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590cc3b5f5烟雨亭心灵小栈

围着理想前进(103)

2019-03-14  本文已影响35人  很_爱_笑

目录:围着理想前进(目录)

次月中旬的一天,凌晨一点多:“哇——啊”的一声婴儿啼鸣,划破了宁静的夜空。“请看!”张茜一手提着婴儿的两条小腿举得老高,就像倒立提着一只小猴子一样;一手指着我,“请你看清楚哈,是个儿子。”

“哇啊——哇啊!”的啼声不绝于耳:一个新的生命,第一次撕裂空气,仿佛是在告诉这个世界:他来了,他来帮助他的妈妈来了!张茜顺手指向婴儿,喊我:“看这儿的雀雀!”

小雀雀倒立在两大腿交合处的最底部,由于他“哇啊——哇啊”的,就像在拉手风琴一样的悦耳,小肚腩有节奏地一涨一缩,好像是小雀雀在那里放歌——在那最冷枝头,腊梅傲霜绽放,倾撒芬芳!

十月怀胎,就要分娩。吴医生提前一周,耍换休回来了,是因我肚子隐隐作痛,刚好是预产期,撞上了这段时间都是冬阳普照,暖洋洋的天气,尽管是12月份。也许是我当时在北京颐和园“佛香阁”时,乞求观音普萨保佑我母子平安的缘故吧!

昨晚差10分18点,由于停电,我俩抢着时间吃饭。突然,我“哎哟”一声尖叫。

“要生产了。快躺下,别动!”他放下筷子,带上早就准备好的行囊,准备扶我,去医院。

“现在没痛了。”我躺在长沙发上,抚摸肚子,叫吴医生再吃些。

他稀里哗啦刨完,匆匆收拾好,叫我:“咱们走吧。”他扶起我,慢慢走。“哎哟!”我的肚子就像吹涨了的热气球,快要爆炸似的痛。

他一手提行囊,一手搀扶我,给我做示范:“痛的时候像这样吸气。”

我像他教的那样张着嘴巴吸气: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到了厂医院时,平时不到十分钟的距离,我俩走了近三十分钟。急诊值班医生赶紧去通知接生护士小胡——幸好她在家。

一个多小时后,小胡来了,叫我躺在床上,对我检查了一通,说我:“今晚12点多生产,是顺产。”她过目了我的围产期保健手册,说我年龄偏大。我们怕出意外,为了保险起见,她同意我去重医医学院生产。

我们拿着小胡同意我外出生产的证明(报账凭据),找来司机,妹妹和我倆乘救护车抵达医学院妇产科时,时间22点多。

我按照陈少先事先电话给我说的方法打听——张茜医生,正好当班,她说:“陈少先说过此事。”她把我安排得很好:允许家属进出产房。

检查程序完成后,张茜说:“顺产。估计明天中午生产。”她们就去里面屋子烫火锅——加餐。

我只要一停止痛,就饿得心发慌,好像就要断气了似的,难受得无法形容。幸好谢明家住医院附近,在他家煮好了一锑锅面条端来,只要我停止痛,妹妹就朝我嘴里塞面条,我“呼啦啦”地吞,就像狂风席卷大地,“呼啦啦”作响似的;眼看两斤煮熟的干面就要被我干完的时候,我突然吞不下了,是因肚子疼痛持续,没得间歇了。我躺在产床上喘息:妹妹作指导,使我有节奏地吸气、吐气,因她生育过;最后,她叫来医生。

张医生掀开被单,惊乍乍地叫我“吸气!吸气!只能吸气!”并大喊大叫:“来人啦!要生了,脑壳出来了!”她拽我下地,接着就上来几个护士帮忙,她们拖着我就跑,一下就把我弄在生产床上,叫我:“给力、使劲震!”

“喷尔”的一声响,肚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焉了!一身轻松,一身舒服,我还没回过神来——“男婴、男婴”的声音直往我耳朵里面钻。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张茜医生大声喊我:“雀雀,雀雀!你看好哈!”

一股热浪冲进我的嗓门:“看好了——雀雀!”寒冬腊月梅花开,只为妈妈报喜来——我的儿子,我可爱的小生命!我有儿子啦!这种喜悦,这种幸福感,用任何语言来形容,都是多余的!

