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领奖 四
四
1
“舅，这家火锅店怎么样？”
“不错不错，这个锅底味道很正。食材也很新鲜，再来份秘制牛肉。”
“舅，你不是喜欢吃菠菜的吗？再来份菠菜吧，牛肉就别点了，肉都点了7、8份了。”
“小子，我付钱时，菠菜好吃。难得你请舅舅吃一顿，当然要点肉了。吃火锅就是来吃肉的。”林田边说边招呼服务员来加菜。
李修无奈地说：“舅，马静说毕业来我们事务所实习的事，你就答应吧。”
“不是舅舅不答应，人家是名牌大学毕业，我们事务所就一间办公室，来我们这是耽误人家前程呀。再说了，我们也不缺人呀。”林田吸溜着刚从火锅里捞出来的豆皮说到。
“人家都不嫌我们事务所小，再说了，她也是因为上次他哥哥的案子，才想来我们事务所的。她总说如果没有我们帮忙，她哥的案子破不了。你别看她学的专业和我们这行无关，可是她聪明着呢，上次她哥那案子，不就是她发现何健跟踪她的嘛。”
“被人跟踪还发现不了，那就够笨的了，能发现是正常。说一千道一万，不行就是不行。马静要来实习，一间办公室①，坐也坐不下呀。对了，我还没问你呢，李修，你怎么把上次马鹏的案子写成小说了？还拿去参赛。下次这样的事情必须先告诉我，我要先看过才行。免得你在小说中丑化我。”
“可是，舅舅。。。”
李修还想争取时，林田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林田只顾吃着牛肉，用眼神示意李修接听电话。
李修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嗯，对，是，哦哦。到啦？好好。”
挂断电话后，李修朝吧台喊：“服务员，结账。”
“结什么账呀，我还没吃好呢。这倒霉孩子。”林田不满地说到。
“来生意了，人家已经到事务所门口，赶紧回去吧。”
“行，你先回去吧，给我再加两个菜，我吃过就回去。你先招待着。”
“甭加了，赶紧走吧。”李修说着就要拉林田起来。
“起码让我把锅里的捞完呀。”
2
远远的，就看见来客站在紧闭的卷砸门边抽着烟。
一见林田和李修走近，那人将烟头扔在地上，走了过去，“您二位是侦探事务所的吧？”
“对，刚刚就是您打电话的吧？”
“没错，是我。”来客边说，边打量着林田和李修。
“那我们进去谈吧。”林田让李修打开卷闸门。
上到二楼之后，林田坐在了办公桌后的转椅上。“您请随便坐。”不大的办公室里除了林田屁股下的转椅，只有墙边的沙发了，所谓随便坐，其实也没多大的选择余地。
那人环顾了一下办公室，“你们这个办公室很别致呀，我看一楼是旅行社的招牌，哪样是你们的主业呀？”边说边掏出名片递给林田，然后和李修并排坐在了沙发上。
“旅行社只是掩护。”林田没直说合租是因为楼上的租金比较便宜。
那人听了点点头。
“临南文艺出版社，办公室主任，刘文山。”林田唸出名片上的字。
李修一听，马上说到，“啊，对对对，你是出版社的。我刚刚看到你还觉得你面熟呢，就是想不起是谁了。我还琢磨着你是老谁家的谁谁谁呢。”
刘文山看了一眼李修，没在自己的记忆库里搜索到能对上号的，“这次来找你们，是有事请你们帮助。是段科长跟我介绍你们的。”
“段科长？哪个段科长？”林田和李修都没弄明白段科长是谁。
“市招商局的段南飞②，段科长。”刘文山解释到。
“哦，，，还是不认识。”林田看看李修，李修也摇摇头。
“可能他也是从别人那听说的吧。”刘文山说，“你们不认识他不要紧，他知道你们就证明了你们的能力，否则也不会向我推荐的。”
“还是请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现在都快到九点了，你这么晚来找我们，肯定事情比较急吧。我们刚刚还在处理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接到你的电话，就赶回来了。”林田大言不惭地说到。火锅对于林田来说确实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们刚刚在查案子？看来业务量挺多呀。希望你们能优先处理我们的事。”刘文山开始介绍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出版社举办了一个推理小说大赛，前几天举行了颁奖典礼，然而就在颁奖典礼的当天，奖杯和荣誉证书却被盗了。所以想请你们查明真相。”
