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人那湖

      几声撕心裂肺的的惨叫划破了子时的夜空，山坳里传出婴儿清脆的啼哭声伴着狂乱的狗吠在山坳里回荡。山坳里的小山村灯火都亮了起来，在山村的麦场里一个佝偻的身影被麦场中央的篝火摇摇晃晃拉的很长，他就是山村的长者山爷，山爷手撑拐杖站在麦场里村上的那女老少围站在一旁，三个男人双手托着哇哇啼哭的婴儿跪在他面前把婴儿举过头顶齐声道：“请山爷赐名”。山爷接过旁边的青年递给他的烟袋深深的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后咳了咳说：“狗剩家的叫大山，老三家的叫铁牛，石头家的是女娃就叫山玉吧”三人齐声说谢山爷赐名后山爷道：“起来吧”话音未落狗剩急忙说道：“山爷，在俺媳妇儿怀着大山的时候俺跟石头就说好了如果是一男一女长大后就让他们成亲结为亲家，现在请山爷作证保媒。”话未说完老三突地站立起来后又立在一旁，山爷听罢身子微颤了一下烟袋掉在了地上，他双手撑住拐杖使劲儿在地上敲了一下说：“就这么定了吧！”狗剩和石头齐声谢过了山爷，这天晚上篝火没灭，山村里杀猪宰羊，一口大锅架在麦场中央，肉香弥漫在山坳里，山坳沸腾起来了............

山坳里湖水波光粼粼，湖里的芦苇随风摇摆，山玉铁牛依偎在一起，山玉把手伸进铁牛的衣服里昂着脸在他的脖子上轻吻一下说，：“铁牛哥我冷”铁牛解开外衣把她紧紧裹住搂在了怀里。大山把羊赶进圈里，给牛槽里加了些草料后出门就奔山玉家去了，“婶婶，玉儿在吗？”山玉的妈妈正在院子里喂猪忙回答道：“玉儿说上你家串门儿了”，大山疑惑着径向铁牛家来见屋里灯亮着，“娘啊，铁牛在家不？”屋里传来回话：“不在，喝了汤之后就出去了，你上恁山爷那看看是不是在那练写字”，“是山娃啊，又来找俺家玉儿啊！早晚是恁媳妇儿还怕跑了呀！”这是来山玉家串门儿的四嫂笑话大山呢，“四嫂就会笑话俺，我四哥多久没回来了？”面对大山的疑问，她没做声又急忙说，“我那会看见铁牛和山玉往湖边去了”。大山心事重重的回到家他妈见他进屋来问：“娃儿，见到山玉没有？”大山没做声一脸沮丧的回西屋去了，狗剩把烟斗锅在地上磕了磕，“娃大了，你瞎操啥心”说完又装了一烟锅，点着了使劲儿的抽着，大山他妈见状怒道：“我瞎操心，你就知道抽 抽趁早抽死算完，人家铁柱家的都又抱孙子了，你赶紧把娃和山玉的亲事给办了要不我跟你没完”狗剩怒道：“熊女人乱叫啥里！这事山爷给作证保媒害怕他赖账不成，我明天就去找山爷跟石头”

山坳里的湖面映着青灰色的天光，湖边的芦苇半死不活的耷拉着，铁牛紧紧抱着山玉深深的嗅着她的头发，山玉满眼泪水说：“铁牛哥抱紧我！”。大山家里新房布置好了，“山娃，去你三叔家把铁牛写的喜联拿回来贴上”狗剩吩咐道，当晚山村里杀猪宰羊麦场灯火通明，几口大锅在场边上，锅上的蒸笼冒着热气，一口油锅里油花开放，麦场上村民各七八人一桌围坐，推杯换盏吆五喝六不亦乐乎，山玉端坐在新房里泪如雨下，铁牛躺在山坡上望着幽幽的天空，泪从眼角溢出，他突然坐起身踉踉跄跄跑下山来到大山家院墙外看着新房里的灯光摇晃渐渐地朦胧了。

山坳里的湖水黑幽幽的偶然有鱼跃出水面荡起涟漪，湖边芦苇荡里传来急促的喘息，麦场蒸笼冒着热气，篝火奄奄一息 ，大山呼喊着山玉疯了似得满村子找，山爷坐在麦场中一张桌子旁几个长辈围坐，山爷抽着烟脸色凝重，村民们站在他身后，“山爷，找到了，在湖边芦苇荡里”有个村民来报，狗剩急忙说：“山爷，铁牛和山玉干出这事儿来您可得给俺山娃做主啊！”村民们交头接耳乱作一团，几个长辈也相互争议，山爷突然把烟斗锅在桌子上敲了几下，旁边的长辈喊了一声，“白吵了，听山爷说”。“咱村从以前到铁牛 大山这一百零八代，历代一直奉祖宗家法遵三纲五常才得以繁衍生存到现在，谁乱了伦常自当家法严惩”。

山坳里的湖水平静如镜，湖边的芦苇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个壮年 抬着竹笼，猪笼里山玉蜷缩着头发凌乱绝望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眷恋，几个村民跟在后面走到湖边深水处把竹笼荡了几下狠狠地抛在湖里面，湖面像破碎的镜子水花四溅荡起层层水泊，麦场的石磙上铁牛一丝没挂血肉模糊趴在上面，手脚上被血染红绳索紧紧地压在石磙下，“玉儿 玉儿.......”大山呼喊着山玉满山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