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样子

张强看着橱窗里的项链，目光里散发着坚定而温暖的爱意，他想着白玉要是戴上这条项链的话，她该有多开心，她该有多漂亮。缓过神来后，看到了项链下面标的价格，眉头皱了皱，便回家去了。

白玉今天下班早，提前做好饭在等着张强回来。张强推开门后，饭的味道就先传到鼻子里，不禁打了个喷嚏，随即白玉上前帮张强把包挂到墙上，外套也帮他给叠好放在了沙发上。

坐上桌，两人拿起筷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白玉说:现在的蔬菜怎么这么贵，感觉还没有在外面吃比较划算。

张强回应:那以后我们就在外面吃吧，你下班早的话，就多休息一会，也别做饭了。

白玉有点生气:我不是闲做饭麻烦，你为什么老是汲取不到我说话的重点呢？

张强还是接着上句话的语气:我知道，你的重点是蔬菜贵，我们有点负担不起。

白玉听到张强这样说，生气上升了一级:张强，你最近简直是，简直是混账无比。

张强见好就收，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吃完饭后，张强很自然地去洗碗，收拾桌子。

睡觉前，张强一般是躺在床上玩手机，白玉坐在桌子前卸着妆。

房间里的气氛跟往常一样，白玉想着换一种气氛，便说到:强子，你觉得我卸妆前后，有什么变化没？

张强看着手机说:没有。

白玉接着说:现在的女人做起来真是劳民伤财，早上得早起大半个小时化妆，化的是钱，晚上到家要晚睡大半个小时，卸的也是钱，费这么大劲，自己的男人也不正眼看几眼，别的男人看上眼了，我们还得恪守妇道，不然呀，就得被人戳着脊梁骨的骂。

张强依旧看着手机没回应。

白玉用手在脸上拍着补水面膜，越拍越响:张强，你是聋了还是哑了，不知道应上一声？

张强放下手机说到:对，玉儿，你说的对，那以后咱就不化妆了，后面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白玉停下手上的动作，瞪着眼睛看着张强:张强，我现在用着最基本的化妆品，像样的首饰一件都没，而且这些还全是我自己挣的，知道你压力大，你有理想，结婚的时候，你房子二手的，车是二手的，就连家具都他妈是二手的，除了我，你说咱结婚时，你准备的什么是一手的？

卧室里的气氛确实不像之前那么消沉了，但这不是白玉想要的气氛，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说着说着，就必须要以伤害彼此为手段。

张强的内心现在其实并没有什么波澜，他一向对他和白玉的感情充满信心，多少年了，他们携手经历的悲欢离合，世故人情，足以给他这份自信。可张强从来没有意识到，白玉给他的这份自信，已经被用的快透支了。

白玉见张强依旧没有反应，便撕下脸上的面膜，狠狠地甩在了张强的脸上，这一套动作显的极其生硬，这是白玉第一次这样粗暴，也是第一次这样简单的把自己的怨气撒了出去。

张强见状，终于关了手机:你这是要撕破脸吗？白玉，我每天下班回家，已经很累了，真的没力气再和你扯犊子了，求求你，让我安静地睡个觉。

白玉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在自己把面膜甩到他脸上后听到这样的话，顿时怒了，快速走到张强旁边，一脚把张强踹到了床下:不想扯犊子，你就给我滚犊子。

此时白玉和张强都在惊奇这一脚的力气竟然如此之大，他们久违的默契在这一脚上，显现的淋漓尽致，他们都明白，架吵到这种地步，应该收住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后，张强从床下爬到床上，转头就闭眼睡了，白玉收拾完东西，也躺上了床，关了灯。张强在黑暗里，下意识地检查白玉的被子是否盖好，不管白玉睡的多晚，每天如此，白玉经常觉得，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是在梦游。

第二天，张强下班路过那个橱窗时，径直走进家店里，出来时，看着手里的项链，一脸笑意地往家走。

白玉在家边做饭，边想着上学时张强给他说的《围城》里的一句话: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当时这句话让白玉很费解，现在依旧很费解，但是张强紧接着说的那句话，她一直谨记在心:不管是进去还是出来，我们一起。

白玉把饭已经做好摆在了桌子上，张强把门铃也刚好按响，白玉小跑过去，准备开门迎接自己的丈夫，像是迎接新的开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