“啊，原来是这样呀！”李修发出感慨，“我说怎么当时没发奖杯和证书呢。我是第三名。我那个小说就是根据我们上个破的案子写的。”李修滔滔不绝地说着。
刘文山听了这话，转头看着李修，终于弄明白了为什么对方刚刚说看自己眼熟。当天自己的心思全在怎么处理突发事件上，所以也没在意获奖者的样子。这么一说，倒是也觉得李修有点眼熟了。“哦，原来你也参加了我们比赛，还获得三等奖呢，不简单呀。这次的案子，希望你就不要再写成小说了。”
刘文山转过身来，看着林田说：“这也是我为什么这个时间来的原因，我们出版社希望这次的调查低调进行。我也是怕白天碰见熟人，所以晚上过来。毕竟在颁奖典礼上闹出那样的笑话，真的很不体面。我们希望找出偷窃者的同时，不要再让这个事件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
“你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请你把事件的整个过程告诉我。另外，你们有怀疑的对象吗？”林田发问。
“倒也谈不上怀疑，只是有一些想法。”
“哦？不妨说来听听。”
刘文山便将出版集团换届，以及几位有力的竞争者的情况一股脑地说了出来，说完还不忘再三叮嘱林田和李修千万保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来过，更不能向别人提及他的那些想法。
“你说的这些情况很重要，颁奖典礼当时的相片或者录像的资料还有吗？”
“有的。明天送过来。”
“不用送过来了，我明天派人去出版社拿吧，顺带参观下你们出版社，放心吧，不会暴露我们身份的。”
“这样呀，也好。”
“还有，你们那天把奖杯事先放在什么地方的？”
“1506房间。”
“好的，大致情况我了解了。明天我们就会着手调查的。如果有需要的地方还会再麻烦你的。”
“好的，那我明天在办公室等你，来了以后直接跟前台说和我有预约就可以了。”
“嗯，另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哦？是什么？”刘文山疑惑地问到。
“关于这次的费用问题。”
“这点请放心，只要能查出真相，而且确保做到保密低调，费用不是问题。”
送走了刘文山，林田对李修说：“刚刚这个案子你负责跟进吧。”
“怎么了？现在相信我的独立办案能力了？”李修惊喜地问。
“你是那个什么大赛的获奖者，估计你兴趣比较浓厚。你上手试试吧。”
“舅，你就放心吧。”
“放不放心还两说，你明天别忘了去出版社见刘主任。”
“嗯嗯，我一早就去。”
“那你知道去的目的是什么吗？”
“去拿当天的影像资料呀。其实我还非常非常清楚地记得那天的情形呢。”
林田叹了一口气，“好吧，你去吧。尽量弄清楚他们出版社内部人员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和这次比赛有关的人，特别是当天出现在现场，尤其是1506房间的。”
“好的，之后我会去克希尔科酒店再看看那天的会场和1506房间周围的情况的，尤其是摄像头监控记录。”
总算是有点长进了，林田心想，这个案子交给李修，倒不是完全因为对他能力的信任，只是此案没能勾起自己的兴趣。
林田刚刚听那个刘主任说了半天，不过是争权夺利的勾心斗角，当初从警队辞职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厌烦了尔虞我诈。况且这个奖杯失窃的案情并不复杂，万一李修搞不定，自己再出手也不迟。只是可惜刚刚的那份火锅，哎~
注：
①林田开办的侦探事务所办公地址及楼下旅行社的问题，详见《木之心》。
②段南飞，《木之心》中出现的人物，和后文中的刑警李译新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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