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的宠物

昨天看龙应台公众号的一片文章：美。

写到：战后出生的一代，如我，是在DDT的气味长大的，几十年之后才知道，喔：DDT是毒药。

读到希拉蕊的自传，才发现，原来战后的美国孩子，也是被DDT喂大的。

60后尾巴的我，也赶上了用66粉，头发上的剂子（虱子卵）妈妈先用篦子刮，再抹上66粉。做成粉笔状的66粉满头画，顶着刺鼻的味道继续和小朋友玩。

邻居家女孩多，头发生剂子，还有虱子。她妈妈每次都抓着他们画66粉。重复同样的动作，先用篦子刮，一串串白花花的剂子被篦子梳下来，还有漏网的剂子及虱子，再用66粉画。接着是每次边画边嘴里骂一通。

还有一个同班女生，坐在我前排座位右侧。每次能看到头发白花花的一串串剂子，还有头上爬来爬去的小宠物。有一次上课时，只听"啪沓"一声，一大一小两个虱子抱在一起摔在我同桌男生的铅笔盒上。兴许是情侣俩，反正一起抱得紧紧的。男生就用铅笔尖在铅笔盒上把这一对情侣扒拉来扒拉去，玩了半天。这两个小情侣运气不好。本来在女生头发上滚床单玩的好好的，一不留神就滚下来了。

再次看见那个女生是在一个公车上，女生自己做生意，日子过的很不错。那时她爸妈家孩子多，一定是顾不过来在她们头上画66粉。如今，兄妹几个混的都不错。

小时去姥姥家都是在夏天，平房，蚊子很多，咬下去一个个大包。天一黑姥姥把我们撵出屋子，屋子里用66粉兑水喷一遍，66粉灰白色，强烈的刺鼻味道，水里不能完全溶解，兑水后形成悬浊液，姥姥用那种类似打气筒状下面有一个小瓶子的装置喷药水，嗤嗤嗤，满屋子喷完，要关门闷一阵子。即使过了2小时后，开门，还是刺鼻的味道。

还记得哥哥小时候穿的一条内裤，说痒。妈妈让脱下来，晚上点灯一看，裤子边一排都是剂子，还有小宠物，妈妈连夜捉宠物，我也跟着一个个的咔嘣咔嘣的挤，仅此一次，记忆深刻。多年后，才知道66粉有毒，如今，已经不生产了，早就淘汰了。

如今城市里头顶上长宠物的孩子已经很少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