名后,他有了机会涉足向往已久的上流社会,于是打算效仿父亲走婚姻的捷径——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不过,他也清楚自己长相平平,身材肥硕,无法吸引年轻女人,就把目标对准了那些“有钱的寡妇”、“有二十万法郎的贵妇”

他说:“四十岁的女人会为你做一切——二十岁的女孩什么也不会为你做”。

他数次给朋友和妹妹写信,让他们帮忙留意合适的人选。

为了吸引贵妇,他以自己不能承受的价格买了豪宅,购置了马车和仆人,还经常涂上厚厚的头油,穿上带金扣子的镂花礼服,四处招摇,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尽管他笔耕不辍,债务还是越欠越多。

他说:“我特别需要钱,这一需要促使我在三天之内写出了《荣誉》,还将迫使我在三天多的时间里完成《最后的爱》。”

他被债主逼得没办法的时候,就会跑到好基友梅里美家里去住,到那之后,吃完就睡,醒了就对梅里美破口大骂,说对方是毒蛇、恶棍、骗子手,因为对方没有及时叫醒他,让他错过了改变命运的机会,错过了和贵妇约会或者做大生意的机会。

骂完人他就会愤怒离去,隔些天再重复上演这样的情景。

04.

一花凋零,荒芜不了整个春天。”

文学领域里,巴尔扎克声名日隆,情感之路上,他却走得很艰难。

他向刚刚守寡的德·卡斯特里公爵夫人求爱,对方却不肯正面回应,只吊着他的胃口,好不容易同意见面,却在见面后闹得不欢而散。

原因是两人各怀鬼胎,巴尔扎克想要的是在自己的猎艳史上增加一个显赫的名字,公爵夫人想要的是跟著名作家攀上关系。

随后,巴尔扎克结识了珠尔玛·卡洛,他常常向她倾诉生活的烦恼和情感上的种种荒唐事迹。

珠尔玛是他人生中的诤友,时常会劝诫他不要攀附贵妇,那条捷径只会浪费他的生命,他应该专注于文学创作。

可惜的是,珠尔玛相貌平平,身材普通,出身平民,丈夫只是下级军官,所以无论她多倾慕巴尔扎克,跟他精神上多投契,巴尔扎克也不可能喜欢她。

他爱上了自己的漂亮女管家,不分白天黑夜地让对方服侍他。

但女管家后来发现他风流成性,情妇众多,她偷走了他和贵妇们的情书,向他索要青春损失费,如果不兑现,就将情书拿给贵妇们的家人看,他只得赔了她一大笔钱。

33岁时,巴尔扎克的人生有了两个重大转折。

第一个转折是:他遇到了理想的结婚对象。

对方是乌克兰贵妇德·韩斯卡夫人,她具备他垂涎的一切:她的领地足有法国一个省那么大,她的丈夫富可敌国,且比她大25岁,这意味着她很有可能会成为寡妇。

跟她结婚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可以让他摆脱债主的追逼,可以让他脱离日复一日的文学苦役,可以让他更换地享受人生,所以他对两人的关系十分看重。

经过一段时间的通信后,两人见了面。

夫人衣服华丽,举止优雅,巴尔扎克身材肥硕,个子不高,其貌不扬。

夫人有点失望,但甜言蜜语和著名作家的光环战胜了容貌的不足,两人还是成了情侣并定下了秘密婚约:韩斯卡夫人承诺会在丈夫死后嫁给巴尔扎克。

第二个转折是:巴尔扎克准备把所有的作品汇集起来,形成一个小说宇宙,将之命名为《人间喜剧》。

接下来,他连续三个多月,每天工作十六到十八个小时,完成了《高老头》。

《高老头》在《巴黎杂志》连载后,反响强烈,后又发行了单行本,供不应求。

05.

你只能把人看作工具,尤其女人,只是别让她们发觉。”