张茜对我说:“好大的胎盘哟!第一胎是不一样。今天接生了12个,只有两个顺产:你的年龄最大,还是顺产,是这次最后生的。”她说我是英雄妈妈。

我很激动:“谢谢你,张医生。全靠有你帮助,我才能吃上面条,才有足够的能量生产。”旁边那个产妇可没有我幸运,就一个人待在产床上难受。当时医院规定:非工作人员未经许可,不得入内。

她说我运气好,明天她不在;叫我每次小便后,都要坐盆浸泡伤口,撒一点高锰酸钾在水里面,避免伤口感染。

由于我是顺产,病床紧张,医院通知我可以出院。我经历了“儿奔生,娘奔死”的过程,医生在给我缝合伤口时,才知道它的存在:我,握拳咬牙额冒汗,度秒如分——在缝合这剪刀伤口时。

我想待七天,等伤口拆了线后出院。可吴医生不停地保证能够照顾好我。周围的人都劝我:他这么下细,本身就是干这行的,待在医院没意思。我只能给他面子,尽管非常不想出院。

下午三点钟,按照医院的惯例,婴儿车推至产妇床前。有个护士吆喝着过来叫我:“这就是你的儿子。”婴儿车被厚厚的棉被裹着,露出婴儿的脸蛋儿来——正值隆冬季节。

白嫩嫩的小脸蛋上,有双长长的眼睑,上面有稀稀疏疏黑黑的眉毛;单眼皮儿睁开着,黑白分明的瞳仁晶晶亮;我盯着他,他也盯着我;小小的鼻梁往里面塌陷,露出个大蒜般的鼻翼来;薄而丰满的嘴唇仿佛在对我说着什么——感应到了、我感应到了,我的儿子!盼星星盼月亮,盼到的儿子!一股幸福的暖流涌遍全身,之前的担惊受怕和辛苦,就像露珠遇见阳光那样消失了。

妹妹在他的左耳边拍两下,他的眼珠子朝左边移动;她在他的右耳边拍两下,他的眼珠子又朝右边移动;她如此反复,他如此移动;她朝他头顶上方拍两下,他的眼珠子平视前方。

“嘿!这婴儿还聪明呢!”护士吃惊不小。

我说:“他听得到。”

“才出生的婴儿根本就听不到声音!”

“真的呀!”我惊喜万分。

“真的。我是学医的。”护士很激动,说她头次遇见——工作了十年。

我暗暗发誓:无论我遭遇什么,我都要好好养育他,让他健康快乐地成长——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婴儿差一两七斤,一切指标都正常。你们办完出院手续后,回家。”一位护士给我们做了交代后,便离开。吴医生跟医院结完账,出院。冬阳依然灿烂,我们打的回家。

妹妹和我们吃完昨天的剩菜剩饭,天全黑了。吴医生执意劝她回去休息,明天好上班,叫她不用担心这里,说这里有他。

妹妹离开后,可他却对我说:他从昨天一直忙到现在,一直没有休息,叫我晚上照顾婴儿。

我说他:刚才你对妹妹怎么说的?昨天下午你教子霞骑自行车,晚上你到谢明家睡觉。我是怎么痛的不用说,就说最近一个多月,我身上奇痒,不能入睡。

他说他伺候了我这么久,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叫我自己看着办。

我说我能怎么办?才出院,伤口的线还没拆,一动就痛。我只能在床上做点事。

我坐月,该吃的东西都是母亲弄好,父亲送上来。可是,我的伤口一天比一天痛得厉害,无法坐起来,需要吴医生做帮手才能喂奶。他总是大怒:“有山靠山,无山自担!”

妹妹来探望,见状也觉奇怪,第五天了,怎么喂奶这么流汗!便找来司机帮忙,把我送到厂医院妇产科检查。妇科医生说我伤口感染,严重感染,当然痛。“便后坐盆。哪能揩呢?”她还说了他,“你是学医的,怎么这点常识都不懂呢?这次拆线后,回家坐盆。”她再三叮嘱吴医生和我:每次小便后坐盆、坐盆、坐盆十分钟!

回家后,我对吴医生说:“这次必须按照妇科医生说的办。”要是当时不给他面子,在医学院住院七天,伤口拆了线回家该有多好啊!就不会这么遭罪。但我不敢说。

可他说坐盆没用,伤口是闭合的,水怎么进得去?他却要我冲洗伤口,洗毕我就痛得直不起腰来,我坚持又去医院。妇科医生见状大怒:“我就不敢动!亏你还是个医生!”妇科医生又再三叮嘱我:坐盆!坐盆十分钟!

十多天过后,吴医生执意要把婴儿全托出去带:说这样有利于我恢复健康,想看娃儿的时候,就去看看,去抱抱就行了。自己的身体要紧。儿孙自有儿孙福。

我执意不肯,尽管我的伤口还在痛。我说:“我的伤口,是按照你说的方法做的,感染了。如果按照妇科医生说的坐盆,好都好了。”我说是他给我造成的,当时出院是给他面子,结果遭罪的是我自己!

他大怒:说他又靠不到哪个,纯粹是尽义务!说他尽心尽力不讨好,伺候了我这么久,连一个谢谢都没有!说他问心无愧了,头一个女人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他摇着脑壳叫命苦,走了。

售票员吹着哨子大声喊:“石坪桥站到了,石坪桥站到了!”像声声惊雷一样,打断了我的回忆。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