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汪洋

小宝上学第三天，又是老师抱进去的。为啥？又哭了呗！在“我不上幼儿园！我不上幼儿园！”的一声声哭喊中，我又走了。

早上，小宝说，“妈妈，我不要上幼儿园啦！”我说：“我们得去送哥哥呀！”

他问：“姐姐呢？”言外之意，我去送大宝，他可以和大妮呆在家里。

我说：“姐姐也要一起去呀！”

他说：“我不上幼儿园！”

我说：“送完哥哥，你就和妈妈一起回来。”

幼儿园负责三餐两点，哥俩稍微吃了点东西，出发了。我推了辆带后座椅的公共自行车，让小宝坐上去。大妮领着大宝。

一路有说有笑。到了幼儿园的拐角处，小宝说：“你肯定会把我放到幼儿园的。”

我没说话。小宝连说了两遍。

到了门口，大宝跟着来接的老师进园。我放车来抱小宝，小宝很抵触，哭喊着“我不要上幼儿园”，不肯下车。

来接的老师一看这架势，一边说着“小班的，对不？我去喊他的老师”一边往回走。

我把哭喊的小宝，硬塞到他的老师怀里，说了一句“放学后，我还是第一个来接你”，转身就走。

放学了，小朋友们一个个扯着后衣襟排着队出来了。大妮个子小，挤在了接孩子的家长前面。小宝一下子就冲了过来。

大妮抱住他，“你哭着上学，倒是每次都高高兴兴地出来！”

不光是高高兴兴，还香喷喷的呢。放学前，老师会给小朋友洗脸抹油。小宝在家一洗脸就哭，不知道在幼儿园时哭没哭？

我一看小宝的肚子，圆鼓鼓的，知道他放学前的那顿饭又没少吃。

路上买了汉堡，在外面广场玩了一会儿，又从小区里由小宝当“向导”，探了会险。

哥俩在前面，绕远走了一条没走过的路。穿过一幢三幢十一幢十二幢，没走小河边，最后绕到我们单元楼前。

“怎么样，妈妈？我就说我能把你们带回来吧？”小宝很是自豪。

刚到家，洗手进厨房，娃爸就到家了。六点半。从放学到回家，几分钟的路程，我们娘四个走了一个小时。

开饭了。小宝吃完了汉堡里的鸡排，又来吃碗里的面条。我一大口一大口地吃的起劲。我很怕他吃撑。我撩起衣服来，看他的小肚子还是圆滚滚的，就让他去楼上找娃爸玩，等肚子饿了，再来吃面条。

不到九点，小宝从楼上下来，说是要睡觉。我洗漱完后，他倒来了精神。我们在阳台看了会月亮，讲着故事，终于睡着了。

月亮透过窗纱照进来，室内很亮。半夜，喊小宝尿尿。睡下，感觉还迷迷瞪瞪，小宝坐起来：“我肚子饿。我要喝面条。”

我说：“面条凉了。你躺一会儿，妈妈去热一热。”

“我不喝面条了。我要喝奶粉。”

我抱起他，把他放到餐桌椅子上，拿了他吃饭的小碗，倒了多半碗温水给他。他往碗里放了六勺奶粉，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

“我还要喝！”

我又倒了半碗温水，他放了四勺奶粉，又喝完了。

该睡觉了吧？不。要喝营养餐。

营养餐是我从一家代理某美的学生家长那里买的，那天碰到了，说是不错。我想买来喝喝吧。大宝经常想着喝，小宝喝奶粉，偶尔想的起来。

又倒了半碗温水，挖了两勺营养餐，搅和均匀。小宝喝了一半，不想喝了。营养餐更多是南瓜粉，冲出来有南瓜子的味道，并不太好喝。

“我要吃东西。”小宝又说。

喝了那么多，还没喝饱？我拿了一个面包给他，他不要吃。剥了根小鱼肠给他，吃了半个。那半根拿着 ，要去睡觉。

我问小宝尿不尿尿？他说不尿。我把他放到床上，小鱼肠都没吃完，就睡着了。我到处找尿裤，想给他穿上一个。喝了那么多水，穿上尿裤保险。但久了不用，剩余的几个尿裤不知放哪里去了。或许用完了。

我拿过手机，三点半。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天明了。或许尿不了床。

我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我去了趟厕所。喊小宝尿尿，300毫升的小瓶子，他尿了半瓶。好了，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五点半的闹铃响了，我迷迷糊糊去摸手机。一摸，冰冰凉。我一激灵坐起来。冰冰凉的是尿，毛毯冰冰凉，小宝光着小光腚置身于一片汪洋中。

摸一摸，小睡裙倒不湿的。赶紧把他转移到干爽处，我来处理毛毯和褥子。

褥子呱呱湿，床垫子倒没事。这是啥时候又尿的呀！以为快天明了，尿过一次不会再尿了，这这这，我还得再买尿裤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