到了中年,巴尔扎克更加放荡,他周旋在众多女人中间,鬼话连篇。

这边告诉妹妹他有了私生子,那边写信给韩斯卡夫人表忠贞:“三年以来,我的生活贞洁一如处女”。

他跟韩斯卡夫人鸿雁传情,同时跟德·维斯孔蒂伯爵夫人纠缠不清。

维斯孔蒂伯爵夫人是英国人,丈夫出身于意大利最显赫的贵族世家。

她美艳绝伦,作风开放,经常在巴尔扎克被债主追逼时,把他接回家居住,还安排他去意大利旅行。

旅行当中,巴尔扎克还带了女扮男装的马布提夫人,对方是高级司法官员的妻子,意大利人却以为她是乔治·桑,这桩私情因此闹到了报纸头条。

巴尔扎克忙着猎艳,却忽略了老情人贝尔尼夫人,她得了重病,想在临死前见他一面,却未能如愿。

1936年,贝尔尼夫人去世。

1835至1841年,巴尔扎克完成了16部长篇、10部中篇和8部短篇,其中最杰出的作品就是揭露报社内幕的小说《幻灭》。

在写作之外,他投资了银矿、房地产等项目,全都失败了。

42岁时,他的债务达到了20万法郎。

他只能一边盼着韩斯卡夫人的丈夫早点死去,一边拼命写作还债。

在这个阶段,他的家里出现的只有两类人,一类是气势汹汹的债主,一类是心急火燎的出版商。

为此,他不得不经常搬家,而且租的都是带后门的房子,那样的话有人上门逼债时他就能溜之大吉。

1842年,他开始系统地出版《人间喜剧》。

同年,韩斯卡夫人的丈夫终于去世了。

巴尔扎克立刻启程去了乌克兰,要求韩斯卡夫人兑现承诺嫁给他。

夫人却提出了解除婚约,因为她知道了他的风流韵事。

06.

从伟大到可笑,相差只有一步。”

到手的鸭子眼看要飞了,巴尔扎克自然不甘心。

为了重新征服韩斯卡夫人,他付出了最大的努力,不断写信诉说衷情,三次飞到乌克兰拜访,陪同游历整个欧洲。

功夫不负有心人,夫人重新接纳了他。

但她忙于处理丈夫遗产和为女儿寻求归宿,再次推迟了婚事。

巴尔扎克在乌克兰待了四个月,回到了法国,接下来,他发表了《贝姨》《邦斯舅舅》,赢得了一致好评。

这两本书后来补编为《人间喜剧》的第十七卷,至此,他的小说宇宙终于架构完成。

不过,他并未满足,还在病中就又为《人间喜剧》拟定了一个更庞大的计划,准备再用八年的时间,增添四十部作品。

遗憾的是,经年累月的超负荷脑力劳动、放荡的私生活和过量的咖啡,让他的健康每况愈下,力不从心。

1846年,韩斯卡夫人的女儿出嫁了。

他再次千里迢迢来到乌克兰,由于路途遥远,气候恶劣,他的气管炎复发,还引发了肺炎和心脏病。

韩斯卡夫人出于同情,跟他在1850年3月举行了婚礼。

婚礼上,51岁的新郎气喘吁吁,50岁的新娘风湿痛发作,举步维艰

婚后,两人返回了法国,途中,巴尔扎克再次病倒了,双目几近失明,不能读也不能写,书信都只能由夫人代笔,他在昏迷中喃喃自语:“假如毕洛安(洛安是《人间喜剧》里的人物)在这儿,他一定会救我的。”

1850年8月18日,巴尔扎克去世,终年51岁。

他的遗体葬在拉雪兹神甫公墓,好朋友雨果在葬礼上发表了演讲:“在最伟大的人物中间,巴尔扎克是名列前茅者,在最优秀的人物中间,巴尔扎克是佼佼者之一。他的一生是短促的,然而也是充实的,作品比岁月还多。”

雨果还预言:“巴尔扎克这个名字将长留于我们这一时代,也将流传于后世的光辉业绩之中……”

巴尔扎克死后没多久,雨果的预言就变成了现实。

巴尔扎克的作品不断被翻译、再版、改编成影视剧,在全世界范围内流传。

诗人木心称他为“文学大舅”,满怀敬意地评价道:“法国小说家中要论伟大,首推巴尔扎克。”

普鲁斯特说:“巴尔扎克以各种不同的手法,前后二十次表现同一主题,并要求有某种深沉感,精妙感,力量感,新颖感,强烈感,就像莫奈画的五十幅鲁昴大教堂和四十幅睡莲。”

茨威格还为他写了传记:“巴尔扎克的作品是无法估量的。他那八十大卷的《人间喜剧》里有一个时代,一个世界,一代人。”

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的脚注中写道:“巴尔扎克对各色各样的贪婪作了透彻的研究。”

恩格斯说他是对现实关系理解最深刻的作家:“巴尔扎克,我认为他是比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一切作家都要伟大得多的现实主义大师……我从这里,甚至在经济细节方面(如革命以后动产和不动产的重新分配)所学到的东西,也要比从当时所有职业的历史学家、经济学家和统计学家那里学到的全部东西还要多。”

07.

