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瓦匠的三道菜
话说庆丰镇上有个林员外,为人十分吝啬抠门,人送外号:林扒皮。
这一天,林扒皮的父亲去世了,但是这林扒皮只是将丧礼一切事宜让管家去办,自己每天带着一众下人去砸墙,砸完后还要将土块弄碎,下人们虽然不理解,但是只得照做。
终于砸了几天后,无外墙可砸了,林扒皮垂头丧气的停下了砸墙这事,整天唉声叹气。眼看又要到梅雨季节了,府里好些地方都急需修缮,砸墙容易修起来难啊!
于是林扒皮赶紧贴告示招泥瓦匠来干活,可是镇上人都知道林扒皮的本性,一个个宁愿在家睡觉也不愿去。在第十天的时候,两个外来的泥瓦匠揭下了告示,来到了林府。这两个泥瓦匠,一老一小,老的大约60岁了,姓陈,小的是个学徒,叫“小顺子”!
两人刚一到林府,就有人小声提醒他俩:师傅别上当,这林扒皮是出了名的扣,干完活一分钱都不可能给你的!
陈师傅笑了笑,说:“我们二人初来贵地,别无他求,只要能三餐温饱,有个住的地方就行了。”说完直接进去了。
此时,已经过了晌午,二人一进门谈好价钱就开始干活了,水都没喝上一口。
晚上的时候,林扒皮派人送来米饭和肉、鱼和素菜汤。
再仔细一看,一盘肉全身肥的,鱼看起来还不错,清汤只有几片菜叶子,小顺子赶紧吃了块鱼,可是下一刻却脸色大变,赶紧吐出来,喝了好几口汤,才好了点,“这鱼也太咸了,不是人吃的。”
陈师傅笑了笑说:“嗯,这让我想到了一件事。年轻时,听同行提过,有些主人家对下工特别苛刻,为人又吝啬。照规矩,泥瓦匠的活儿累,每天的晚饭都得凑够一鱼一肉一素三道菜。所以,吝啬的主人家就将鱼腌得特别咸,根本下不了口。这么一来,每天原封不动地将鱼收回去,下一顿再原封不动地搬出来。这么一来,就可以省下鱼这道菜了。”
小顺子不由砸了砸舌头,抱怨道:“这么咸的鱼,放个三五载也不会坏,看来在这家什么鱼肉就别想了。”
果然如二人所料,肉都是大肥肉,鱼总是那一盘,林扒皮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啊。一转眼,大半年过去了,府中也修葺的差不多了,这天无意中小顺子与林家下人谈起为何坏了这么多墙,好像是人为的!
下人撇了撇嘴道:“这是林家世代相传的秘密。林家祖传有颗夜明珠,价值连城。后来动乱,为了保证夜明珠安全,所以将它修到墙里面了,前阵子,林扒皮的老爹过世,临终前将这秘密传给林扒皮。从那以后,林扒皮就掘地三尺,想找夜明珠,可是一代代的砸了又修,就这么大地方,要是在早就找到了。”
小顺子将这事告诉了师傅,师傅却笑着说:“万一真的有呢?反正不管咱的事,让他们折腾吧。”
一转眼又过了一月,林府已经完全修好了,这天林扒皮来找到陈师傅说:“经过大半年的试用,你们活干的很不错,但是和我们要求还差的很多,你们明早就走吧。”
小顺子一听顿时怒了:“大半年才说试用没通过,活都干完了,我们工钱呢?”
林扒皮冷眼看着他说:“试用都没通过,哪来的工钱?可笑!”
这时,陈师傅开口了,“那好,我们明早就走,今晚,就请员外爷赏顿饭,也当是一个留念。”林扒皮点了点头!
晚上还是老三样,鱼还是原来那一条,小顺子抱怨道:“临走也不给吃顿好的,真是抠门啊!”
陈师傅没说话,将那条咸鱼包了起来,小顺子诧异道:“师傅,您要这咸鱼留作纪念啊!?”
陈师傅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第二天一早,陈师傅二人,就向林扒皮辞行。陈师傅说想将咸鱼留作纪念,林扒皮心想:这鱼本来就是给你们准备的,又不能吃。就答应了。
出了林府,走到很远的小树林中,陈师傅笑着捏了下咸鱼嘴,只见里面掉出来一个巨大夜明珠,小顺子吓得嘴巴张的老大。
陈师傅见他那样,解释道:“其实你师祖是个神偷,飞檐走壁,无所不能,当年得知林府有夜明珠,于是赶在林家人之前,将其从墙中偷了来。
后来你师祖改邪归正,大部门珍宝都物归原主了,只是这林家人为富不仁,所以一直没有还回去,这次我去林府也是考验他,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这夜明珠一直放在鱼嘴中,他若是还有点儿良心,最后应该赏咱俩一顿好吃的,便会将那咸鱼留下。鱼一动,嘴一张,里头的珠子就显出光亮,自然也不难发现了。不料他却丝毫未动,也是天意。”
陈师傅喘口气,接着说:“这珠子是师傅传给我的。我年纪大了,也有些积蓄,这珠子就留给你吧,以后多帮助那些穷苦人,也算是了了师傅的心愿。”
小顺子愣在原地,人心复杂,世道莫测,但看着手中的珠子,他仿佛感受到了肩上重担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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