世上没有原则,只有事件;没有法律,只有时势;高明的人迎合事件顺应时势,以便因势利导,为自己所用。”

很多人说巴尔扎克的人生是个悲剧。

他建立了一个小说宇宙,但现实世界却没有向他回报过任何东西;他追求女人,女人要么拒绝他,要么让他一等就是18年;他如愿娶到白富美,还没来得及享受人生,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他建造豪宅,豪宅被抵押没收了;他办报纸,报社垮掉了;他开印刷厂、铅字厂,开发银矿,投资房地产,最后却债台高筑;他想进入国家议会,在政治上有所建树,但人们却没有选他;他想跻身上流社会,上流社会却不肯接纳他;他想通过作品进入法兰西科学院,但科学院却拒绝了他。

他的一生都在阶层飞跃的淤泥中徒劳地挣扎,在“我要赚大钱”—“欠了一屁股债”—“努力码字还债”的死循环里鬼打墙。

在文学圈看来,这个土鳖欠了一屁股债还要装阔佬,长得丑还要追白富美,整天吹牛说自己是贵族,实在有辱斯文。

在上流社会看来,这个死胖子一门心思往贵族堆里凑,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实在有点滑稽。

更令人郁闷的是,他的每项生意换成别人接手后,别人马上就发财了。

但从另一个维度来说,他作为商人亏损的东西,作为作家得到了最好的回报,他把生意失败的教训化作了写作灵感,将人性、欲望、虚荣刻画得淋漓尽致,留下了流传百世的佳作,他的人生并不算是悲剧。

反而是他身边的女人,才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他抱怨母亲对他漠不关心,却丝毫不体谅她对自身处境的焦虑。

婚姻的不幸,让这个依靠男人生活的女人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对金钱的追求上,忽略了儿子。

儿子长大后,她省吃俭用,一辈子努力想让儿子回到正常的轨道上,却始终未能如愿。

儿子开印刷厂,她拿出全部的积蓄支持他,儿子欠下十万法郎巨债,她进行了力所能及的补救,儿子生病去世,她一直守护照顾。

这不是爱又是什么呢?

而巴尔扎克把债务丢给母亲,自己坐着豪华马车去国外快活。

当母亲没钱生活向他求助的时候,他冷漠地回绝了母亲。

这不是自私又是什么呢?

对于韩斯卡夫人,从表面上看,他等了她十八年,此情感天动地,但其实他爱的只是她的金钱和地位,否则的话,他不会一边对她山盟海誓,一边各种睡粉、撩骚。

在他最后的日子里,韩斯卡夫人陪伴他、照顾他,她本人也患有痛风,在与朋友的信中,她曾提到过,因为长期照顾巴尔扎克她的病更严重了。

在他死后,她留在了巴黎,为他整理文稿,偿还巨债,出版全集,此后三十多年,都继续住在他为她准备的房子里,一直到去世。

在这段感情里,很明显韩斯卡夫人付出更多。

贝尔尼夫人就更惨了,她对巴尔扎克不求回报,无私付出,投资实业时,借给他资金,为他疏通关系,办理执照。生意失败时,劝他安心写作,帮他审查稿件,校对。

他称她为“永恒的爱人”,说“她把我造就成一个作家,给我这个年轻人以慰藉,教给我高尚的口味。”

然而,当她年老色衰疾病缠身的时候,他却瞒着她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最后一次见面时,贝尔尼夫人告诉他自己心脏衰竭,恐怕时日无多了。

在她临死前,她来到巴尔扎克家里,希望能跟他做最后的告别,却发现他已经去国外跟韩斯卡夫人见面了,等他在温柔乡里缠绵了3个星期回到了巴黎后,贝尔尼夫人早带着绝望和伤心死去了。

评论家勃兰兑斯曾在《十九世纪文学主流》里这样形容他:“以一头雄野猪的凶悍姿态,在婚姻的既富有吸引力又惹人憎恶的浩瀚无垠的领域里乱闯乱跑,伸出他的鼻子去嗅一切的东西。”

为他写传记的茨威格,在列举他的种种贪慕虚荣、脚踏N只船的极品事迹之后,不由感慨道:“他实在太虚伪了。”

他的情史告诉女人,在有上进心的男人看来,爱情、美貌、远远没有社会地位、贵族血统、财产、头衔那样令人心醉神迷。

就好像卢梭在《忏悔录》中说的那样:“女裁缝、使女、小女贩都不怎么叫我动心。我需要的是贵族小姐。”

所以,男人的情感可以折算成金钱,才华也只是装点门面。

他们的上进心,说好听点叫励志,说难听点叫欲望大于能力。

他们看似满怀激情与抱负,实则脆弱、缺乏意志力,只会把奢华享受留给自己,把巨额债务和麻烦留给身边的女人。

他们有可能是高明的杀猪盘王者、顶级凤凰男,比如泰国孕妇坠崖案的俞晓东,比如杭州杀妻案的徐国利。

所以,只要求男人上进心强的女人,你们确定有能力为男人的上进心买单吗?

如果必须要有上进心,为什么你自己不能有上进心,非得寄希望于男人的上进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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